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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副观景,说是当年京里的第一美人,谁又敢信。
四爷不过轻嗤了声,这便是背判他的下场。
“娘娘求得一签,府里香火不如意,还需你来延绵,回去洗洗,进宫谢恩去吧。”
他声音低敛,略带磁性,没有情绪起伏的时候,说话显得格外冷冰。
清雅不过自嘲一笑,她怎会爱上过这样一个绝情冷性之人。
虽然在庄子里,她却是有听说不少有关府里的事情,最热闹的莫过于,四爷的孩子一个接一个折掉,尤其是阿哥。至到如今,也只余下一个阿哥一个格格,而那个阿哥,便就是她生的。
所以这是她的价值所在吗?
当年让四爷捧在掌心的时候,个个都说她将来必定福泽绵长,得个侧福晋是跑不了的。再看看眼下的境况,着实是讽刺的很。
“所以,这是要给我正名了吗?”要不不清不楚的把她接回去,是要承认自己被戴了绿帽不成。
四爷薄唇一抿,“等你再生下爷的孩子再说罢。”
清雅一心想着儿子,并不想再同四爷闹什么,这人气性要是上来,当场把她丢下也可能的。这便耐着性子说道:“我只要我儿子。”
四爷又再瞭眼看去,嘲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要儿子。”
清雅低笑了声,也对,她这么脏的玩意儿,的确没资格。
这个话题,清雅没再提起,同四爷也没再有过半句交流。
一路回到城内府里,任由下人们将她摁在水里拿出刷恭桶的力道给她净身,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四爷若有所思地坐在屋子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扳子。
看到从盥洗室出来的清雅,人虽然还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到底是清新干净了。
清雅没料到四爷还在,想起他在车上说过的话,嘴角扯起一抹冷笑,随手就解起松垮的衣带,“爷紧着办了吧,省得耽误您时间。”
原本就柔软的嗓子,冷下来,不带情绪地说话时,非但不显得冷情,反而还透着一股子可怜劲儿,同在车上时,截然不同。
四爷的目光从清雅身上掠过,缎面的中衣本就丝滑,让她这么一松,直接就从肩上滑了下来,肩胛骨同锁骨显而易见的凸出,瘦的,说是皮包骨都不为过。加上刚刚净身的缘故,皮肤上镀了一层红晕,越发显得娇软可欺。
这几年,四爷已经掩下了对清雅的恨,想着这人好不容易能回来,怎么也该讨好自己为上。没想到,在庄子里磨了几年,嘴倒是越来越硬了。
四爷知道清雅这是在故意刺激他,他也不过冷哼了声,嫌恶道:“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也配让爷碰。”
清雅的态度倒是转变的快,既然四爷现在没兴趣做延绵子嗣的事情,她就不伺候了。把衣裳一拢,再麻利地把衣带扎上,径直过去用饭去了,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四爷。
第四八章
德妃素来知道四爷的酒量一般, 好在他是个自持的,从来没因贪杯而醉过酒, 哪怕是在自己府里。
今次吃成这样回来, 也是把德妃给吓着了, 顾不得身子不适, 硬是赶了过来,“这是吃了多少酒了。”一句话咳了三咳, 还紧着让人去煮醒酒汤。
苏培盛拧帕子过来的时候,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今儿是十四阿哥的生辰, 各家阿哥又难得齐聚,贝勒爷心情好, 就陪着多喝了两杯。”
兄弟们聚在一起, 也没个外人,多喝点酒,虽说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你说要你这奴才有何用, 明知自家主子不擅杯中物,该劝的时候就要劝进, 哪怕因此挨罚, 回来本宫还不是要赏你的。”
四爷支着脑袋依在圈椅内,含糊地说了句,“额娘别怪苏培盛,儿子没事, 就是有些困乏了。歇会儿,来了精神头就好了。您身子不好,还该擅自保重才是,就别跟这儿操心了。”
苏培盛便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主子爷心情不好他能劝嘛,这会儿好不容易把人给带回到永和宫,自然不是来听德妃唠叨来的,“奴才该死。只是娘娘,贝勒爷酒喝多的时候就喜欢清静些,要不您先回去歇着,这里有奴才伺候就成。”
德妃也没打算小题大作,好在这个儿子酒品好,吃醉了酒比平时还要安静,真要是个闹腾的,不定让人怎么看笑话。如此这般再交代了几句好生伺候的话,就回了。
苏培盛要扶四爷去躺会儿,他却不太乐意,“坐会儿就成了。”
人都快从椅子上滑下来了,还这么倔强。
“要不,奴才去把宁汐姑娘叫过来伺候。”苏培盛伸长了脖子去看四爷,试探地说着。
然后四爷就说了个滚字。
苏培盛这便麻溜地滚了出去,寒风一激,打了个激灵,凭他的领悟能力,自然明白四爷让他滚是滚到哪儿去。这便扶了把帽沿,一径儿往后头的抱夏里去了。
四爷的确是有些迷迷瞪瞪了,要不他怎么又梦到了宁汐,之前就曾在梦里搅得他意乱情迷的女人,这会儿又来他梦里了。
宁汐哪里知道苏培盛所谓的借一步说话是说到四爷跟前来,她也不过是想跟苏培盛走在一起给摄影爱好者拍几张照片。而且看四爷那迷离的样子,该是喝多了。
那个死太监,把她骗来后,自己连门都不进,就溜了,说是给四爷端醒酒汤去。
“贝勒爷。”宁汐叫了声,想着这人要真是睡着了,那靠过去合影也是很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