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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汐这便小心翼翼瞅了眼康熙,他还在那儿饶有兴致地等着解释。
宁汐心想,要不就把惠妃推出去吧,反正她也的确害过自己,而且一有机会就想害她。说是为了躲避迫害才不得不把美貌掩藏起来,应该可以说的通。
可是,如果康熙反问,为什么不到御前来告状呢,岂不是又得再费上一番工夫去做另一番解释。
思来想去,宁汐紧着把背囊打开,看看里面的道具还在不在。
扫了一眼下来,满满当当的道具全部健在。
这个节骨眼上,哪怕有忘年之交道具加持,却也有绝交的情况发生,何况老朋友成为女朋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年纪在这个时代算什么,就连开心豆也不一定管用,又不能持续开心一辈子。
所以眼下这个情况,也只有父女情深才能保命了。
宁汐在心里说声抱歉了,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玩票啥的倒也可以接受。这个情况下,只怕是谁都知道了,这要是成了皇帝的女人,下场就剩参加宫斗了。
所以,父女情深必须安排上,先解了燃眉之急要紧。
道具用上后,宁汐就开始她的表演了。
跪在地上,抽抽搭搭哭着,间或揪了揪康熙的衣角,“奴才甫一入宫便招惹了主子娘娘的眼,心想这容貌定是不讨喜的,所以才想方设法遮掩起来。后来同阿哥们交往,也没见他们有嫌弃奴才遮掩后的模样,就以为大家都是喜欢素净的,就越发不敢轻易把容貌再展现出来。”
这事康熙之前听惠妃亲口承认过,所以宁汐这一说,倒也没有太大的出入。不过是那揪着衣角的小手,让康熙看了十分的碍眼,心说你个小怂包,有本事往身上揪来,不管天大的委屈,朕都给你亲自做主。
梁九功却是能体察到上意的,未免说出来的话太过造次,索性去写了几个字过来给宁汐看,问她后来跟在皇上身边这么长时间,有的是机会,为何就不表露出来,甭管有什么委屈,皇上都能给做主的啊。
宁汐看完了字,又觑了眼康熙,他这会儿神色不定,也不知道具的功效起来了没有,这便低下了头,唯唯道:“宫里的规矩奴才是知道的,起先不敢表露出来是怕皇上觉得奴才是要以色侍君,更怕家里遭了连累,后来皇上对宁汐种种宽待,倒是让宁汐想起了还在家中的时候,阿爹待宁汐也不过如此。宁汐满怀感恩之心,想要好好报答皇上,便也没了旁的心思,只一心想着把妆品房打理好,替皇上挣很多很多银子。着实没有欺君罔上之意,还请皇上明察。”说罢,一头磕到了地上。
康熙背着手在那儿转玉扳子,宁汐所言再结合日常表现来看,她的确是没有丝毫的做作之态,而且一门心思扑就在妆品房上也是有目共睹,至于挣很多很多银子,康熙笑了声,他从来没指望过女人家能赚来什么泼天富贵,何况这么一个姿色无双的美人,在外抛头露面,不定要怎么让人占便宜。
不过,康熙也是讲理的,强取豪夺他不稀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既想报答朕的知遇之恩,那朕便给你这个机会,一年之内,你若不能赚回五百万两来,就住进永寿宫去罢。”
梁九功战战兢兢把康熙说的话写下来,再递到宁汐面前让她好好看看。大意是皇上他就要难为你,你还是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服个软,住进永寿宫当主子便是了,有福不享那就是个傻子。
宁汐知道这个数字刁难人的成份居多,可她还真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在浣衣局那是情势所迫不得不低眉顺眼,倘若康熙现在要对她用强,她也的确没法子。但这看是气话的一年期限,不就是给了她一个喘息的机会,谁也不知道一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再不济,带着渣四海胡婶他们逃到海外也是可以的嘛,哪里就一定要去参加宫斗的。
打定这个主意后,宁汐便接受了这个条件。
不过既然要让她做不可能的事情,权限自然也是要给的,这便大胆提出自己的要求。
“妆品一事既归属造办处,奴才希望不要有宗室插手其中。”这说的是直郡王同九爷他们。
梁九功已经没耳朵听了,这胆大妄为的,应下就已经很不懂事了,竟还敢跟皇上谈条件。
康熙却觉得有意思极了,这些年来,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巴巴的讨好他为上,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既要同宁汐玩这个游戏,就不怕她会赢。
宁汐又说:“要赚这么一大笔银子,奴才若是一直待在宫里,只怕是难,还请皇上放奴才到宫外去经营,您可以让海总管挑几个人跟着,”这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怕被监督,当然说的太直白,皇帝的脸面可能会不好看,遂一转口,笑道:“权当是保护奴才的周全,毕竟有了财,就会遭人觊觎的。”
康熙却笑了,半俯下.身子,伸手捏住宁汐那圆润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朕都依你。”
梁九功忙将字条递过去,宁汐一个激灵,结合上康熙平时说话的口气,差点连话都说不利索,“没,没了。”
恰时,帐外传来了太子等人的声音,道是来给康熙请安来的。
康熙眉一挑,这些儿子几时起这么勤快了,这几天几乎天天撵跟前来点卯,以前在宫里的时候都没这般殷勤劲儿。这么一想,康熙倒是瞥见了准备要退出去的宁汐,他嗤笑了声,把人给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