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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玉大人还会抓住弘晙阿哥背书。
明媚的江南四月天里,行馆里头小桥流水,花木成荫,弘晙阿哥领着人,好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小鱼儿一样,在道路中间转悠来转悠去,一会儿这个方向走了一半回来,一会儿那个方向走了一半儿回来。
跟着弘晙阿哥的人都知道他们阿哥的性子,这个时候可不敢去招惹他,引得他又有了什么大胆的“好主意”,可是行馆里的人不知道。
行馆里的人就看着小四阿哥“愁眉不展”的模样,心里头替他着急,就想问问小四阿哥,他们帮忙想想办法。
…………
这些人,魏珠和侍卫们好用杀气吓唬一下,或者礼貌地劝说一下,暗示一下,使得他们干着急,或者默默走开,但是河道总督,河台大人赵世显来找皇上有事儿,恰好看到,直接站到小四阿哥的面前。
当朝的重臣,治水的关键人物,一脸“恭敬”地上前给他们阿哥行礼,魏珠和侍卫们他们还真不好拦着。
小四阿哥虽然是一个小皇孙,可他不是光头小阿哥,朝野上下都知道,小四阿哥一出生就是亲王的待遇,大清国妇孺皆知的小亲王,超品,甭管一品还是二品的官儿见到他都要行礼。
你不能拦着人家,不让人家行礼不是?
就见河台大人赵世显,真的是恭恭敬敬的,给小四阿哥蹲身行礼。
“参见阿哥。”
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弘晙一愣,打眼一瞧……
小鼻子一皱,不想搭理,叫起的小嗓音也透着一股子“不待见”。
哪知赵世显起身后不光没有知趣地走开,还笑眯眯着脸,好像没感觉到地开口问道:“阿哥可是有烦心事儿,说出来臣听听,给阿哥出出主意?”
弘晙阿哥愣住,定定地看着他。
说起来,赵世显其人,那也真的是一个能人。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现在五十多岁了,还是保养得宜,加上身居高位的浸染,修身养性的衬托,风度翩翩,气度斐然的美老头儿一枚。
更难得是他文采方面也是真的好,写书做赋,考古文玩样样精通,做官的能力才干,人情来往那更是人精中的人精。
不说别的,自打弘晙阿哥来到淮安,他在照顾弘晙阿哥的饮食起居,讨好弘晙阿哥的小欢心方面,那是真的处处挠到弘晙阿哥的心痒痒处。
一个即使是你知道他很坏,可他要想真心讨好你,你也无法讨厌起来的人。
但是弘晙阿哥不是一般人。
就见弘晙阿哥抬起下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带着一脸明晃晃的嫌弃走开。
走开了还不算。
走出去几步远,双方距离隔开,他又回头冲人家做一个“活泼可爱”,的小鬼脸。
…………
行馆里的其他人,也都恨不得钻地三尺证明自己的不存在;跟着弘晙阿哥的人,本来一个个的,都低头装柱子,装隐形人,
可是此刻,都蓄势待发,抬头看天。
阿哥幺,咱们不要这样吓唬人吗?
侍卫们都被他们阿哥永远想不到的操作吓到,身上气势绷起做出护卫状,可是大清国赫赫有名的河台大人,他也不是一个一般人。
他一开始因为弘晙阿哥明晃晃的“不待见”,笑得更欢实,现在因为弘晙阿哥的小鬼脸,笑得真心实意。
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浑身散发着真实的愉悦,发自内心的笑容……简直毛骨悚然、触目惊心,让人瞧着,心里特别瘆得慌。
都怀疑河台大人这是不是脑袋有毛病?
还是这几天忙乎治理海口的事儿,忙晕乎了?
头晕眼花了?
…………
二人交锋的一个小插曲,皇上听说后难免感叹一声,十三阿哥胤祥等人听了咂摸嘴,琢磨其中的门道,四福晋担心儿子按眉心,只有弘晙阿哥一点儿也没在意。
他还因为这个“小插曲”心情好了很多,不再纠结犹豫,而是慢悠悠地踱着小八字步回来自己的小院子,抱着一颗老桃树的树桩子,冥思苦想。
“按照现在的《大清律》律例,现有的事实,不管人证物证都无法判定赵世显贪污;按照后世更为先进的律法,直接对一个合法公民,国家重臣按照有罪断定,进而开始各种推论,也是不合适的。”
弘晙阿哥愁啊,他又没有河道上做账的账本本,就算有了真的账本本,那些大小汛期,治河所需的材料,河工工钱的计算等等,他花了巨大心思给倒腾明白了,他又能找到人证物证吗?
想想噶礼的案子审了几年才审清楚,想想刑部还有那么多没有判决的案子……弘晙阿哥没有主意可又不甘心,抱着大树桩子翻滚。
小系统也替主人发愁。
“主人,哎,无罪推定原则的主旨是:未经明确判决的任何人都是无罪,都不应该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公元1764年,意大利法学家贝卡利亚在其代表作《论犯罪与刑罚》中有说到。”
“在法官判决之前,一个人不能被称为犯罪,而只要还不能通过充分的证据断定,他已经侵犯了给予他公共保护的契约,社会就不能取消对他的公共保护。贪污、受贿,走私、盗窃、诈骗等等,都是犯罪,但是不应该有那么多财产……哎。”
…………
小系统沉浸在自己的“愁绪”里,小小的抱团子上全是愁出来的“大皱纹”,弘晙阿哥因为自家小弟“添堵”的话那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