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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法——玛法——”弘晙焦急大喊,扶着玛法坐下来,不停地给玛法按压运气、顺气。
奏折房里一时间气氛压抑,过了好一会儿,皇上醒过来后面色缓和,情绪却还是低落,目光涣散落在虚空中。
弘晙阿哥一看,着急地安慰他玛法。
“玛法不用担心,‘人死如灯灭’,那蒙古人还实行天葬。”
亲玛法:“……”
弘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
“玛法,弘晙给玛法修好图纸,将来保证和乾陵、成吉思汗陵一样坚固神秘。”
亲玛法:“……”叹气。
“当年玛法的祖母也劝说玛法,后来苏茉儿姑姑也劝说过玛法。苏茉儿姑姑临终遗言,不光要求火葬,墓葬里也不要任何陪葬品。现在玛法的祖母的陵墓建好,玛法正犹豫怎么陪葬……”
“玛法——”弘晙喊一声,小嗓门里带有哭意。
他发现玛法要哭了,不大明白,却是更为担心。
皇上回神,发现乖孙孙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担忧,不想吓到乖孙孙。
拍拍乖孙孙的胖手,眼泪收回去,还露出一丝丝笑:“玛法没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弘晙定定地看他玛法的眼睛,不大相信。
皇上抬手捏捏乖孙孙的胖脸颊,这次是真的笑出来:“你一个小孩子,每天吃喝玩乐就好,莫要去做这类事情。既然玛法知道图纸有疏漏,自会找人重新设计。”
“不是还有其他的宝贝,弘晙都和玛法说说。”
弘晙不确定地看玛法一眼,乖乖地和玛法讲述宝贝的故事。
这把古刀上亮得晃眼的“饮万人血”煞气,弘晙阿哥说着说着两眼发光,皇上一句“小孩子不适合玩”没收。
这件汇聚“地宝天灵”的田黄石,皇上也喜欢,但皇上认为弘晙阿哥现在的雕刻手艺还是稚嫩,还是没收。
“等弘晙手艺成熟,再琢磨它。”皇上的原话。
这樽夏商周时期的青铜酒杯,上面有陪葬之人的怨气存留,弘晙阿哥的意思是用它打造一把武器,皇上一瞪眼:“送到喇嘛庙念经超度。”
…………
弘晙:“……”
好不生气。
“玛法……”弘晙阿哥气鼓鼓地瞪大眼睛,这次又一样也没选出来。
皇上摸摸乖孙孙的小光脑门,语气慈爱:“弘晙乖,有怨气自当超度。”
弘晙:“……”
弘晙阿哥很想和他玛法论辩一番,但他也知道玛法还处在伤心中,因为玛法的祖母快要下葬一事。
弘晙阿哥一副我很大度,不和玛法计较的小模样,安排御茶房给他玛法送上一份甜奶汤,昂首挺胸地回去自己的承露轩洗漱沐浴准备午休。
皇上瞧着乖孙孙的背影,摇头失笑。
用着温热舒心的甜奶汤,还是笑。
极度的悲伤和愤怒过去,剩下的,就是释然和豁达。
皇上姿态悠然地躺在躺椅上,眼望外面的蓝天白云,阳光炽热,花木葱茏……眼望手里的八角铜铃,眼前好像又看到,吴敬恭以死相谏极力劝阻他迁海一事的情景,祖母临终嘱咐他的情景……
皇上面色平静。
祖母在天有灵,保佑玄烨的乖孙孙。皇上在心里定下来,按照祖母的遗言安排陪葬品,以及自己将来的墓葬方式。
也没想去追究吴敬恭,或者他的后人。如此一件大心事有了决断,心里反而舒坦很多。皇上浑身轻松,简单洗漱后,也去午休。
大清国和法兰西的谈判还在继续,弘晙阿哥时不时地跟他十三叔一起听听,听得津津有味。
弘晙阿哥兴奋得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阿玛、额涅,这才是真正的‘唇枪舌战’。双方谈判人员为了各自的具体利益使用各种战术、战略,其激烈程度不亚于正面战事。”
亲阿玛装作没听懂。
“嗯,机会难得,弘晙好好学习。”
亲额涅绣小白虎的动作不停,也笑哈哈。
“弘晙有主意和你十三叔说说就好,你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上去和他们辩论,那叫什么事儿?”
弘晙:“……”
弘晙阿哥和阿玛、额涅耍赖。
“阿玛、额涅,过完中秋节,就是弘晙的生辰,弘晙就是八岁了。”
亲阿玛、亲额涅一起笑。
“弘晙还知道自己八岁,阿玛听弘晙的口气,还以为弘晙十八岁。”亲阿玛毫不犹豫地打击儿子。
“八岁生辰,弘晙想要什么礼物?”亲额涅没有打击,但明晃晃地转移话题。
弘晙:“……”真实地感受到来自阿玛、额涅的双重“拒绝”,弘晙阿哥那个不服气,但他又没奈何。
又是一个难得的逃学午后,午休的弘晙阿哥美美地伸个懒腰醒来,和阿玛、额涅一起用完晚膳,看看外头的太阳,心动。
起风了,不那么热,但也不会有雨,这么好的天气,当然是——出门逛街。
伴读哈哈珠子等人都没带,魏珠扎拉丰阿他们也没带,只带了他的小弟们一起。
小哈巴、小白猫、小芦花、小鹦鹉、小鹰儿、小马儿……乖乖地走在弘晙阿哥的身边,都和弘晙阿哥一样的“气势威武”,偶尔遇到他们喜欢的物事,比如肉骨头、小鱼儿、小虫子之类,就叫唤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