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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五站在书房里和司徒越报告,“贾家的家生子太多,后巷住着奴仆和族人,大多数过的不甚如意,几两银子,就当笑话把贾家的事倒了个干净清楚,贾珍自己上梁不正,不会教导子侄,宁国府上下贪墨公中,已经入不敷出了,属下还打听到了一件事,”秦五上前几步,司徒越趴在书桌上,听着他说“贾珍和蓉大奶奶,还有他的几个小姨子都不干净。小的不敢污了主子耳朵,但是,贾珍和三王爷有几分交情,他们家祠堂里藏着三爷的几百副盔甲,小的无能,没能探听出具体的数目,这些盔甲被锁在地下,钥匙是蓉大奶奶拿着的。”
司徒越哼了一声,“你再去,看看除了盔甲,贾家还藏了些什么?什么东西交给了贾家,只要花钱都能探听清楚。荣府呢?”
“荣府的印鉴在老太君身上,出去会客的都是贾家的二老爷,外人也当是贾政是荣府主人,他们和三爷走的也近,听说,荣国府有几万两银子在甄家存放。”
司徒越笑了一声,“存放是假,投诚是真,这一招挺高明的,我那三叔要是得偿所愿,贾家决口不提这回事,要是我三叔倒了,贾家立即去把这几万两银子要回来,毕竟是存放在那儿的啊。你不会只听说了几万两银子的事儿吧?”
“贾政的嫡女,如今靠甄妃进了宫,贾家和甄家已经商量好了,过不久,请皇爷给三王家的二爷赐婚,把贾元春赐给三王家的二爷。”
“贾元春在哪个宫里当差,做的是什么活计?”
“女史,在凤藻宫。”
“还有什么消息吗?”
“属下暂时就打探这么多,等会属下让兄弟们接着去打探。”
司徒越点点头,秦五倒退着出去了,看秦五离开,司徒越点了一炉倒流香,看着烟雾向下流淌,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到了晚上,司徒越又去六王府蹭饭,正碰上王妃让人收拾东西。
“哦,越侄儿来了,快坐,看婶子这里乱糟糟的,坐这里,婶子有话和你说呢,就让人把你半路请了来,是这么回事,明儿啊,我们去庄子上避暑,你不是要去宫里当差吗?也别去了,今上在往年这个时候也搬到外边南苑了,你的园子离南苑远,你不如住在我们这里,和你承岳弟弟挨着,兄弟正好有话儿说。到了当差的时候,直接去了南苑,又快又舒服。”
皇城酷热,建筑大多是木砖瓦,所以一年之中,很多时候皇帝是在南苑度过的,相对应的,南苑附近都是一些权贵的园子,皇帝倒是赏赐了司徒越园子,倒是离南苑略微远了一些,一来一去要两个时辰。
“侄儿就听婶子的,叔叔在哪儿?侄子找叔叔有事?”
“听雪亭,听戏班子里排曲儿呢,去吧去吧,婶子等会让人给你们送新鲜的瓜果。”
听雪亭临水,夏季吹股子风儿来,就十分的凉爽,六王躺在藤椅上,一壶茶,一碟子点心,一个人悠哉乐哉。
“王爷,荣王爷来了。”
“请。”
“侄儿给叔叔请安了。”
六王挥手让内侍下去,起身对司徒越说“真真的难得,你可是不叫你不出你的王府的,今儿怎找叔叔了?有事。”
“没事,就是在路上听了一耳朵的闲言碎语,来和叔叔唠叨唠叨。”
六王示意她坐下,司徒越大马金刀的坐了,捏了一块点心吃了,遥遥听着小戏,吹着凉风,舒服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你那王府叔叔也看过,就积雪亭还凑合,也养上一班子戏子,日日让他们给你吹拉弹唱,就这么远远的听着,难得的悠闲。”
“侄儿不爱这些,爱的是铿锵之声,这些就有点软绵绵的,要是偶尔听听也就算了,时间长了,自己听见就来气。”
廊下一个大丫鬟带着几个婆子端着新鲜的瓜果过来,在十步开外先磕头请安,然后小碎步进了亭子,把点心和茶水撤下,从新换了茶水瓜果,悄无声息的下去了。
司徒越捏起一片西瓜递给六王,“也不知道是谁切得瓜,这么小一块,不够一口。”
六王也是深有同感,“也是,总是后院的娘们切得。”把瓜皮扔进桌子下面的痰盂里。
司徒越自己拿起西瓜就吃,一个人把一盘西瓜吃完不算,眼看着把甜瓜也要吃完了。
“我说侄儿,你不会就来叔叔家吃瓜的吧。你刚才说的什么,听了一耳朵闲言碎语,说来让叔叔听听。”
“我还以为叔叔不爱听呢,也不敢造次,是这么回事,我的嬷嬷家就是秦家,对门不是住着宁荣二府吗?前几天为了一点子小事,秦家把自己家的宝贝独苗给打了,说是和贾家有关,我就让人去查了查贾家,您猜怎么着,荣国府二房的嫡长女生在大年初一,有人说是天生的后妃命。如今,甄妃把这姑娘弄进宫了,将来要赐婚给三叔家的二郎呢。”
六王冷哼一声,“别听算命的瞎子们胡说八道,可儿的大丫头还是初二生的呢,怎么没听可儿说咱们吉儿有什么富贵命,大年初一出生的人多了。再有就是,那贾家,也是二房,有个嫡子衔玉而生,你想想,婴儿那小嘴一个指头都难伸进去,居然含着一枚美玉,怎么不噎死他。哼,要不是那一家子都是些糊涂蛋,那贾代善还曾救驾,你祖父早就容不下他们了。”
“侄儿怎能不知道这个理儿,但是,那甄妃和贾家走的太近也是事实,虽然贾家如今在军中也没有什么势力,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总有些人不知道的手段。何况,祖父颇宠王子腾,王子腾那人,不可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