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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越从大树后边走出来,身上的衣服绿的墨蓝的交缠在一起,不仔细的人几乎是看不出来和这边灌木有何区别。
“谁说的,朕来了救不了侄儿啊?”
被暗箭射中的黑衣人首领在网子里挣扎了起来。
“皇上,怕他咬舌自尽。”
“死就死了,死士不都是这样吗?他死了,其他人未必愿意死,那句话怎么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别拦着他,朕可能从他嘴里得不到什么,倒是其他人的嘴里,得到一点算一点。”
不出暗卫统领预料,黑衣人首领当时五官流血,命毙当场。
其余的暗卫一拥而上,把活着的黑衣人喂了药当场拉走。司徒越也没兴趣看暗卫审问,转到后边,看着福源躺在一块木板上昏睡,诸丹守在一边。伸手摸了摸福源的额头,对侍立在一边的陈六说,“带上些干粮,牵着你们顺来的毛驴,赶路去吧。”
陈六应了一声,背起福源,接过装着干粮的袋子挂在胸前,回到溪边,牵着两只毛驴,向着树林外边走去。
司徒越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消失无影了,才摸了摸诸丹的头发,“怎么了?”
“我想跟着福源哥哥,他谁都打不过,我想替他打架。”
“你不是要修仙吗?咱就不替他打架了,这个世界上,想替他和你打架的人多着呢。父皇年轻的那会,常常想,要自己腰杆硬,才能护住生意和手下的兄弟,你也是,只有你挺住了,在你后边给你卖命的人才会活的滋润才会接着替你卖命,你才能从这些人里挑选你中意的,好用的,肯卖命出力的。那个时候,你才能掌握生杀予夺。掌握了这个,无所谓是和尚还是道士,也无所谓皇帝还是亲王,权利不是一把椅子一方宝印,是政令出自谁手,天下伏于谁的脚下。记住了吗?”
“儿子记住了。”
“不但要记住,要刻在在心里,流淌在血液里,父皇等你大了,也会向打磨福源那样打磨你。男子汉,就该经历苦难。”
诸丹伸手拉着司徒越的衣角,把头扎在她的怀里,“儿子是男子汉。”
司徒越默默的摸着他头顶上的小揪揪,哑然失笑。
过了一会,暗卫统领匆匆走来,远远的抱拳“皇上,有些消息了。”
“哦,是他们招了吗?”
“不是,这群人的嘴硬......就是再硬,臣也能问出来,是暗卫里面的一个兄弟,当年太子还年轻的那会,先帝还是亲王,去江南查案,上皇命咱们的一些兄弟送太子南下,在运河上遇到了刺客,您还记得吗?”
司徒越想了想,还真有这回事。“你接着说。”
“当时,咱们有兄弟和那群刺客交手,今日咱们那位目睹了交手的兄弟跟臣说,这群黑衣人的身手和当初那一群是一样的。”
“确定吗?算了,让他来亲自跟朕说,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查,挖地三尺的查,明白了吗?”
“是。”
夕阳坠地,微风吹拂,山里的天气十分的凉爽,在逢魔时分,陈六掰开饼子吃的香甜。
福源悠悠醒转。
看到周围环境,知道自己已经脱困,尽管脖子后边一动就疼,还是做了起来。“多谢六哥今日相助,他日必有厚报。”
“不用,俺就是一个花子,没老婆没孩子,就是一个吃百家饭的。也不用你报答。”
福源伸手摸了摸脖子后边,肿了起来,疼的抽气。
“别摸了,肿了,过几天就好了,给,今儿那个种地的猎户给的饼子,今日多亏了他和他孙子,江湖真是好汉多,他还说他听说过丐帮,俺就说了,俺师傅跟俺说过啊,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咋会没人知道乜。”
说完愤然生气。福源接过饼子,也不吃,问他“为何不在那位恩人家里住下,明日再走。”如今得到的消息是伯父和福鸿弟弟安然无恙,虽说下落不明,好歹也算个好消息。就不着急着回京,转而想着培养自己的羽翼。
“你是不知道,他家那个穷啊,连俺这个要饭的都看不下去了,俺还跟他说了,俺说你是上个皇帝的孙子,现在坐江山的那个皇帝的侄子,你们家有钱啊,只要跟着回了京城,别说房子了,估计能赏下个园子,你猜怎么着,他把咱们赶出来了,俺厚着脸皮又去讨了几个饼子,哎呀,那人真不识趣,还说什么新百姓苦,往百姓苦。你说百姓还分新旧吗?”
福源默默的啃了一口饼子,噎的差点翻白眼,对于今日遇到那个疑是老将的人,只能默默暂时搁置下来,眼下自己还不足以说服他,过了几年,自己再一次入川,拜访这个老将,看看他的斤两,到时候,自己必定在朝廷中有了官职,也能给他一个官身。
“哎呀,六哥,人各有志,到时候,我回去同父王和皇伯父讲他今日作为,当地官府必有嘉奖。”
陈六拍手叫好,大口咬着饼子,“俺同你说,俺先送你回京城,然后俺就去找丐帮,俺要加入丐帮,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当一个响当当的大侠。”
“若要响当当,以六哥的本事,入了军中,岂不是官爵名禄手到擒来。昔日四王八公六哥听说过吧,他们当年不也是草莽英雄,到时候我把六哥引荐给伯父,六哥有真本事,伯父还不喜欢书生,到时候,有六哥大展抱负的时候。丐帮虽然人多势大,但是和朝廷的十几万大军比起来,差的太远,并且,六哥,塞外有匈奴,为国为民,上阵杀敌才是真英雄呢。百姓更是念您的好,如今老帅蒋钦,至今名声镇在塞外,男儿大丈夫,莫过于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