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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痛并快乐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方小娟拖上岸。
方小娟脸色乌青,头昏脑涨,直到狗剩咧着一口黄牙凑过来时,她才发现救自己的人是谁。
她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顿时晕了过去。
大乔不知道她妈掉下水的事情,这会儿她正在研究自己的小短手。
她摆弄着自己的萝卜手,翻来覆去地看,再拉起袖子做对比,然后惊讶地发现,她的双手真的变白了!
不仅变白了,而且变得好光滑啊!
她敢说,就是妹妹的手都没有她的手白,没有她的手光滑!
她从三岁开始干家务活,扫地做饭洗衣服,尤其是冬天,那水好冷啊,每次都冻得她的手生冻疮,所以她的手一直都很粗糙很丑。
可这两天,她的手一天比一天白,一天比一天光滑!
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坐在门墩上,小手撑着下巴想了好一会,突然她想到了小鱼儿给她的锦鲤玉佩。
那锦鲤玉佩自从那天掉落两颗玉珠子后,之后每天都会掉落两颗。
每次她都将玉珠子丢进水里,等融化掉后再倒掉。
梨树开花,还有她的手变白变光滑,会不会跟那玉珠子有关呢?
她越想越有可能,她立刻回房从掌心里喊出锦鲤玉佩。
锦鲤玉佩从掌心冒出来,她摸着锦鲤的眼睛,小声道:“我、想要、玉珠子。”
话音刚落,玉佩的眼睛处立即脱落出两颗玉珠子。
她打了一盆温水,然后将玉珠子丢进去,融化之后,她再用那水来洗脸。
洗完脸再洗小手,最后才端出去倒掉,不过这次没倒在梨花树那里,而是倒到对面早已经枯萎的蔷薇花丛里。
做完后,她又跑去拿小镜子,放在太阳底下照了照,感觉自己好像是白了点。
乔振军从窗口看到小团子拿着镜子左看右看,那臭美的模样成功将他逗笑了。
大乔团子听到她爸的笑声,小脸蛋涨得通红,害羞跑过去,仰着头奶声奶气问道:“爸,你觉得、我变白、了吗?”
乔振军嘴角笑意更浓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女儿这么臭美,不过女儿好像是白了一些:“白了,大乔现在就是个白姑娘!”
这是这边乡下特有的夸人方式,长得白的未婚女孩儿就叫白姑娘,长得黑的就叫黑姑娘。
这还是大乔第一次被人说是白姑娘,她大眼睛亮得好像天上的星辰,脸蛋因为高兴而涨得通红,好看极了!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都用那水洗脸洗澡。
她要一直当白姑娘!
乔振军看着阳光下笑得两眼弯弯的小团子,第一次发现,其实她长得一点也不必小乔差。
跟小乔比起来,她的五官更加秀挺,以后长开了,只怕会超越小乔。
接连下了几天雨,天气越来越冷了,薛川的身子本来就不大好,这一变天,他就病倒了。
乔秀芝又要照顾儿子,又要照顾老伴,忙得脚不停蹄,原本要给大乔做的衣衫,也被耽搁到现在才有时间来做。
万春菊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看到婆婆坐在院子里做衣服,顿时双眼一亮,走过去道:“妈,这衣服是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吗?”
乔秀芝看也不看她,直截了当打破她的美梦:“不是,给大乔做的。”
大乔,怎么又是大乔!
听到是给大乔的,万春菊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她给乔家生了三个孩子,还生了唯一的带把子,可婆婆从来没有亲自给她的孩子做过衣服。
丫头们没有也就算了,毕竟丫头片子不值钱,养大了都是别人家的。
可安平是乔家唯一的男孙啊,乔老二废了,以后肯定生不出儿子,乔老三整天出去跑车,结婚五年只生了个女孩,就陈巧巧那小屁股,一看就不好生养。
换句话说,安平很有可能是乔家唯一的希望,凭什么他没有新衣服穿,反而大乔那灾星却有新衣服穿?
万春菊越想越堵得慌。
乔秀芝低着头缝衣服,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乎。
布是她的,她想给做就给谁做,谁也管不着!
万春菊看婆婆不搭理自己,想要怼不敢,不怼又憋得难受:“妈,这么多布肯定做不完,要不给安平也做一身吧,快过年了,安平还没有新衣服穿呢!”
乔秀芝终于抬头看她,目光凉凉:“中秋那会不是给过你一块布料吗?你要真心疼儿子,怎么不拿出来做?我的东西,你少打主意!”
万春菊被噎得半死,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呕死她了!
等乔振国下工回来,她立即告状:“妈怎么越来越亲疏不分了,安平是她的亲孙子,大乔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哪有孙子没新衣服穿,却给孙女做的?”
乔振国奇怪地看着她:“瞧你说的,安平是妈的亲孙子,难道大乔就不是妈的亲孙女吗?”
万春菊觉得她男人脑子就是有坑,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可安平是儿子,还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是乔家唯一的孙子!”
她特意强调“唯一”两个字,她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这下他总该明白了吧?
乔振国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个智障:“你就只生了一个儿子,当然是唯一,你虽然没上过学,但怎么蠢得这么简单的算数都不会!当初让你去扫盲你又不去,现在知道丢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