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民赶紧拿起外套，锁好门两人往外走。
    ——
    以前吃饭最好的地方是国营饭店，如今街道上多了不少饭店，乔振民选择了一家新开张不久的酒楼。
    楚胜美觉得太浪费了，公司还没有办起来，现在一分钱就应该掰成两半来花，怎么可以浪费呢？
    乔振民看她“喋喋不休”地念叨，不仅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她很会过日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起来。
    到了饭店，他点了两个肉一个菜再加一个汤。
    楚胜美再次念叨了起来：“振民哥，你别嫌我唠叨，以后要是赚了钱，你想怎么花我都不会管你，可现在你这样实在太奢侈了！”
    他们才两个人，哪里用得着四个菜啊？
    乔振民咧嘴笑道：“难得请你吃一次饭，我怎么可以太寒酸？你放心吧，我平时一个人都不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就因为你所以才过来的。
    后面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可楚胜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垂下眼眸不吭声。
    气氛一时有些暧昧。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吵杂声。
    “服务员，要一个大桌子，我们总共有十几个人！”
    服务员立即笑脸迎了上去：“这边请。”
    因为对方人太多，闹出了好大的动静，乔振民自然而然就将目光投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人——石琴心。
    他跟石琴心离婚七年，之后两家人再也没有联系，他也不曾再见过她，后来听说她嫁到外省去了。
    一晃七年，如今再见，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石琴心比以前胖了一些，身材明显走形，脸色有些憔悴，眼底的黑眼圈看着很是吓人。
    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石琴心正好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上。
    石琴心身子一颤，一脚踩在旁边的妇女脚背上。
    那妇女很不高兴道：“你这是怎么走路的？眼睛是用来摆着好看的啊？”
    石琴心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对不起姑妈，我……我不是故意的！”
    在前夫面前被人这样责骂，这让她感到异常的难堪和羞愧。
    她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乔振民没有幸灾乐祸，他将目光收回来，装作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当年他很生气她说谎将责任推到小碗儿身上，可如今两人已经没有关系，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他早已经放下了。
    石琴心看他低下头去，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跟乔振民离婚之后，她在娘家的日子十分难过，家人冷言冷语责怪她不该说谎，更不该跟前前夫扯上关系，导致娘家跟着她一起丢脸。
    周围的邻居也总是用异样的目光来看她，各种流言蜚语好像一把凌厉的刀，将她割得鲜血直流。
    她早就后悔了，从乔振民要跟她离婚那一刻开始她就后悔了，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曾经想过去找乔振民，想求他原谅自己，可她知道，就算她跪在他面前，他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后来有亲戚介绍一个外省的男人给她，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那个时候她只想远离身边的一切，远离所有的流言蜚语。
    她现在的男人年纪比她大十岁，和死去的前妻育有一儿一女。
    这天底下最不好当的便是当人后妈，每次被继子继女刁难的时候，她便会想起小碗儿，想起那个安静害羞朝她笑的小姑娘。
    她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这会儿她的目光转移到坐在乔振民对面的楚胜美身上，眼底闪过复杂的光。
    下一刻就听之前那个妇人扯了她一下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一天到晚精神恍惚的，我叫了你那么多遍你都没听见，你是耳朵聋了吗？
    石琴心这才回过神来，再次一连串的道歉。
    那妇女却不依不饶：“阿林啊，你可要好好管你这个媳妇，真是太不会做人了，我都怀疑她是故意跟我作对！”
    这话落地，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立即对石琴心破口大骂。
    石琴心脸涨得通红，却没有回嘴。
    物是人非。
    乔振民轻轻叹了一口气。
    楚胜美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小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乔振民朝她一笑道：“没事，就是看见了个故人。”
    “故人？”楚胜美想回头去看，却被他给阻止了。
    乔振民道：“别回头，是我的前妻。”
    楚胜美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个所谓的前妻不是陈巧巧，而是另外一个姓石的女人。
    这么说起来，他的婚姻其实也蛮坎坷的，一个给他戴绿帽，一个又那样作妖。
    她跟杜卓成虽然看似很和美，可最终他抛弃自己，还用那样的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让她不得不怀疑，她曾经以为的幸福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乔振民看她因为自己的话而神情沮丧了起来，立即想各种笑话逗她开心。
    楚胜美很快又展颜笑了起来。
    坐在另外一头的石琴心看他们笑声融融，心如刀割。
    ——
    新的学期又开始了。
    小冬芸和双胞胎过了年都八岁了，只是小冬芸和薛安旭两人读两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