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了
没有急着开口,云如清喝了口茶,望向亭外景色。
「禄儿今年二十二了。」他侧着脸,微眯着眼睛,眼尾有几道细纹路显现,却更显风韵。
「是的。」
「原来是二十二……」
他叹息似地又说了一遍,她便不敢再接话,心里突然有些明白其中含意。
云如清并不简单。
他十五岁入宫,近二十年来,膝下一直无子无女,然而,女帝对他的宠爱未曾中断,不管抱过谁,永远会有云如清的位置。
在这吃人的后宫里,他是格格不入的存在,从不争宠也不贪心,妙得是也没人敢骑到他头上,宫里的人彷佛有不需言语的共同默契,斗得再厉害都不会去扯上云如清。
连掌管后宫的帝王君,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入宫那年,你才两岁,脚步刚能走稳,就拿石头把池里养了十几年的乌龟砸死了。」
云如清转头看她,眼神平静淡然,她心一跳,不知怎么地有些发毛。
「我向来不信命运,它说我会伴龙一生,我不服,借口抱病回绝选秀,结果偏偏在郊外遇上她,还是被点名进宫。」他自嘲地笑了笑。「本来还想逃的,圣旨来的那天,你砸死了乌龟,两岁的孩子竟抱着沾血的石头,冷冷看着我,我突然一下子醒了。」
云璐也不信命,但是他这么说了,她不晓得该接什么话才好。
「躲不过便罢了,至少能过得不难过。」
多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她想起自己的前生,想起来到这世界后的点点滴滴,即使他不是真正的亲人,她也能感受他的真心关爱。
「……舅舅说得是。」
云如清微笑,伸手摸摸她的脸,他的掌心微凉,干燥而柔软。
她不再忐忑不安,平静地迎接他专注的目光。
「姊姊和姊夫走得太早了,都等那么久了,再撑一下,该有多好。」语气满是遗憾。
云璐明白,他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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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云霞宫后,樊韶玉去见他的生父帝王君,霍勤则去了主殿,打算拜见陛下亲自回报边疆消息,没想到,半路上遇到霍家人。
「刚刚上哪里去了?」
霍英,霍勤的母亲,年过五十岁,现任前锋参领,浅绯金纹的官服,t型和霍勤有几分相似但更为壮硕,五官粗犷平凡,只在眉宇间略有霍勤的影子。
霍东,霍勤的大姊,三十出头,禁卫军校尉,官服是浅绯白纹,t态五官和霍英非常相像,身高却足足矮了一个头。
霍英有七个夫君,和数不来的房内人,霍东和霍勤并不是同一个生父。
这对母女站得挺挺地看着霍勤,他的官位b他们都高,但他垂眸低头问好。
「陪云禄见了云王君。」
「云王君……」霍英沉y。「的确该打好关系。」
后方就是主殿,霍勤怀疑他们在这里的目的,身为亲属受邀洗尘宴并不奇怪,但出现在主殿必经的廊道就很可疑了。
「母亲可有事?」
「怎么?!想走人了?」
儿子满脸冷淡,明显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霍英心底来火。
她一共有四个女儿两个儿子,老么霍勤是里头最有出息的,偏偏也是最不该有出息的。
一个男人b女人还女人,甚至骑到女人头上这象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