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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啊了一声,跟着追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然后惨叫一声:说了不要打赏,不要打赏!你们想害我坐牢呢!停下停下!快给我停下!还想不想有下一次了!
手机视频上一连串的弹屏出来啊啊啊啊,我要死了!任性帝,一生粉!
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
最后两分钟把镜头对准哪儿了呢,只剩下声音和一个天花板差评!
哪怕拍不到脸,拍手也行啊!播主水平太臭,将男神的课表交出来,下次换我来!
没有报考音乐学院,一生恨事!
考上了音乐学院,但挤不上座位的人在这里!
就是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明明没有抽到这门课,也来抢座位!害的我都只能站在门外看直播!
谢靖安对着电脑,一遍一遍的播放着视频,他手指上夹着的香烟被遗忘太久,已经自己烧到了尽头,坠下一大段烟灰。
视频上,那人闲闲坐着,眉目慵懒,一双美玉般的手随意抚弄着琴弦,就有蛊惑人心般的琴音在回荡。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那个人,他都会有种比记忆中还要好看的感觉,就算天天对着他的照片,依旧每一眼都是惊艳,让他没有一刻能忘记,能放下。
求之不得,窹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辗转反侧。
便是辗转反侧,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找他,那个人,他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太骄傲,太自负,太狂妄他原想着,总要去了他的依靠,让他认清了现实,才会乖乖的呆在他身边,可如今却觉得,他的骄傲、自负和狂妄,也不是不能忍。
音乐是谢靖安最喜欢的东西之一,当初他之所以接受齐倩然,默认了和她的关系,和齐倩然在音乐上的才华不无关系,她虽然没有天籁般的嗓音,没有精湛的唱功,但她在写词作曲上却堪称天才,让他惊叹、让他欣赏。
可是比起安宁神乎其技的琴艺,这些惊叹、欣赏,又算的了什么?
当初他看见安宁听着琴曲睡着,就认定了他是草包,可是如今看来,他竟如同坐井观天般可笑。
那个人,琴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天底下再没有能让他看到入眼的曲子,又有什么稀奇?
谢靖安眯着眼,吐着眼圈,苦笑:又是一记看不见的耳光,被那个人狠狠扇在他脸上呢。
可便是如此,他也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伸手将进度条再度拉到最前。
可以想见,此时此刻,和他一样举动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
俊美如斯,才华如斯,怎叫人不痴狂?
不能再忍,不想再等。
安宁不知道自己在网上的待遇已经从转播变成了直播,他在外面找地方吃了午饭,才施施然回家,老规矩在小区门口就下了车他住的小区绿化做的相当不错,这一路过去都是林荫道,安宁喜欢走这段路,安静凉爽,几乎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鼻子里呼吸的都是绿叶的芬芳。
手机铃响,是a国的电话,安宁接通:嗯,是我不是说业务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了吗?
一分钟一百万美金是市价,既然是查尔斯的朋友,就酌情给个优惠吧什么,让我亲自动手?查尔斯当初还没有这话呢不做。
一分钟五百万也没用,最烦这种机械性工作了,说我没空我很尊重他们这些追求艺术的人,可不代表我就要投身他们的艺术
噢!查尔斯,偷听别人的电话可不是个习惯哦,好吧,你最重要的朋友是吧?最好下次别再蹦出一个最最重要的来就好这样,看你的面子,一分钟两百万,我会在他们做好以后,做最后的修改和完善
拿特效费算比例当投资?不是吧,查尔斯你现在还缺这点钱赔了算你的?这可是你说的啊开玩笑的,投资就投资吧,我相信你不会坑我,反正也不用我真的掏钱。
谢靖安靠在树上,手指上夹着烟,却没有吸,只静静看着顺着林荫道漫步过来的那人。那人不知道和什么人讲着电话,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声音透着亲昵:我知道了,不会出卖你,你不会是爱上人家了吧,这是做幕后英雄呢?回头再去a国记得请我吃饭啊。
安宁!
安宁转头,看见靠在树上的谢靖安,微微一愣,和查尔斯道了别,挂断电话,对谢靖安点点头:这么巧?
不巧,谢靖安三只手指捏着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头扔在地上,低头碾灭:我来找你。
安宁挑眉:有事?当初谢靖安一声不吭的收了跑车,他还以为这个人就此消停了呢,毕竟他将话说的那么难听,足以让任何人却步,不想他竟还会找上门来。
谢靖安抬抬下巴:在这儿说?
竟是要长谈的架势,安宁皱眉,道:谢靖安,我们c国有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我们的情景正是如此。我实在想不出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题可聊。
他对谢靖安的印象极差,随随便便出口伤人也就罢了,明明是齐倩然的男朋友,却还想要包养他,前者只是性情,后者却是人品,这让安宁一句话都不想同他啰嗦。
恰恰相反,谢靖安微微一笑,缓步上前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话可以说。
安宁看着慢慢靠近的谢靖安,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一段时间没见,这个人仿佛忽然变了很多,浑身萦绕着一种阴郁压抑的气息,他目光阴鸷,隐隐有种嗜血的味道,便是笑着,也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狠厉。
谢靖安身材比齐臻还要高大几分,唇角噙着森然的笑意,这样慢慢走近,带着十足的压迫性。
只是这变化与安宁无关,他更不会被他气势所慑,有些不耐烦道:当初我救你的时候,没想过要人报答,显然,你也没有什么报答的诚意,既然如此,就这样解决岂不正好?如果你觉得先前我的话让你丢了面子,那我道歉。
谢靖安看着他,忽然摇头失笑,低声道:十几天没见,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嘴巴还是那么坏。
他此刻已经靠的有些近了,这样低下头说话,远远看着,宛如挨在安宁的耳侧,窃窃私语一般,说的话也亲昵的近乎轻薄。
安宁皱眉退开一步,他倒是有心转头就走,但可以想见谢靖安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两个大男人,你追我赶、拉拉扯扯实在太难看,索性就这么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见他这样,谢靖安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又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低头又抬头,目光落在一旁,语气随意:我没追过女人,至少没主动追过女人更没追过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