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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四下的虫鸣声里,伴着周围少阳派弟子压低了声音的说话声中,宋观听见乔师弟嗯了一声。很轻的一声,但他离得近,听得分明。
其实宋观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居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很有些意外。乔师弟偏过头,带了一点笑:师兄好像很惊讶?宋观经这么一说,果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大惊小怪了些,忙说:没有没有。否认完了又咳了一声,到底有些好奇,想了想,靠过去点,假装像是不经意地那么随口一问:哦,那她,是什么样子的?
对方闻言微微顿了一下,默了半晌,轻声说,他人很好。声音不自觉的轻柔了几分,很温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是极轻的一句,近乎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其实骨子里有些凉薄。他这样说,有时候觉得他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对人好也是,对人不好也是。
宋观听了之后有些诧异,这真是个奇怪的形容。
他不由地转过头去看师弟。
此时天上明月落落,驱散了黑寂,虫鸣声起伏里,清辉泠泠地笼了师弟一身,师弟右手还端着碗,修长的手指搭在碗沿。乔明就这样半垂着眼眸静静地看着他。碗里是琥珀色的酒水,酒水盛着月光轻微的晃动着,仿佛一个低迷的梦境。
不过这都没有什么关系。师弟说,至少如今我还能看得到他,至少他如今还是真真切切地活着的。
这句话说得奇怪,宋观有些疑惑,就好像那个妹子曾经死过一回似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死了。乔师弟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语声一直很平静,梦里他死了,而他死后的那么多年里,我却一次都没有梦见过他。似想到什么,低头自嘲地笑了一声,想来他若是知道我做的事qíng,大约也是连梦里都不愿见我的。
将手里的碗放下一些,师弟的声音里听不出其他半点qíng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与之无关的事qíng,后来,渐渐的,我发现自己有些记不得他的样子了记不得他笑起来的模样,甚至是他说话时的语气。师弟神色平静的,我那时候很害怕。每天每夜里,只有摸着他的尸体的时候才是安心的说到此处停住了,半晌,一声轻笑,其实那时在梦里这样害怕,大约也只是怕自己终有一日将他忘记。
皓月东升又下落,一个叠影间,仿佛已是挂在了树梢,万里清辉之下,宋观张了张嘴,言语一时间有些卡词。师弟好像很喜欢这个姑娘啊,宋观在心里肯定地评价着,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这真是个算得深qíng但压抑而又诡异的梦境,听得他唏嘘的同时,心里有点毛毛的。词卡了半晌,最后宋观斟酌着说:这个这个只是个梦而已啊。
暮chūn的夜晚,繁星密布,夜风微凉里宋观拍了拍乔师弟的肩,安慰道,梦里同现实都是反着来的。顿了顿,又补着说了一句,嗯,你别怕。
乔明端着酒碗,天上清月泠泠,他看着宋观,一如许多年前半生远的过往里那样的专注,那个时候宋观往往在看着别的什么,而他则静静地在旁看着宋观。乔明伸手握住了宋观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指间触及的温度是暖的,如他多年所思,如他多年所念终于再不是死物一般的冰凉一片。师兄。暮chūn的夜色里,乔明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是这两个字,压抑了太多qíng绪,也只这两个字。
又六个月的光yīn匆匆而过,转眼西风桂树秋,露香入花骨,微雨无声里湿透了月桂,是很寻常的秋日,唯一有什么不同的,大约就是那场将在无暇山庄举行的针对魔教的声讨大会。这一场声讨大会,宋观作为大弟子自然是要去的,而所有一切的陡变也全都发生于此。于宋观来说,他的人生简直就是在此化成一匹脱肛的野马跑疯了。悬崖下,石dòng中,此刻宋观一手笼着自己的衣襟,看着满目láng藉,始终对事qíng发展成这样有些不能置信。
时间需往回倒退几天说起,那是在众人前去无暇山庄的途中,他们少阳派遇到魔教教众,事qíng的不幸在于两队人马打了起来,更不幸的是宋观这个大师兄遭到了重点围攻,不幸中的不幸是他被一巴掌扇得掉下悬崖。
一度宋观以为自己死定了,是乔师弟跟着一并跳下来救他,而两人也因此落到了崖底。而掉下悬崖之后的展开着实有些超乎宋观所料,比如他们发现了一个山dòng。
自然,他们发现的这个山dòng,不是个一般的山dòng,里头一应俱全的有石chuáng有石桌有石凳,甚至连衣服都有,只不过有些旧罢了,再仔细翻看,连武器秘籍丹药都出来了,且山dòng之外不远处还有一个湖,洗漱什么的不要太方便。多熟悉的桥段啊,这简直是天要他在此处大开金手指的节奏。这天降馅饼砸的宋观整个人都有些晕,他简直是要泪目,原来他还不算是被穿越大神遗弃的倒霉娃子。
宋观和乔明在这里待了六日,转折起于第七日。说起来都是宋观手贱。那一日他在dòng外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棵看着十分像番茄树的树。彼时宋观走近一看,觉得这树可真像番茄树啊,再近一些便觉得这结的果子也长得很像番茄。等走到树下了,擦,这他妈的就是番茄。
师弟是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见他打量这棵树,便也打量了起来,看了半晌,沉吟道:那位前辈留下来的书籍里,关于周边植物的图鉴中,似乎便有这个。见宋观一直瞅着番茄果子看,顿了顿,书上倒是说了,这树结出来的果实,倒确乎是可食用的,只不过味道有些怪。
其实宋观不爱吃番茄,但他就是手欠摘了几个,师弟吃了一个,其余都是他吃的。之后想起来,他这是有多手贱才摘的这见鬼的番茄。回到山dòng里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不大对。起初不过是觉得有些热,后来那感觉越发得不好了,宋观扯着衣领站起来念了一声师弟,他想问一声师弟是不是也觉得有些热得慌,不知为何竟有些腿软。这一软,脚步就有些趔趄,这一趔趄,就差点往前跌,好在被师弟一把拉住了。可身子里头似乎燃着了一把火,烧得人蠢蠢yù动,尤其是沾着那一点肌肤相触的滋味,啧,真是火上浇油。
这后头具体怎么开始的,宋观记得不大清楚,后头的事qíng,也只得了一些零星的片段,但他的确记得的是,自己那会儿神智还清明的开初,是推开过乔师弟的。
那多年的yy小说不是白读,这种反应明显是误食了什么催qíng的东西,烂大街的桥段,宋观自是眼熟得不能再眼熟,这种qíng况都是主角推倒妹子收后宫的好时机,但这明显的,眼下的qíng况他一点不需要这种展开好么!
如果山dòng里只有宋观一个人,那么他遇着这倒霉催的qíng形,便也认了,大不了脱裤子开撸。可山dòng里还有乔师弟,于是这个qíng况就很不同,毕竟自己一个人撸,和当着另一个人的面撸是完全不一样的qíng况。
然而这催qíng的效力太狠,宋观只觉得自己血液都要沸腾似的,身子里流窜着的那火烧得他整个人都有些不清明,但这不清明归不清明,他还是很有节cao地克制着,起码得找着个没人看见的地方私下里自己解决可惜这节cao没多久就碎了一碎。
不记得是怎么起的头,但这结果确然是他同师弟亲上了。唇舌的jiāo缠,是极深的吻。舌尖舔过上颚带来的战栗,宋观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居然觉得还还挺有感觉的。这个念头起来的时候,他的节cao又碎了一碎。而等到他次日清晨醒转过来,看见这石chuáng上留下的jīng彩痕迹的时候,抱歉,他的节cao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节cao那种东西早已化成齑粉随风而dàng,别说渣滓,就是连灰都不剩下一点。
对着chuáng上láng藉的一片,gān涸了的白浊,还有零星的那一点血迹,宋观呆滞好一会儿,然后拼命地回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回想了半天,除了自己起初按着师弟乱亲的禽shòu画面随着回忆清晰地浮现起之外,后头别的再具体一些的qíng况,他真是一概记不分明。那些qíng形只留了一个隐约而模糊的影子,紊乱得很。若真要再细说,这再再往后的印象当中,唯一分明的,大约还是醒来后,那不可错辨的饕足感。
单这些迹象分开来说,都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它们全都串在一起的时候,这一切种种联系到一块儿,就指向了一个宋观想要一头磕死在石头上的猜想上他十分惶恐地想,昨天夜里,他是不是是不是后来shòuxing大发!然后然后
快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第40章 第三弹 人生苦短不满就gān
之后的日子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qíng发生,宋观有空了就去气一气老爸,时不时去烦一烦宋谦,剩下的时间都是属于他自己的,反正小日子过得挺惬意。约莫也是太惬意了,于是时间的流逝在感知里变得极为快速。诸多事件里,让宋观对时间特别有概念的,大概还是要数这身壳子的外公生日,因为这周目有很多系统特别指定的任务,都是和宋观这身壳子外公的生日挂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