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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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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总管忙记下。
    chūn雨淅淅沥沥,又是一个落雨天。说起来乔望舒并不大喜欢chūn日,大概是因为雨多,且总是细雨霏霏得缠绵个没完没了,他讨厌这种感觉。撑了一柄紫竹伞,伞上绘着一片huáng芦漠漠,教主今日就到,所以他去城门口等人。
    约莫是下雨的缘故,街上的行人并不算多,乔望舒撑着伞,立在路边一旁,远处天色都是灰蒙蒙一片的白,他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杜小公子。
    乔望舒着实没想到杜小公子居然还会回头来找他,因他那日撒酒疯,他觉得他们两人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了。而如今见着,还是这位杜小公子主动打得招呼,实在是qíng况有些匪夷所思,让他不明白这位小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乔望舒微微抬高了点伞,看着跟前跑得气喘吁吁的杜小公子,依旧是平素里冷淡的声音:杜公子。
    无忧姑娘,杜小公子急促地喘了一口气,他脸上还有水,身上也有些沾湿,想来是一路跑过来雨水都chuī到了脸上身上,杜小公子用袖子擦了脸,定了定神,道,无忧姑娘,我我想说,不管你
    这句话尚未说尽,有人正好过了城门的检查进城。来人一袭青衣骑着一头小毛驴,人仰躺在驴背上,手里还捏着一条挂着胡萝卜的鱼竿,将胡萝卜悬在小毛驴跟前。想来是这头小毛驴被这样骗了一路,眼里都是水当当的,走路走得慢慢悠悠颇不尽心,估计也是对这根怎么都啃不到的胡萝卜绝望了。
    那驼着人的小毛驴经过的时候,杜小公子话说到一半,他还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就见着驴背上那人,脸上覆着一张样式异常诡异的柳木面具。猩红的嘴上扬着像是在笑,偏偏左眼底下画着一滴硕大的水滴,应当是哭泣。这样似哭非笑的浓墨表qíng,便是大白天里都看得人瘆得慌。骑驴骑成那个样子,脸上还戴着这样一张诡异的面具,这种人除了可能是神经病以外,最大的可能就是这是个脾气古怪的高手而且有点神经病。总之不论是哪种,这种不管怎么修饰都带着神经病三字的人,最好都还是不要理会的。
    然而令杜小公子始料未及的是,那人都错开他们有一丈的距离了,这驴背上的人突然咦了一声就这么起身翻身下来,下了地之后仔细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终于相当开心地向着他们摇了摇手:无忧妹妹,是我啊。那人说完了手都搭上面具边沿了,似乎是想掀开面具的样子,不过手顿了一下还是没揭开。
    杜小公子明白了无忧姑娘今日特意来到城门口便是为了这个人。真是挺奇怪的人,不论是小毛驴还是那又哭又笑的面具,他这样想着,下意识看向乔望舒,然而在看清乔望舒的神qíng时,他微微怔了一下。
    明明还是和之前差不多的表qíng,只有一些微小的变化,是啊,明明是差不多的,可整个人的感觉和之前都完全不一样了。
    倘若要修饰那些变化的话,大概是可以用一些chūn回大地,冰雪消融的词汇
    杜小公子想着,其实什么词都好,其实什么词都无所谓啊,那个人不是称呼无忧姑娘为妹妹的么,所以是亲哥哥?杜小公子真希望这他们的关系的确是这样的,但事实上无忧姑娘根本就不是姑娘,哪里有什么哥哥妹妹,而那个人认识无忧姑娘在他之前,似乎又是很熟络的样子,然后杜小公子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知道无忧姑娘的事,无论是身份来历,还是对方为什么出现在虞城,又是为了什么要扮成女孩子的样子杜小公子心里头乱七八糟地这样想着,但他最确实的想法是,倘若刚才不是观察得那么仔细就好了。
    对啊,倘若不是观察得那么仔细就好了。
    如果不是观察得那么仔细的话,就不会明确地有了无忧姑娘好像是喜欢那个人这样的想法。
    杜小公子发现自己的伞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细雨落在人的身上好像没有重量似的。
    他看到无忧姑娘已经撑着伞走到那个人身边,雨落纷纷,沾湿了少女白色的鞋边。她将伞撑高了一点,因为那个人比她高出了一个头,无忧姑娘微微仰着脸,额间坠着碧玉的额饰,一张脸清丽得像是刚出水的芙蓉。带着面具的青衣人偏过头,无忧姑娘撑着伞,轻声说:今天下雨,你怎么不带伞呢。
    那人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因为被驴啃了。拍了一下小毛驴的脑袋,就这头死驴。小毛驴被拍之后立刻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眼睛漫上一层水汽简直能掉下来眼泪来。那人看着泪眼汪汪的毛驴,颇为无语地一副没有想法的样子扶着额,道,别管它,小毛它特别会装可怜,简直成jīng了。然后那人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对了,无忧妹妹,这位是?
    是店铺里的客人。杜小公子听到无忧姑娘这样解释说,她回头看他,眼神平静无波,像是什么深潭,她说,因为正好路过,便同我说了几句。
    那人点了点头,摸了摸面具,然后笑了一下,杜小公子猜测对方是笑了,因为他听到了那人的笑声,那人转过身来向他行了一个礼:在下姓宋,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隔着面具杜小公子听不出对面那人的笑意是恶意还是善意,也许是受眼下事qíng发展的影响,又或许是因为那又哭又笑的诡异面具模样,所以竟有种感觉那人也许是在嘲笑他的。当然,也许也可能是因为他想太多了,对方可能只是礼节xing的笑了笑。谁知道呢。杜小公子弯腰捡起地上的伞,起身道:宋公子脸上的面具当真是吓到我了。
    那人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一下面具:啊,抱歉抱歉。
    杜小公子叹了口气,在下吓得伞都掉了。抖了抖被地上的水污了的伞面,他笑道,宋公子为什么要道歉呢,其实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只是在下这样受不得惊吓了。他抬头对上乔望舒的视线,微微顿了一下,在下姓杜。杜小公子又叹了一口气,似是自语般的,这雨下的也真是将伞往上举了一点,礼貌而客气地笑了一下,有些叫人头疼的。我看二位也还是早些回去罢,这chūn寒露重的。在下还有些事,便不打扰二位了。说完了行了一个礼,轻声一句,无忧姑娘,宋公子,告辞了。
    他听见无忧姑娘缓声对他说:杜公子,慢走。
    宋观这一趟出门同上次不一样,其实他是和顾长老一道出来围观武林大赛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qíng。
    其实按照宋观本人的意愿来说,他是不愿去的。
    因宋观如今身上的母蛊发作,这一次出门之前,他灌了满满一水袋的药背着出门,没错就是那腥味重到让人简直不能忍的谜之每月一帖药。据说他今次携带出来的水袋,具有特殊的保鲜功效,液体装在里面一整年都不会过期,真是非常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是不知道其的工作原理是什么,于是光看解说就看起来非常不科学。
    宋观他并不想出门。
    是啊,出去围观个毛线武林大赛,大家宅着不是很好吗,还非得跑去看什么武林大赛,多心塞啊。
    现在他是非显xing的隐xing重残人士,要是来不及喝药,可是会每月满月的时候七窍流血飚得跟要马上升天去见佛祖一样,真真是药不能停的真实写照。
    宋观对于出门在外一事,总是分外担心,万一自己不小心把那个药袋给弄丢了,那可怎么办,光是那可能的飙血下场真是想想都要让人心寒,所以宋观并不大想出门。
    但据说以前每任教主,在这个年纪,都得出来围观一趟武林大赛,这样做是为了教育大家,不能用狭隘的爱教主义思想来看待事物,虽然白道很可恶,但我们大家也要剽窃汲取对方的先进思想和武艺,以全面的眼光来看待对手,并且从中进行对比反思我教有何地方可以向其学习从而进行改进提高。
    这真是先进的思想要点个赞,不过,顾长老对此进行了补充,表示,围观武林大赛途中,围观人士在保证自身安全的qíng况下,疯狂捣乱,给白道人士疯狂添堵什么的,是更为提倡推崇的一件事。
    总之这还是一场非常必要的出行,不仅能激发改善提高我大圣教的现状的可能xing,还能使得宋观担任教主的履历变得丰富好看点,所以宋观的这趟行程,就被长老们商讨着一致拍板下来。
    然,一路出行,令宋观没有想到的是,同行的顾长老在途中不见了,也不知道去gān什么,只留了一个纸条,大概意思是我们武林大会见么么哒就不见了,哦,同样留下来的还有一头顾长老半路买回来的小毛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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