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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前辈听了这话之后,心中兴奋之qíng难以言喻,恨不能立刻就见到那凭空捏造出来的遗物,他两手搭上宋观的肩膀:你和我说得再详细点,霍子衡循循善诱地表态,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绝不推辞。
正值此刻,另一个困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陆嘉明:你们堵在路中间gān嘛呢?
霍小前辈一见陆嘉明来了,当下把人招来,然后十分多嘴地将宋观跟他说的那段话同陆嘉明讲了一遍,顺便邀请陆嘉明一起帮宋观想办法。
听完上述故事的陆嘉明,扭头就是一脸嫉妒地看着霍小前辈: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宋观都没和我说,子衡你居然先知道了。
这话说得实在有点那什么,霍小前辈听了也不知作何感想,gān笑两声:这不刚好听到了么。其实如果不是我非要问,宋观也不会说。
宋观心里烦着,也是懒得哄这二位活宝,他只说:不用了,家务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
这话听得陆嘉明十分伤心,感觉被自家老大遗弃了。
傍晚,一整日的工作终于结束,宋观想再找顾南星谈一谈,结果顾南星装作没看见,出了门就加大了步伐,根本看也不看旁人。宋观在后面跟了几步,为了追上顾南星,不得不小跑了两下。这下好了,顾南星听到他那小跑的动静,gān脆直接不要形象地在前头狂奔了起来。
小顾老师!顾南星!
宋观跟在后头追,毕竟失了先机,于是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顾南星蹿上车跑了个没影。人都堵不着,这还谈个毛。宋观在后头用手捶了一下眉心,心说也只能等第二日再找人详谈了。
第二日早上他倒是成功把人堵着。
顾南星人在转角处,被拦下后,他冷眉冷眼地抬着下巴看着宋观:怎么,编好故事要怎么跟我说了?
宋观努力放缓语气:小顾老师你听我解释。
顾南星冷笑:我不听。
宋观:
宋观噎了噎,这惊人的琼瑶式对话居然真的在现实里出现了,他艰难地继续说:小顾老师你就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讲真,他还挺怕顾南星下一秒捂住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但好在毕竟不是真的琼瑶剧,所以顾南星只是唇角一勾,对着他露出一个很讽刺的笑容。
宋观被这笑容笑得头皮发麻。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观,顾南星面上神qíng是十足十的骄矜和冷峭,他冷声向宋观说道:你要跟我解释什么?不管你说的什么,我都是不信的,所以你说了也是白说。
这话讲完,他盯着宋观,忽然嗤笑了一声,人也紧跟着bī近了宋观一步。
宋观在他这突然变得咄咄bī人的态度下很不适应,所以顾南星一靠近,他下意识地就是一偏头。可这么一个小动作真是刺激到顾南星了,顾南星搭上宋观肩膀的手立刻用力,不过么,他这样说着,慢慢地凑到宋观耳边,顾南星贴近了,他贴着宋观的耳朵,声音冷冷的,又带着那么点不太明显的恶狠狠,像是要将人用刀一片片割下皮ròu吞进入腹。他说,不过,你要是肯接受惩罚,我还是有可能原谅你的。
第233章 第十四弹 感染者
那一看就相当恶质的笑容, 令宋观怎么都做不到马上答应对方说一声gān脆利落的好。
他至少确定了一件事,就是这回顾南星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会生气那是当然。宋观完全能理解。谁碰上这样的事肯定都会生气。但宋观不太明白的是,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虽说他在那种时候念错名字是不对,可顾南星不也把这身壳子当成做恩师替身吗, 还完成了子代父偿的壮♂举。这种qíng况下,翻脸根本不应该。本来就是要走肾不走心地过日子,难道顾南星不是在得知对方也不是真心实意之后, 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跟着彻底心安理得地渣下去吗?
偏偏反应那么大。
想来想去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喜欢上他了,然而发现双方感qíng不对等, 所以恼羞成怒发脾气;还有一种么, 就是单纯的独占yù和征服yù在作祟, 属于自己虽然不是喜欢,可也不许对方不喜欢自己的那种。
按照宋观对顾南星的接触了解来看, 前者可能xing真的不高。非是私心逃避现实,主要是顾南星是个慕qiángqíng节挺严重的人,喜欢上原主老爸还让人挺好理解,但喜欢上现在的他, 此事发生概率之低, 就跟抛硬币的时候,硬币落地结果是立着的一样。
宋观觉得头疼。
他努力在顾南星面前表现得无害, 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小顾老师,你真的,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不听。顾南星道, 我只问你,你是接受惩罚,还是不接受?
宋观沉默了一下,明白这一波若是不顺着顾南星,怕是不能收尾了。他想了想,终于认命似的问道:如果接受惩罚又是怎样的惩罚呢,顾老师?
先讲出来就没意思了。一开始不知道,这样之后晓得了才有惊喜,你说是吧?
并不想要这样的惊喜谢谢。
宋观反手去抓顾南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结果被对方一脸厌恶地用力甩开。
顾南星yīn沉着脸,寒声道:谁准许你碰我的?
不许人躲也不许人接近,这闹起来也真是太难搞了。
宋观已是能预料到对方之后肯定要下死力气折腾自己。但他能怎么办?又不能甩手就走。而gān瞪眼的话,顾南星绝对能做出和自己彻底一刀两断,然后从此两不相见的事吧?所以也没别的选择。只能先应了这件事,至少先拉住对方,然后再想办法把前儿个闹出的破事给想办法解决了重点是不伤顾南星的自尊,且满足对方的占有yù。
想到这里,宋观摆出了一个双手举起的投降姿势,他看着顾南星认真说:小顾老师,我答应你。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但我答应这件事,不是因为我做错了,只是因为这是现在唯一能和你沟通的方式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我才答应的。
谎话如果要说得别人都信,首先要自己也信。
宋观现在就很信自己。
顾南星看了宋观半晌。
诚然,宋观五官长得并不是特别出众的那种,在他看来只能算是还行。可这人注视一个人的时候,给人感觉真的很特别。那种特别怎么说呢,就好像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就好像是他钟qíng于你。不是那种轻佻,你知道的,有些人生就桃花多qíng眼,天生的潋滟钟qíng目,但这个人不是。顾南星无法准确描述出宋观给自己感觉,因为他也根本不知道宋观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他记得两人在考场里的第一次见面,他会那么感知鲜明地注意到对方,也完全是因为被注视的感觉实在太qiáng烈,根本没有办法忽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他那样看着他,他感觉到了。
而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
让人觉得,很
顾南星压下心里的怪异感受,偏过头不去看宋观:既然答应了,那你就要守信用。
接下来的这一天,宋观手头上的事qíng做到一半,就被顾南星点了名字叫到取材室。
今日大家的任务都很繁重,忙起来简直就跟被抽着转的陀螺一样,谁也没太多闲心思去关心别的。当然,霍小前辈也是。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宋观被叫出去了,自然也没了那个八卦的心。
而宋观一被顾南星念到名字,心里就是一阵不详的预感,不过他心想走一步是一步,只要顾南星别太过分,那么一切也还都是好商量的。
所谓取材室就在走廊对面。
科组内所有房间构造,除了老师的办公室之外,其他的,四壁都是透明玻璃窗。
啊,也不是全部房间都是如此。
宋观他们新人第一天报道的时候,那个最开始待的实验室,倒是四面都是墙,而且是没有窗的。不过除了这一间,其他的实验室都四面开窗。就是那种下半部分是墙,上半部分全是窗的设计,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里头有人在使用这间实验室,非常直观。
被叫到隔壁取材室时,宋观也想不到顾南星要做什么。
但他觉得,这么个环境,顾南星也不可能gān出太出格的事qíng。
不过,显然,宋观低估了顾南星作弄人的能力。
听到顾南星让他把白大褂纽扣全解开的命令时,宋观明显感觉自己右眼皮跳了跳,那种不详的预感更加鲜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