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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建华看着平躺在干垫的老师,又一次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子底下,感觉到一道的呼吸热气喷洒在手指上;接着把老师的手腕摆平放好,又把了一次脉是脉弱的脉象,他心中紧紧绷住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下来。
望着离干草垫不远的一那大滩的暗红色的瘀血,想到刚才老师没有吃药时的真脏脉脉象,他身子就忍不住害怕发抖,伸出双手捂住眼睛,想到如果自己今天没有进城?如果没有小李老师赠的那一枚药丸?想到下午自己因为突然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而跑来?........
此时此刻闫建华对李小满赠药之情恨不得当面千谢万谢以表感激之心。
“咳”老师在睡梦中轻咳一声,把沉陷在万千思绪中的他拉回来,还好老师只是轻咳一声就继续睡觉啦。
“建华,你来了,老陈怎么样?”
闫建华刚刚把那一滩瘀血清理干净,跟老师住在一起的2个叔叔就放工回来。
“我今天去县城开了一点药,老师刚刚吃下睡着了。”
小李老师赠药的事他是不会也不能说出来,连老师都说他的病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根冶,但是吃了那枚药丸后,除了开始狂吐暗红色瘀血吓人,脉象却是越来越好。
闫建华同时思忖着抽空要去谢谢小李老师,不知道她从是那里得到这神奇珍贵的药丸,如果还有的话要叮嘱她一定要收好,不要随便赠送他人,怀璧其罪,以免招惹来麻烦。
唉,小李老师人好心也好,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她“今天”才刚刚认识自己,就能随随便便赠送给自己如此珍贵的药丸。
啥?你说今天上午李小满那彪悍霸道的形象?心已经长偏的闫建华小同志理所当然地自动忽略掉,在他的心目中:小李老师有才有貌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善良、心软”,让人担心。
“能睡着就中。”老曾和老马看到陈敏芝不像往常一样侧躺着睡,而是平躺着并且没有连续不停地咳嗽,脸色腊黄苍白,但是没有像前几天青黑色似的吓人,看来老陈的徒弟真的给他弄来对症的好药。
这几天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担心脸色越来越青黑的老陈怕熬不下去了,兔死狐悲,他们心里面也不好受。
“建华,已经很晚了你也快点回家去吧,这里虽然偏僻,但是万一给生产队的社员看到就不好了。”
“对,建华你快点回家去,今晚我跟老马会照顾好老陈的。”
闫建华看了看天色是很晚了,想到今天因为要秋收不用放牛,自己一声不吭消失一个上午,还是二哥以腿痛为由请的假;下午还没有放工自己就又溜跑,估计回去又要挨骂。
“那谢谢马叔叔,曾叔叔,我先回家去,明天我再抽空过来。”
“去吧,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
“老袁,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袁剑华进屋看到妻子黄军诺戴着眼镜正在看文件,见他回来后就抬起来头跟自己说话:“吃饭了没有?锅里还有馍馍和菜汤。”
袁剑华把公文包放在茶几面上,向妻子摆了摆手小声回答:“还没有,等一下我自己去盛你不用管我。”现在都已经晚上9点多了,家里的三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
“那两孩子安排好插队工作了吗?”
“安排好了,他们现在叫林明彬、方丽敏,安排靠近凤谷山林的红星山产队。”
“嗯,那里离大山近,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退路。”袁剑华想到最近越来越紧张的局势,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去年父亲坚持把自己调到这个偏远县城,临走时还咐嘱:“让他安心做一个好县长,造福一方就行,政事上不要瞎参和。”
“你说的红星山产队,他们的队长是不是李满屯?”想到中午那个不卑不亢,对种植之道侃侃而谈的灵动女孩,没有想到那么巧,林老家的两个孩子就安排在他们红星生产队里。
“是叫李满屯,老袁你认识?”
“认识,今天刚认识,我还认识了一个在农业上很有天赋的娃娃。”
“.......”
“小雅,怎么那么晚你还不睡一个人坐在这里?”
“表哥,你怎么也出来了。”抱膝坐在草丛上的方丽梅回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林明彬。
林明彬蹲在方丽梅身边,随手扯了一根青在嘴巴里面嚼着,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稀零的星星,片刻之后方悠悠地说道:“睡不着在想姑姑和姑父吧?”
方丽梅听到后,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人才松了一口,刚说想她表哥几句,就听到林明彬继续说道:“别看了,知青屋离生产队最近的社员家最少有500米,身后屋里面的两个男知青现在正躺在床上睡觉呢。”
“小雅,姑姑和姑父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瞎担心,而且姑姑和姑父又不是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你爷爷为朋友说话也是实话实说,连累不到姑姑和姑父身上,更何况还有爷爷和伯伯爸爸在呢,真要有事,也能保得住他们,女孩子家家不要操那么多心,要开心一点?”
林明彬说了一堆安慰表妹的话,同时又何常不是为了安慰自己?
其实在他们下乡的时候,小雅的爷爷就已经被离职隔离,姑姑和姑父在爷爷的力保之下虽然离职,但好在人没有事现在跟爷爷住在一起,为此事爷爷“退休”了,伯伯被调离京市到其它地方任职,因为军队不参政,部队里环境单纯一点,爸爸的处境反而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