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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藏的酒拿出来,咱今儿喝一杯。这两年除了这孩子的事,其余都顺利的很。其他地方都受灾害影响,就咱公社好几个大队都丰收,我跟着沾光,被调到县里了,年后就上任。”
升官了,可不是大喜事嘛。“是嘛,去县里干啥工作?”
“分管工业的副县长。”
“哎呀,这真是好事。”大家都附和,“今儿是喜事盈门,咱得好好庆祝庆祝。”
赵大妞原就活了三合面烙烙饼,买了猪肉烩酸菜。看到大嫂带的兔子和猪肉,又准备炖兔子,猪肉也多放些。
“少拿一些就行了,咋给我们拿这么多。还拿那么多的大白兔,留着让依依他们吃吧。”
“留着呢,这是给爱花他们姐仨的。兔子是今儿早晨石头逮的,猪肉是前些日子大伙逮的野猪,分的挺多的。”
“真是好运气,居然逮着野猪了。”赵大妞凑近嫂子压低声音:“你说的石头是今儿一起来的小子吧?之前就是他带着咱依依玩,依依才越来越好的?”
“嗯,就是他。”王爱珍简单的说了下男孩的身世“也是个可怜的,不过如今好像好多了,今年他那后妈居然还给他做了双鞋。”
“那挺好,看着是个好孩子。依依跟他也亲,既然孩子们玩的好,就当自家孩子一样。”
“嗯,如今经常在家里睡,跟家里人一样。”
石头五感敏锐,自然感受到大家的好奇与探究了。不过这家人也只是好奇而已,目光和态度无一丝鄙夷的意味,他也大大方方的任人打量。如此坦然,很快就和这家的姐弟仨熟悉起来,一帮孩子到院里玩丢沙包。
他那百分百的准确率更加赢得了几个孩子的崇拜,只要他拿起了沙包,几乎都是一扬手的事儿,对方就被击中。那沙包好似长了眼睛,无论你多小心都无法躲开。九岁的杨云起对他佩服的不得了。自己还比人大一岁的,准头可是差远了。
“林石头,你可以教我练准头吗?”
“当然可以。”
午饭大人一桌孩子一桌,几个男人推杯换盏很快一斤酒见了底,如今粮食紧张这玩意是稀缺货,小精灵给的都是公主用的,这玩意自然不在内,是以杨铁槛也没有。
“行了,喝高兴就行了,等年景好了你们再好好喝一场。”
“高兴啊高兴。”杨铁柱乐的咧着嘴,原以为自己这水平到退休能熬进县里就不赖,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去了,而且是要职啊。
赵大妞看小侄女就吃了一点点,无奈的望着她笑:“你这也太挑了,这是啥都不爱啊。你跟二婶说要吃啥,二婶给你做去。”
小公主咧咧嘴,把自己碗里的肉给小二倒进去:“依依吃饱了。”说完她放下碗,拍拍自己的小肚子。
这可爱的小模样逗的大家直乐。王爱珍笑的无奈。“就是这样,每顿都吃这么点儿。愁的我啊……”
“多做两顿吧,如今冬天也没事。”
“也只能这么着了。”
下午跟二叔一家告别,上街后几个女人站在卖针线的摊位前挑线,小公主因为爹爹喝了酒不让他抱,现如今在同样穿着军大衣的三哥怀里。
石头看看人家那挺拔的大个子,再瞅瞅自己这小身板,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锻炼,以后也要变强,这样才能保护妹妹。
针线摊位旁是个卖肉丸汤的,就在他心理活动丰富的间隙,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男人,居然上来就去掀那锅灶,一大锅滚烫的液体眼看就要朝着三哥这边泼洒飞溅。
三哥只顾跟怀里的妹妹套近乎说话,没能及时注意到这突发的情况。说时迟那时快,石头脱下身上的棉袄就挡在了他们前头,随即飞起一脚将大锅踢向了一旁的灶台。
大锅和滚烫的汤汁不可能溅到小公主一点儿,智脑就没出手干预。三哥裤腿和石头的裤腿都因离得近被浸湿。
当人群的尖叫声响起,王爱珍她们收起自己买的东西,赶快就往这边看。“怎么了,你们没事吧?依依没被烫着吧?”
几个女人都赶快去摸杨庆余怀里的小女孩,依依在最初被尖叫惊吓后已经很快恢复正常,摇摇头跟妈妈说:“依依没事。”
大家退到一边,吴水莲指指这一大一小的男人:“腿上怎么样,伤的厉害不?这大街上也没法换啊,要不回二叔家吧?”
杨铁槛也开口关心,老三呵呵笑笑“没事,我裤子厚,根本没渗透。倒是石头,他离得近,看烫着没有。”
石头也摇头:“没事,等渗进去也不烫了。”
“幸好是冬天。”
“是啊,这人是啥人了,咋能在人群里掀翻滚烫的大锅,这不是找事儿呢嘛。”
无故遭殃的都气的破口大骂,大家炒成了一锅粥。乱哄哄的言语中,事情的真相也出来了。
原来是两家闹矛盾,一家乘着另一家摆摊,故意来闹事的。好几个被烫的嚷嚷着让赔钱,可主家只顾与人理论,根本不接这茬。
看家里人都没事,杨铁槛赶快招呼大家回,万一烫伤了赶快上药是正经,跟人理论估计几天都别想有结果。
杨庆余的目光却一直在关注石头,男孩发现后朝他笑笑。俩人坠在队伍最后,他翘着嘴角声音不大:“好身手啊,明儿切磋切磋。”
那大锅怎么也有几十斤,你居然一脚就给踢到了墙角,这腿上力道不小,而且反应迅速,不是练过的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