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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剥几颗蒜头,捣碎了拌上酱油,淋一点点的香油,就做成了蒜酱。
挟一个饺子蘸上蒜酱,咬上一口,香喷喷的,带着适口的辛辣,丰收就说:
“真是好吃呀!”
“你走的时候姐还包饺子送你。”
鲁盼儿笑着说。
丰收走的时候,鲁盼儿又给他带了一饭盒油煎饺子,“路上吃——到了学校好好学习,姐就等着你们研究出能裁衣服,能上课,也能看病的计算机。”
接着大家陆续也开学了,霓裳羽衣也重新开业。
比起年前,店里卖出衣服少多了,挣的钱自然也直线下降。
不过鲁盼儿并不急,做生意就是这样,尤其是毛衫生意,有旺季就有淡季。
趁着淡季多织些蝙蝠衫,春天一到,一准儿好卖。
这天鲁盼儿送了孩子去磁器口,远远地就见店前站了一群人,又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心里一慌,不知出了什么事,赶紧加快了脚步。
到了近前,被围在中间的竟是赵老板和王玉楠。
赵老板正向着众人道:
“大家帮忙评评理,凭什么让我搬走?
我们可是说好租满一年,现在才到三月!”
大家都觉得有理,“正是呢,既然说好了,总不能随便反悔。”
“我们家的房子,不想租就不租,剩下的钱我也不要了,赶紧把房子腾出来!”
王玉楠才不管众人怎么议论,只大声嚷道:
“要是再不搬,我就把这些衣服扔出去!”
“我家的衣服,你敢扔一件试试?”
赵老板终于沉下脸,不客气地回道。
两人火气越来越大,鲁盼儿才要上前相劝,冷不防被一个人抓了手,“我们先回店里吧。”
原来是蔡颖,进了店关上门才说:
“一大早王玉楠来收房子,赵老板不让,两人就吵了起来,玉竹怎么拦也拦不住,回家找爷爷去了——我让我们店里的人都别出去看热闹,免得两人动了手,受到波及。”
王玉楠性子混,根本不是能听得进道理的人;而赵老板平时笑眯眯的,翻了脸也很可怕,鲁盼儿点头,“蔡姐说的有道理。”
毕竟邻居,不可能真正躲得过,鲁盼儿坐在霓裳羽衣店里隔着窗依旧将外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那两人谁也不相让,吵了一会儿,玉楠果真开始扔衣服,赵老板自不相让,便动起手来,一时衣服乱飞,人也扭成一团。
围观的纵有几个拉架,却也拉不住,到了这时,鲁盼儿无奈,“我去找王爷爷和玉竹吧。”
才出门,就见王爷爷扶着玉竹匆匆走来,推开众人,“王玉楠,你给我住手!”
王玉楠就停下手,“爷爷,这铺子我有大用处呢!
必得让他们搬走!
你不管我自己来!”
赵老板见了王爷爷,也嚷了起来,“早说好再租一年的,你们家想反悔就反悔?
还讲不讲道理了!
还有这些衣服,弄坏了都要赔!”
又生气地说:
“您老要是不来,我就去派出所报案了!
看是谁的错!”
“衣服我来赔,怎么也不能让您吃亏。”
王爷爷马上应承了,就叫玉竹,“数数有多少件。”
玉竹将散在地上的衣服一一捡起来,大冬天的,地上并没有泥,只沾了灰,抖抖也就没什么了,只有两件被王玉楠和赵老板撕扯过,坏了两处,她拿到爷爷面前。
王爷爷便问:
“多少钱一件?”
说着拿出钱来。
赵老板就摆了摆手,“算了,两件衣服而已,不必赔了——不过,还是请您看好家里的人,别再到我这里闹了。”
“损坏了衣服必须赔!”
王爷爷坚持付了钱,“人得讲道理呀。”
“爷爷!”
王玉楠想拦没拦住,便气哼哼地说:
“凭什么让他用我家的房子做生意挣大钱,我就是要收回来自己做生意挣钱!”
“您想收回来也要依着规矩,再没见打上门来抢的!”
赵老板向着众人又说,然后向转向王爷爷,笑道:
“我不跟混小子说话,您老是明白人,给我一个准信儿,我这生意才能做得下去呀!”
王玉楠又抢在前面,“爷!
我一定要这房子做生意,您就是答应他,我也不同意,就是抢也要抢回来!”
王爷爷无可奈何,“赵老板,还是请您搬走吧。”
赵老板急了,“王爷爷,您老怎么能不守信用?
您可是老生意人,一句话出口,再没有反悔的道理!”
他早看准了王爷爷的性子,才会那么说的。
鲁盼儿也奇怪,她也觉得王爷爷一定会坚持继续把房子租给赵老板。
毕竟,那样才是正理。
“过了年,这小子就缠着我收回房子,我一直没松口。”
王爷爷指着孙子叹着气说:
“谁想到,他见我不点头,就自己闹上来了。”
“这小子是个混人,我听了信急忙来了,只怕赵老板受了伤。”
“现在只坏了两件衣服,也算是幸运了。”
“赵老板,你大人大量,别再跟他一个混小子争了,您就是那玉器瓶儿,为了他伤了您,多不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