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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盼儿指着霓裳羽衣,笑着说:
“看,那就是我的店。”
认识宁林时间不长, 但是他对自己却非常好,鲁盼儿投桃报李, 将自己店里事情都详细告诉他——包括赵老板多次打听, 她都没透露过一点儿的编织机。
宁林一边听一边点头, 以他的眼光,不必鲁盼儿介绍就看出霓裳羽衣经营得很不错,店面服装花团锦簇, 后面几台编织机、一台裁剪机, 十几个工人管理得井井有条,生产效率很高,更难得的是气氛特别好。
鲁盼儿为人就像和煦的春风, 带给人温暖愉快, 自己也深受影响,宁林微微一笑, 才要说什么,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小姑娘从门外跑进来, “妈妈, 妈妈!”
笑着扑了过来。
原以为从秀水街回来会晚些, 鲁盼儿就请蔡颖帮忙接了女儿, 此时弯腰将女儿抱在怀里,“这是我女儿。
梓嫣,叫宁叔叔。”
小女孩长得雪团一般,眉目婉约,甜甜地叫人,“宁叔叔好。”
“你,你结婚了!”
宁林一脸震惊。
“对呀,”鲁盼儿也奇怪,“你不知道吗?
我爱人正你姐夫陈大为的同学。”
宁林可是宁雪雅的堂弟,而自己正因为杨瑾才认识他的。
堂姐结婚时,正是年前秀水街生意最好的时候,宁林不但没有参加婚礼,也没有去看堂姐和堂姐夫,就连礼金都是托人送过去的。
接下来的春节,宁林回了苏州,那时堂姐还在北京。
当他从苏州老家回北京时,堂姐则又回了苏州,他们正好错过了。
所以,宁林没有向堂姐打听鲁盼儿情况的机会。
不过,就是有,他也未必会问起,因为他从没想到鲁盼儿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她瞧着二十岁刚过的样子,风华正茂,打扮得又漂亮又时尚,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我,我还有点儿事。”
宁林胡乱找了个借口,匆匆转身走了。
原本说合作的,竟还没来得及谈,宁老板就走了。
鲁盼儿有些奇怪,但想到宁林的生意很大,恐怕他真有事要忙吧。
忽听小女儿在耳边笑着叫,“妈妈,我们回家吗?”
她便转头亲亲女儿,“妈妈就带梓嫣回家。”
几天没见宁林,合作的事自然也没了影。
不过鲁盼儿倒也不遗憾,不合作自己的生意也做得很不错,生意上的事儿倒不必勉强。
这一天,她才进磁器口的老店,就被王玉竹拉到了偏僻地方,神秘地说:
“鲁姐,你知道吗?
宁老板在悄悄打探你的消息。”
“什么?”
鲁盼儿不相信,大家都认识的,有什么直接问不就好了,怎么还会去打听别人,而且还是悄悄的,“你弄错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
玉竹举起手保证,“就是宁老板,他找了街上的刘大娘打听,刘大娘亲口告诉我的。”
刘大娘也是磁器口街道上做生意的,开了一家糕饼店,与霓裳羽衣只隔几个铺面——她认识自己,当然,与玉竹更熟,毕竟多年的街坊邻居了。
“也许刘大娘弄错了。”
“刘大娘说那个人个子不高,眉眼清秀,南方口音——不是宁老板又能是谁?”
而且玉竹又分析,“而且,除了宁老板,还有谁会打听你的消息呢?”
鲁盼儿就怔住了,对呀,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谁又会打听自己呢?
“他打听什么了?”
“他打听你多大年纪?
生日是哪天?
是不是结婚了?
是不是有孩子了?
还有你爱人是干什么的?
每个月挣多少工资?”
“刘大娘都告诉他了?”
“说了一些,”玉竹又解释,“刘大娘最初没在意,只当他是买糕点的,没事儿闲聊,后来才觉得不对了,便告诉了我,让我提醒你。”
玉竹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宁老板好像挺喜欢你的?”
鲁盼儿自然觉出不对了,却不肯在玉竹面前承认,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玉竹缩了缩脖子,却还说:
“你刚到磁器口开店的时候,刘大娘也以为你没结婚,还想给你介绍对象来着。”
“你自己正处对象,就以为别人都一样呢。”
鲁盼儿点点她的额头,“赶紧去干活儿去吧——对了,刚刚的事,不许对别人说。”
“我明白,我明白!”
玉竹说着走了。
鲁盼儿恨不得立即就去秀水街,找宁林当面对质。
可是,今天约了一位老顾客来做衣服,她一时不能走。
见到宁林已经是下午了。
鲁盼儿刚刚进了秀水街的店,与陈媛将带来的包袱打开,宁林就进来了,“鲁姐,又送衣服过来呀?”
看他的神色,再平常不过了,还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鲁盼儿很生气,可从早上到现在,她早冷静下来了,有些事儿嚷出来未必好,最起码要避开陈媛,便略一点头,“是的。”
“我来帮忙挂衣服吧。”
“不用了,哪有让客人干活的?”
鲁盼儿神情淡淡的,接过陈媛递来的毛衣摆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