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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件事儿之后再没心情, 也怕大家见面尴尬,就没过去, 算起来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
杨瑾与小郭夫妻认识久了, 相处也多,眼见嫂子的情形, 心里难受, “都怪我, 没劝住他。”
“这种事, 他自己做下的,谁又难拦得住?
就是我,闹了几场也没有用,只得由着他去了。”
嫂子摇摇头,“男人有钱就变坏——早知道,就不让他辞职,留在襄平县里, 就算日子穷点儿,总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呀。”
“嫂子, 你还是要想得开, 不能一直生气难过, 太伤身了。”
鲁盼儿便劝。
“我也想过,跟他一刀两断,各过各的日子,也不用生气了。”
郭嫂子又苦笑,“可是,离婚了,不知有多少人会笑话我。
我自己倒也没什么,可两个孩子都大了,眼看着就要谈婚论嫁,当父母的离婚,对孩子们的影响不好。”
离婚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北京这样的大城市还能包容些,襄平县则要保守得多,总有人把离婚当成家风不正,不愿意结儿女亲事。
“所以,我不但不能离婚,还得替他瞒着,免得别人听了风声。”
郭嫂子说不出的惆怅,“好在,他也不是全没良心,每个月都交家里一千元钱,要是离婚了,家里只靠我一个的工资,就更难了。”
这种事情,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鲁盼儿不好置喙,只道:
“嫂子,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一语未了,两个漂亮的姑娘走了过来,向郭嫂笑着说:
“妈,我们每人买了两件新衣服。”
果然手里拿着装衣服的包。
“噢,这是北京的杨老师和鲁老板,你们小时候见过的,还记得吗?”
小郭家的两个女儿便赶紧笑着招呼,“杨老师、鲁老板,”又问:
“最近看到我爸了吗?”
感觉到郭嫂向他们示意,俩人便明白孩子们还不知情,只得含糊地回答,“我们有时会遇到,他现在挺好的。”
“我爸太忙了,从过年到现在还没回家呢。”
两个女孩子二十岁上下,正是年少单纯的时候,不会想太多,只是遗憾地感慨:
“我们想去北京看看爸,再顺便玩玩儿,买买衣服,他也不答应。”
“那是因为你爸在北京没有住处,生意又太忙,你们去了不方便。”
郭嫂子找了个借口,又推着两个女儿,“我们赶紧回家吧,饭还没做呢。”
大家道了别,郭嫂子走在两个女儿后面,又回头向他们露出歉意的苦笑,方才走远了。
鲁盼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要是有一天,两个孩子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呢?”
“她们一定会很伤心,甚至,因为亲生父亲欺骗,信念彻底崩塌,做出极端的事情。”
杨瑾也难过,不只担心这两个单纯的女孩子,还有无力劝阻小郭的无奈,“那时候,小郭后悔也来不及了。”
鲁盼儿也觉得小郭太狠心,为了一已之私欺骗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郭嫂子这么做又对不对呢?”
其实也不对,但是看到她憔悴的模样,谁也不忍责备她。
有了这一道插曲,方才欢乐的气氛被冲走了,鲁盼儿看看时间,买了几斤酥梨,正是老家那边产的,也算得上襄平的特产了,送杨瑾去火车站,“给孩子们带回去吧,告诉梓恒和梓嫣,我再过些时候就回家了。”
杨瑾便握住妻子的手,“我们决不能如此伤害孩子们,在他们的心灵上留下永远也不能磨灭的伤痛。”
鲁盼儿便笑了,“我知道,而且我也相信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儿。
当然了,我也不会。”
两人十指相扣,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意,婚姻,既有感情,也有责任,作为成年人,要有担当,作为父母,一定要为孩子们做好榜样。
没几天,鲁盼儿提前回了北京。
梓恒和梓嫣都问:
“妈妈,出口编织衫的订单不是很重要吗?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妈妈就是想你们了,”鲁盼儿笑着,“过几天我再去襄平,但不会留太久了,宁愿两边跑。”
通过小郭的家事,她越发觉得,生意很重要,家庭更重要。
“那样太辛苦了。”
杨瑾摇摇头。
“北京到老家往返的夜车就很好,看看景,睡睡觉,一点儿也不累,我还挺喜欢的呢。”
孩子毕竟天真,完全相信了,笑着说:
“妈妈,你回来了,我们家里立即就热闹温馨多了。”
“那妈妈更是要经常回来,尤其周末,一定在家里陪你们。”
“太好了!”
梓嫣提议,“下周我们去香山看红叶吧。”
“噢,已经到了看红叶的时节呢……”
晚上回房里,杨瑾告诉鲁盼儿,“从襄平回来,我去见小郭了。”
鲁盼儿也不奇怪,“你还是想劝他,可是他依旧听不进,对吧?”
“也对也不对,”杨瑾叹了声气,“他在外面的女人逼他跟嫂子离婚,嫂子坚决不离。
因为郭叔和孩子们,小郭也有分手的心思,但是,他在北京买的房子写的那个女人的名字,还有,那个女人参与了古董生意,掌握着一部分资金,他想分也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