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蓁蓁的话音一落，宋菲菲不由在心底冷笑起来。
    故意在这个男人面前，像模像样地对她提出所谓的忠告，看着还真的很有做姐姐的风度？可是，像自己这种清楚宋蓁蓁黑历史的人来说，就觉得这话听着真是……讽刺。
    “我的表姐，你以为，我会对别的客人这样？”话说到一半，宋菲菲故意停顿一下，等看见宋蓁蓁杏眸内流光晃动，她才微微展唇一笑：“嘻嘻，你可别误会，我不也很多年没见到你，太过惊讶才会把汤不小心洒在你手上的。”
    宋菲菲比她小了五岁。
    宋蓁蓁的心里谈不上对宋菲菲多喜欢，但是她毕竟是宋家人，是她的表妹，所以她点了点头：“我没别的意思，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宋蓁蓁不计较，但坐在她对面的霍泽尧却单手支着下巴，眉头紧蹙地看着她。虽然他答应她不对付这个女侍应生，但霍泽尧看着宋蓁蓁白白被人这么欺负，他的心里始终是不爽的。
    “你，把桌子收拾一下。”霍泽尧连眼角余光都没看宋菲菲，命令道。
    宋菲菲是宋蓁蓁的表妹，但她的本职工作还是侍应生。
    被霍泽尧这么使唤，宋菲菲不甘心地咬着唇，动手将弄脏的桌布和器皿清理掉，换上崭新的。
    从前，宋菲菲并不觉得自己在这家高级的法式餐厅工作有什么丢脸的，这里薪资高，还能接触到全国甚至是国际上的名人，可是今晚的宋菲菲头一次觉得……耻辱。
    像宋蓁蓁这样的女人，居然也配让自己为她服务？
    整理完，宋菲菲白着小脸离开，留下宋蓁蓁和霍泽尧用餐。
    “宋蓁蓁，她真是你表妹？”霍泽尧抿了口薄荷水，漫不经心地问道。
    “千真万确。”宋蓁蓁睇了一眼宋菲菲离开的背影：“你没觉得我们长得有点像吗？见过我们的人，都会说我们有一些些相像的，只不过我们的关系不太好。”
    霍泽尧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撇了撇嘴：“像？你和她……哪里像了？反正我是没看出你们有哪里像了！再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想要长得像，给点钱整整不就好了。”
    宋蓁蓁听着霍泽尧的一番歪理，却觉得这男人随性得有些可爱。
    “霍泽尧，要是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宋蓁蓁由衷地说道。
    如果——
    在五年前，她遇到的人不是陆向恒，而是眼前的霍泽尧，那她应该会是浸在蜜糖里小傻瓜吧。
    只是……
    如果嘛？
    在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霍泽尧眯眼一笑：“宋蓁蓁，怎么？被小爷我的魅力给征服了？相逢恨晚？”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宋蓁蓁啐了一口，小脸上却布满笑意。
    和霍泽尧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以很轻松，很自在，想笑就笑，想发飙就发飙，而且霍泽尧有时候人儿也会凶巴巴的，但是对她却是仗义得跟兄弟似的。
    有这样的朋友，感觉真好。
    ******
    宋菲菲端着空端盘，回到后厨。
    林玉娇拉住宋菲菲，着急地问道：“菲菲，刚才我从远处看，你好像也得罪了他们，没事吧？真是醉了，那个女人看着挺一脸无辜的，没想到这么难伺候啊……”
    “哼。”宋菲菲不以为意地说道：“那是，那个女人最喜欢的就是装，装得看着表面清纯，但是实际骨子里下贱得狠呐！”
    宋菲菲这边一说完，林玉娇一怔，连忙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菲菲啊，你这样说是不是太狠了一些啊？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不太痛快，但是你这么说，不要说被那两个客人听到，就是被经理听到，经理也会炒了你！”
    “炒什么？”
    “菲菲，你不怕？”林玉娇倒是没想过平日里看着乖巧的宋菲菲，会那么有恃无恐。
    “怕什么？”宋菲菲眯着眼，将端盘搁在一旁：“我可是知道那个土包子的底牌。她以为瞒着不说，就可以骗到别人吗？我偏不，玉娇姐，你看着，我今晚偏要让她在那个男人面前狠狠出丑。”
    “菲菲，你不要乱来。”
    “玉娇姐，我和你赌，那个男人会狠狠甩了她！”
    林玉娇被宋菲菲信誓旦旦的模样给震住了，但是不免有些担心她。
    ******
    餐桌上。
    宋蓁蓁环顾了一眼餐厅内的布置。
    “霍泽尧，这些粉玫瑰好漂亮啊，但就是花儿太过脆弱，绽放的时间总是太短暂。”宋蓁蓁倒不是感伤之人，她就是觉得可惜。
    可惜这钱，也可惜这花。
    霍泽尧却不以为然，双手交叠着放在下巴，望向宋蓁蓁。
    “只要你为它们开心过，哪怕只是开心一秒，就不负花期。”霍泽尧的眼里漾着笑意，仿佛沾染了桃花色，让人看着有醉微醺的感觉。
    宋蓁蓁微微一晃神，摇了摇头：“霍泽尧，你这是情话高手啊！你是不是对很多女人说过这样的话，说得那么溜！那些女人听到这些话，应该也会很感动吧！”
    以霍泽尧的颜，家世，权势，女人自然不再少数。
    上次在酒吧向她下跪的那个，已经就是火辣的性·感尤物，可见霍泽尧曾经追求过的女人该有多艳绝四方？
    “宋蓁蓁，我没对其他女人说过，连霍意浓都没有。”
    “我，我不信。”
    宋蓁蓁完全不相信，杏眸圆滚滚地盯着眼前的霍泽尧。
    “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酒吧里的那个女人……”
    “宋蓁蓁，你为什么总要提那个女人？”霍泽尧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烦躁地说道：“我承认，我睡过的女人有过不少，那个女人就是其中之一。但，那些那是生理需要，我已经成年那么久，我也没沦落到用手来解决的地步吧……”
    霍泽尧说的是真话。
    直白暴露，没有一丝掺假成分在里面。
    “在我没找到认定的人之前，我这么做也没伤天害理吧。”说到这里，霍泽尧的眼光灼灼地望着宋蓁蓁，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如若我找到我的命定之人，我就不会再找其他女人来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