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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叶沉之的手哼哼唧唧,发出像幼兽一样的声音,“去嘛去嘛,没关系的!”
这时候,霍英也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之前她看见过这孩子在窗户下面听课,但是怕叫他进来伤自尊,只能尽量把声音放大。
“沉之要是没事,也进来听听吧,就当陪陪我家甜妞,行吗?”举着课本,霍英笑道。
霍英为人亲和,而且知识面广,村里孩子既畏惧又崇拜,她亲自开口喊进来的,谁会说闲话?
就这样,甜妞硬是推着叶沉之进了教室,霍英又给了他一个本子,一支笔。
“上课!”
说是玩,但是甜妞这个傻蛋早就被那些数字给绕晕了,没到五分钟直接趴在桌上睡成了小猪。
阮正业这边也忙活着呢,他跟学校里请了假,然后徒步到县上,直奔公安局。
“魏局,我已经打听到了关于这个手镯的消息,而且,我这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要告诉你。”阮正业从口袋里掏出被稻草包裹的手镯放在桌上。
魏局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一个一个说,先说这个手镯。”
“手镯我已经找人鉴定过了,这是老炕玻璃种,市面上最贵的一种翡翠,而且打磨的非常精妙,夸张点的说,这镯子能直接买下咱们市里的瓷器厂。”阮正业顿了一下又说,“然后是我说的第二件事。”
瓷器厂那可是大厂,几百个,光想象的都得咂舌头。
而张永贵一个纺织厂的小主任,怎么可能能拥有这么昂贵的东西?
听到这里,魏局也开始严肃起来,把茶缸放下,他说,“第二件事是什么?”
阮正业直视这魏局,“这是月轮王妃的陪葬品。”
哐当。
茶缸直接掉地上了。
而魏局则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啥?”
阮正业把稻草拨开,指着镯子内侧一块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说,“你瞧。”
里面清清楚楚的刻着两个苍蝇小字:月轮。
“至于张永贵究竟是文物贩子,还是盗墓贼,这个还需要查探。”阮正业皱着眉说道。
魏局挥着手说,“他两边都做!昨天我带人把他家打听了个底朝天,他家就是做盗墓贼起家的,后来洗手不干了。这个张永贵真是胆大包天,我甚至查到他已经联系了买家,准备把从墓里掏出来的文物都给卖米国去了!”
“这么严重?”阮正业也很意外,他还以为张永贵没那么快的。
“可不。”魏局捡起了茶缸,低头说,“月轮所在的朝代现在一直是个谜,如果真的能抓到张永贵,找到位置,就能揭开那个朝代的面纱,你就立大功了阮正业!”
一说张永贵,阮正业又想起来今天逼问出的那个消息。
他说,“魏局,我这还有个消息,张永贵的爱人陈招娣现在疯了,我从她的嘴里得知,张永贵应该在外面养了女人,他跟这个女人的关系比跟陈招娣要密切的多,你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知道了,陈招娣是我们放走的诱饵,你不用管她,有人盯着呢。”魏局喝了口浓茶,说道。
从公安局出来,阮正业就直接奔着青松大队走,一刻都不带耽误的。
他想赶紧回去看老婆孩子,但是这事儿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
走到国营店门口,阮正业就被人给叫住了。
“连长!连长!”
听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郑霆了,整条街的人都因为这一声连长回头去看阮正业,眼神直勾勾的。
郑霆穿着一身治安队的服装从巷子里出来,身后的队员一长溜,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什么鸡蛋啊,小米啊,还有红枣之类的东西。
看样子是刚在抓投机倒把呢。
郑霆咧着嘴,一边跑一边脱下治安队的衣服,往肩膀上一搭,“连长,你怎么来了?”
阮正业皱眉说,“不是让你叫我阮大哥吗?我已经不是连长了。”
“我们是战友,你永远是我连长!”郑霆还挺执拗的。
说到战友吧,阮正业就想起来这位战友还铆足了劲想给他的三个孩子弄吃的呢,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眼前。
“我从张永贵的爱人嘴里打听到他还有个小三,这孙子现在躲起来,要找肯定就找小三,你要是能揪出这个人,并且拿到他们密切来往的证据,也算是给公安减轻负担了。”阮正业拍了拍郑霆的肩膀。
不是他傻到把机会往人家跟前推,而是因为张永贵他老巢就在县里,压根没去过几次乡下,总不至于把小三藏乡下吧,而阮正业每天来县城也不现实,郑霆查起来更方便。
说着,阮正业还给他指了个方向,“我觉得纺织厂里有个女工挺像的。”
“谁?我爱人有好多同学都在纺织厂里,那地方我熟啊!”郑霆摩拳擦掌的说。
不过阮正业也只是个猜测,还不知道那女孩的名字,“我不知道她叫啥,但是她能随便进出张永贵的办公室,应该是他的手下,打扮的非常时髦,身上衣服也非常贵,家庭条件不怎么好。”
没错,阮正业说的就是上次在张永贵办公室看见的那个女人,当时被霍英那么一提醒,他还没想到这茬。
但是现在仔细回想一下,这不正符合情况吗?张永贵通过倒卖厂里的布拿了钱,给了自己的小三,所以那个姑娘才穿得起贵的让人咂舌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