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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老四整天在家不干人事,跟个小混混似的招猫逗狗,除了他发疯,王翠芬真是想不起来其他可能了。
“我、我啥都没干!”阮老四捂着两个已经疼麻了的肩膀,心底里涌上一股惧怕。
怕金雕,更怕的是阮正业,他二哥会打死他的!
“先去喊人,别把他放跑了。”叶沉之忍着疼提醒道。
王翠芬立刻回神,一手抱着甜妞,一手揣着景时,得空还让叶沉之跟上了自己,一边跑一边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我们家老四发疯要杀孩子啦!”
大家走在下工路上,冷不丁的听见谁要杀孩子,那真是浑身的气都窜上来了,拎着镰刀铁锹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
“谁要杀孩子?!杀谁家孩子?人呢!”
王翠芬一拖三,气喘吁吁的说,“我家老四要杀甜妞!你们去看看,拿着斧子呢!”
这还得了,光天化日拿着斧子杀人,以后不得上天了?还要杀甜妞?
有了一群杀气腾腾的村民撑腰,王翠芬才敢带着孩子回现场去。
阮老四正在挣扎着跑路,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人逮了个正着。
现在草地上到处都是血,大部分是阮老四的,小部分是叶沉之的。
但是大家不知道啊,还以为孩子真被砍伤了。
“阮老四你疯了?!”
“孩子呢?孩子咋样了?”
王翠芬早在抱起甜妞的时候就检查过了,孩子没事,但她能这么说吗?
“孩子都吓傻了,你们看地上这么多血。”王翠芬抹着眼泪说。
王翠芬因为上次丢孩子那事儿,现在真是打心底里疼甜妞,心疼她遭罪,第二个就是这阮老四趴在他们夫妻俩身上吸血,回家还耀武扬威的,王翠芬心里恨他恨得想扒皮抽筋。
“不行!咱们去叫大队长,把霍英和正业喊回来,赶紧去!”有人站出来指挥了。
一听大队长和阮正业的名字,阮老四刚才止住的尿意又来了,他躺在地上直哼哼,“我也伤着了,那丫头片子喊大鸟来伤人!”
这么一说,众人才看见站在甜妞旁边,威风凛凛的金雕,谁都不看,就看阮老四。
有人想起山上的巨狼也经常下来,心里就不免犯嘀咕了。
“这孩子能喊动物下来,不会哪天伤人了吧?”
“伤个屁!”大队长杵着拐杖,气得脸色发青,“这么长时间,伤谁了?以前咱们上山还经常有猴子抓人,现在有没有?前段时间正业带着老婆孩子出门,狼在村里乱窜,咬过人没有?”
现在一个都不见了,甜妞看见他们打架都要说道说道呢。
再说前段时间狼群进村,受到最大伤害的阮婆子也就是被绿油油的狼眼吓得一宿一宿不敢睡觉。
众人这才一时到自己被阮老四带偏了,悻悻的闭上嘴。
“我不是被伤着了吗?”阮老四挣扎着爬起来,肩膀上两个血洞,“疼啊!”
“你她娘的活该!”大队长气得快疯了,抬手就是一棍。
这时候,霍英和阮正业得到消息,赶忙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大哥二哥兄弟俩。
他们还在学校给孩子办入学,冷不丁的听见人传来消息,说阮老四提着斧子上门杀孩子,那真是吓得肝胆俱裂,一路狂奔回来的。
再一看见满地的血,孩子身上也都是血,霍英身形晃了晃,差点没晕过去。
“嫂子,孩子咋样了?”霍英从王翠芬手上接过俩孩子,声音都在哆嗦。
王翠芬凑过去低声说,“没事,没受伤,就是吓坏了,回家得叫叫魂。”
听到没受伤三个字,霍英这出窍的三魂七魄统统归为。
还是不咋放心,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才长舒一口气。
阮正业脸色发青的扒开围观人群,对着阮老四抡起了拳头。
当初在部队阮正业就很少有对手,退伍之后也经常锻炼,他的拳头可不是一般人能抗住了。
一拳下去,阮老四吃的东西全都呕出来了,两条腿开始四处乱蹬,哭爹喊娘,“二哥,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又是一拳下去,阮老四开始吐水,舌头发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一拳,噗的一声,阮老四吐出了黄胆,手脚开始抽抽。
“好了,再打出人命了。”大队长立刻上来阻拦。
阮老四觉得自己真是可怜的要命,上门找个人参,白搭了一包糖不说,还让人打了个半死,肩膀上也穿了两个洞,真是亏死了。
“打也打了,赶紧把我送医院去,再不治病,我这肩膀要废了!”阮老四一向是没脸没皮,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已经受到了教训,二哥也出气了,总不能真的眼看兄弟残废吧。
对,他是鬼迷心窍了,但是人参那么值钱,谁不眼馋?
他想就这么过去,也得看霍英同不同意。
抱着俩孩子,霍英的眼神像淬了毒,“哪也甭想去,今天必须报公安!谁给我把公安喊来,我给五角钱辛苦费!”
现在壮劳动力一天才八分钱,霍英上次救人公安还奖励了二十块,今天她就是拼着这二十不要,也要好好教训教训阮老四。
一听喊公安,村里人觉得事情有点大了,“英子,这都是家事,喊公安就不至于了吧。”
霍英干脆从口袋里掏出五角钱,“谁给我去喊,现在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