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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老娘会相信?指不定就是装给我看的,一定是建业偷偷给你留的,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个恶毒地东西,想饿死我们一家子是不是?你还敢私藏,拿来!老太太单手插腰气势十足,咬牙切齿的伸手叫嚣着。
云落听了微微撇嘴不以为然,她可真有脸说,看老太太说话中气十足地模样,哪像饿肚子的人?
娘,建业一年多没回过家了,每个月津贴就那七十二块钱,而且每次都是您亲自上邮局取回来的,我哪里有钱私藏?!罗美芳红着眼委屈不已地哽咽道,声音里压抑着一股不敢发作的怨气。
门口探头探脑的牛小花适时出声提醒老太太:娘,大哥上次春节前不是回来过么......
煽的一手妖风,点的一把鬼火,云落虽然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她也看出了这个歪眉斜眼大方脸的女人没安什么好心!
对!一定是那个时候偷偷给你的,我操持这个家容易么,啊?你个烂心肝的竟然还有哔脸偷藏钱?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交不交出来!老太太向前跨出一步,咄咄逼人地瞪着罗美芳,眼神阴鸷。
云落感觉又冷又饿又痛,虚弱无力地靠在女人的怀里没动,只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罗美芳咬着有些干裂的嘴唇,眼里含着无尽地委屈,她怎么能交出来?手里的两块钱是她好不容易从娘家求来的救命钱,为了这钱她没少受兄嫂弟媳的白眼和冷言冷语。
何况丈夫走之前根本就没给她留过一分钱,她倒是想那个榆木脑壳的男人能别那么正直孝顺,给她留几块钱备用,可惜他不是。
看着虚弱到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的女儿,罗美芳眼里多了几分坚定,少了几分懦弱和胆怯,倔强地低下头咬着牙不吭声。
好好好!!不交出来是吧?老太太怒极反笑,眼里盛满了恶意,她突然伸手拿起桌上装药的篮子,一阵风似的疾步走出屋子。
罗美芳愣了下,连忙小心的把云落放平躺好,起身快步追了出去,一旁看热闹的牛小花忙不迭地跟了过去。
屋里变得安静下来,借着屋外透进来的自然光线,云落仔细地打量着周围。
这房子竟然是土坯房,四周都是坑坑洼洼的土黄色墙面,她顺着墙往上看,眼睛猛的睁大,屋顶是茅草?!这种老古董一样的茅草屋,她只在半个世纪以前的图片上见过,自己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再说这屋里的摆设,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张破旧的双人床,一张掉漆的小矮桌和一个旧旧的暗红色大木箱。
不等云落多想,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而绝望地哀嚎:我的药!我的药!
老太太断断续续的喝骂声被寒风送到云落耳中,诸如:叫你不交出来,今天非叫你个丧门星知道老娘的厉害不可!一个小丫头片子,死了就死了,还能留点口粮给我孙子吃呢!叫你浪费钱,死了活该!
原来老太太竟把药倒进了厕所粪坑里!骂骂咧咧地叫骂持续了半个多钟才结束,云落隐约听见绝望悲伤地痛哭声,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也跟着一阵阵抽痛起来。
大约又过了片刻,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女人步履蹒跚地走进屋里,浑身上下笼罩着悲痛而绝望地气息。
唔!突如其来的头痛让云落不受控制地叫出声:娘,阿落好痛!娘!娘快救救阿落!
阿落莫怕,娘在,娘一直在原本呆立在一旁失魂落魄地罗美芳,惊慌地上前抱住疼得满床打滚的云落。
明明是寒冬腊月时节,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却从云落额头上不停冒出,疼到仿佛灵魂出窍的她下意识紧咬嘴唇。
阿落松开嘴!
逐渐失去意识的云落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只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嘴被人大力掰开,什么东西被塞了进来。
一帧帧画面在云落脑海中犹如播放默剧,她被迫接受着种种信息,最后画面定格在饿坏了的小女孩跟猪抢食后发烧昏迷。
翌日。
咯咯喔~嘹亮地公鸡打鸣声划破清晨的寂静,远处连绵成片的山林边缘隐约可见橘红色的光芒,那是朝阳即将升起的征兆。
云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却什么都看不到,四周一片黑暗,唯有屋外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她懵了一瞬,这是哪儿?意识回归后,云落只觉得身上酸软无力,她试着动了动胳膊却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轻微地动静将一旁浅眠的人给惊醒。
阿落你醒了?太好了,老天保佑!你可担心死娘了,你再睡会儿,等会儿娘给你弄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女人高兴不已,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摸了摸云落的额头。
温度降低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女人低声重复着,语调微微上扬却又极力压低,声音里有隐藏不住的喜悦,要不是云落靠的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2.穿进书里了
脸颊有温热的湿意,她......哭了?
云落心里发酸沉默着没接话,她知道这个莫名让人感到熟悉亲近地声音,是这具身体的亲娘罗美芳。
对方说的语言她有些熟悉类似南方内陆方言,云落之前一直生活在沿海城市,能勉强听懂罗美芳说的话,只是她不敢轻易开口,怕口音不像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