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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公安队伍里肯定还有很多,但是很幸运,他们不是付东兵的儿子,所以付东兵找不到他们,无法把他们开除出队伍。
而付敞亮,是付东兵的儿子,在付东兵眼里绝对不够资格当个公安,所以他势必要让儿子离开这个队伍。
“爸,我都改了,真的。”付敞亮给他爸敬了个礼,心虚的说。
“改了?狗能改得了吃屎?”付东兵冷笑了一声。
这其实仍然跟小时候是一样的,不论任何训练,哥哥都能轻松达标,而付敞亮,则永远在脱他哥的后腿。
到最后,还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把他哥给害死了。
每次他都说,自己下次一定会努力,更优秀,但下一次不出意料,他总是垫底的那个。
临阵的危机预判,他更是一塌糊涂。
“你在本地认识的那个朋友呢,叫贺译民是吧,我得见见他。”付东兵又说。
付敞亮觉得,父亲要亲自见贺译民,是想亲自跟贺译民讲述他的生平过往,然后告诉他,自己是多么不值得交往的一个人。
总之,父亲不但不想他好过,甚至不愿意他拥有朋友。
在父亲的逼迫下,付敞亮报家名儿了:“他住在百顺街道的燕支胡同,您曾经给他写过信的,应该知道他家的地址。”
“嗯,我知道了,去吧,要么自己请辞,要么明天我开除你。”付东兵依然冷冷的说。
“嗯!”付敞亮重重点头,嘴角继续往下撇着。
当然,毕竟好些年没见过面,付东兵看了儿子半天,叹了口气说:“现在不比前些年,没有就业岗位,送牛奶,送报纸不一样是工作,就当倒爷,它也一样是工作,不害人命,辞职吧!”
付敞亮又给他爸敬了个礼,哽噎着喉咙说:“好!”
其实,付东兵要见贺译民,想法和目的并不是付敞亮想象的那样。
他在部队上有个战友叫张开,张开曾经极力的,跟他推茬过一个叫贺译民的同志。
而后来,他经过调查,发现贺译民还是儿子的好友,这已经是两个巧合了。
而昨天呢,成衣厂发现了清朝时的银矿。
像银矿那种大型的考古性发掘,于国家是莫大的财富,但毕竟人是个体,一开始慌慌乱乱的,在执行任务中,负责案子的专案负责人,最忌讳的,就是以权谋私,或者自己私藏国家文物。
再或者,听说上面来了某个大领导,就在当场搞接待,看新鲜玩艺儿,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进去破坏现场。
这种行为,比犯罪更罪大恶极,因为它是在毁坏历史。
没想到,案子的负责人又是贺译民。
所以,福妞以为贺译民不让付东兵进现场,付东兵会很生气。
从此贺译民绝对升不了职。
但事实上,付东兵不但不生气,而且从来内心来说,非常赞同贺译民这种作法。
随着8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部队大裁员,知青大返城,城市治安上的动荡,以及公安的压力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
付东兵想为严打专案组找一帮子得力人选,持续推动社会治安的完善与社会稳定,正在全国性的,从公安系统中物色人物。
贺译民就因为他清奇的,拒绝了领导观看银矿的要求,还扬言总书记来了都不放行这种作死的言论,顺利的进入了付东兵的眼帘。
要贺译民再表现好一点,估计他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直接调进中央纵队了。
现在,就得看付东兵的实地考察啦!
再说燕支胡同,真是奇了怪了,连着两天,不止清水县,乡下的松鼠似乎都绝迹了,几兄弟因为撒了谎,又必须给超生找一只松鼠出来。
所以,孩子们正在四处找松鼠。
这不,直到第二天一早,贺斌居然在胡同品的一颗大槐树上,突然发现了一只大松鼠。
而这时,贺译民还在成衣厂办银矿的案子,陈月牙和邓翠莲正准备去信用社办贷款,家用里正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的时候。
几兄弟嘴里叨着馍,听说终于有松鼠了,公安的命令,不得不继续替超生抓松鼠啊。
这不,几兄弟正在计划着抓松鼠,突然,百货商店门外头,正在卸货的三辆车上,装了满满一三轮车的奶油大冰棍儿,却在卸货师傅端着纸箱子进门的时候,慢慢的就开始向后滑了。
正好三轮车滑到了理发馆的门口,理发馆里那个年青的新师傅小于也不知道咋想的,看着盖雪糕的棉被张开着,悄悄的,从箱子里摸了几个冰棍儿出来,转身又进了理发馆了。
贺仝兜里有几块钱,这边的百货商店里刚才没雪糕了,他没买到。就跑过桥,到钢厂那边买了几个奶油大冰棍儿,紧赶慢赶跑进胡同,本来是准备把冰棍给弟弟们吃的,正好三轮车退过来,他一手就给扶住了。
“小伙子,给钱了没你就拿我冰棍,赶紧给我放下。”送货师傅一出门,看贺仝手里拿着冰棍,一手扶着车把,指着他鼻子说。
贺仝说:“叔叔,这冰棍我自己买的,您的我一根没动,真的.”
“你放屁,箱子里正好差了四根冰棍,你拿着四根,你还说不是你拿的?”
“真不是我!”贺仝是农村孩子,朴实,说话的时候,尽量在笑。
大人对孩子,又是证据确凿的事儿,送货师傅也懒得跟贺仝废话,直接来抢他的冰棍了:“今天我就免了你一顿打,15岁就能判流氓罪,小伙子,不告你是我看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