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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月牙,从清水县……”陈月牙话还没说完,盛成的脸色立刻变了。
“你就是那个陈月牙?”
听起来这人似乎不大高兴,但也还是忍着说:“她就在病房里,正在等你呢,你快进去吧。”
陈月牙刚要走,盛成立刻又说:“小心,别踩到脏东西,地上脏着呢。”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陈月牙发现了,这男人可比贺译民体贴细心,耐心周道多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绅士风度?
“苏大姐,你这腿?”陈月牙进了病房,见苏爱华一条腿打着石膏高高挂着,顿时觉得自己都疼。
苏爱华还是平常的脾气性格,笑着说:“摔的,不过问题不大。贺笙笙,你好呀。”
“阿姨你好!”超生说。
超生把她买的虫草参拿了出来,盛在在只饭盒里,出了门,找水,洗虫草参去了。
陈月牙甫一坐下,毫无防备的,苏爱华就把她的手给拉起来了,直接来了一句:“小陈,我要离婚!”
看她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一样。
陈月牙是想跟苏爱华合伙做生意,但没想让她离婚呢,而且,苏爱华握着她的手,看起来对她很信任,让陈月牙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咋像个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呢?
鉴于刚才跟盛奶奶谈过,陈月牙大概猜得到,在家里试戏服的那个鲍小琳,年青又漂亮,不但抢了苏玉华的工作,还试她的衣服,现在还让盛爷爷帮她写戏,以她的揣测,估计那才是破坏苏爱华婚姻的元凶。
“你婆婆人挺不错的,又是给你煲汤又是替你看家的,至于感情方面,你不要太纠结,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丈夫人挺不错的呀!”陈月牙说。
“是挺不错的,要原来,我也这么觉得。”苏爱华说。
“那日子过的好好的,你离的什么婚啊。”陈月牙问。
“就在前几天,我发现我丢了一样东西,而那个东西,我怀疑是盛成给我的徒弟鲍小琳了,但我没证据,他还说我无理取闹,觉得我精神有问题夫妻这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何谈夫妻。”苏爱华又说。
事实上,盛成这个丈夫真没得说。
虽然工作忙碌,但儿子一直是他在带,在教,因为苏爱华身体不好,从小出国的时候都带着儿子,也是因此,盛海峰才会有那么的语言天赋。
每逢周末,早早起来陪儿子打球,跑步,锻炼也从未间断过,各方面可以说挑不出毛病来。
当然,丈夫是个特别和蔼的性格,对单位所有的女同志都好,这事儿苏爱华一直知道,但一直没拿这个当回事儿。
直到最近,她丢了一大块从她父亲那儿传下来的沉香。
沉香那东西,越陈越值钱,越陈价格越高。
当然,这东西对于京戏行的演员来说,也是良药,唱戏,总有气喘不平的时候,嗓子调不起来,这时候砚磨一点沉香,兑水服了,对于演员来说,是吊嗓子的良药,因为它补肾益气,能立竿见影。
苏爱华的手里,不说那成套的戏服是无价之宝,就那块沉香,更是她一直以来唱戏时必备。
但是,这些东西都锁在百货大楼后面,自己的一套房子里,苏爱华因为过年有场公演,正想用沉香,去取沉香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沉香丢了。
然后呢,那天她嗓子不舒服,唱到一半唱不动了,是鲍小琳上台替她唱的。
下台之后,苏爱华就发现,鲍小琳的杯子里泡着一块子沉香,那块沉香一看就是她一直以来用的东西。
那场演出,鲍小琳博了个满堂彩。
苏爱华当然得问她的沉香是从哪来的,鲍小琳端着杯子笑了一笑,低声说:“师傅,有个男人吧,结婚了,但是他一直在追求我,为了我不惜跟妻子离婚,这沉香就是他送的。”
要说一直以来,哪怕鲍小琳一直挑衅,苏爱华还能忍,还能信任丈夫的话,当时鲍小琳这一句,就把苏爱华给激怒了,然后她赏了鲍小琳一大巴掌,从剧团里出来了。
结果呢,这事儿最后就风传成,苏爱华容不得新人,不愿意新人抢自己的风头,并且排挤新人了。
就盛成,当天晚上也在看戏。正好到后台接她的时候,就发现她在打鲍小琳。
盛成当然不承认自己偷过苏爱华的沉香,更不会承认自己把沉香给了鲍小琳,反而是报案,让公安来查,家里的沉香是怎么丢的。
俩人也是为此而吵的架,然后苏爱华摔断了胯骨,住进了医院。
盛成虽然一直在贴身照顾,但也一直在劝妻子,跟她说一些年龄大了就要培养新人,不能因为自己总想在台上风光,就抢新人的风头,把国粹的精华自己背进棺材之类的话。
这种话,比盛成直接说自己移情别恋更伤人啊。
因为丈夫不仅仅是不理解她,而且还误解她,把她想成一个年龄大了还贪慕虚荣,只好自己出风头的女人。
偏偏盛成以为妻子是在为了他而争风吃醋,还拿自己手下的女同事们给苏爱华做标竿,像俞敏啊,广州的那个孙欣啊这类的,人家事业做的那么好,从来不纠结这些事情。
也就是说,在他心目中,妻子不如鲍小琳年青漂亮,更不如那些女同事们有事业心,简直一无事处?
既然这样,不离婚,不自己干出点事业来,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