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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老实,还发誓呢,丢人现眼。”
“为老不尊,倒打一耙,诬陷好人,还欺负小孩子,怎么做的出来?“
旅客们七嘴八舌的指责,老太太满面通红,又羞又气。
有人忍不住叹息,“老人也变坏。”
安忆情一时嘴欠,”是坏人变老了。”
老太太恨死她了,扑过来要揍她,“死丫头,闭嘴。”
旅客们抓着拦着,不让她靠近孩子,气的老太太手脚齐上,抓头发撕耳朵,泼辣的像疯子。
旅客们吃了不少亏,越发不待见她,暗暗下黑手抽她,场面一片混乱。
安忆情整个人缩起来,小手捂着眼睛,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爸爸,她好可怕,好像老妖婆啊,她是不是要抓小孩子吃掉?”
众人:……
老太太气的眼眶通红,想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她之前倚老卖老,无往不利,但遇到一个倚小卖小,面上软萌内里极度凶残的安忆情,硬生生的落败了。
安忆情还在火上浇油,“啊啊,她的眼睛红了,要变成老妖怪了。”
老太太的脑神经绷断了,力大无穷挣脱旅客,一巴掌挥过去,室内空间太小,安学民退无可退,只能转身护住孩子。
巴掌拍中安学民的后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起。
安忆情彻底炸毛了,“老妖怪打我爸爸,我就打你孙子。”
她挣扎着下来,毫不客气的扑向她孙子,气势夺人。男孩怂的一逼,欺软怕硬,都不敢躲闪,被安忆情打了好几下。
她人小拳头小,但下手很黑,挑的都是身上肉多的地方。
疼,却不显眼。
眼见心爱的孙子吃亏,老太太嗷嗷叫的扑过去,又一次被乘务员和旅客拦住了。
小孩子打架,大人掺和什么。
你孙子年纪更大,还怕吃亏吗?
但架不住人家把自家孩子当成世界中心的狂想,哭哭啼啼的女人也不装柔弱了,眼冒凶光,抽冷子想揍安忆情,被赵同志拦下了。
他也没有碰到人家,年轻女人尖叫一声,“非礼啊,别碰我。”
赵同志没见过这样的泼妇,双手举高以示避嫌,但就是不肯退开。
安忆情揍的更凶了,打的男孩哇哇大哭,哭的两个女人心如刀割,大声怒骂,嘴里不干不净,比粪坑还脏。
听的大家极度不适,说好的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呢?说好的柔弱女人呢?
搞了半天,全是装的,都什么妖魔鬼怪啊。
小姑娘骂的没错,就是一个老妖婆。
乘务长闻讯赶来,将人都带走了。
门一关,大家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
安忆情挥了挥红通通的小手,打人也蛮疼的。
下次打架应该找块砖头上。
她嫌下铺脏了,不肯再坐上去,安学民将女儿托到上铺,自己动手清理床铺。
晚上一个人睡,多舒服,不用担心会压到孩子。
安忆情盘腿坐在上铺,双手托着下巴,“叔叔,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赵同志眼神灸热的盯着小姑娘,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能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安然无恙的脱身。
她太聪明了,而且是个浑然天成的小戏精,能哭能笑,还会装可怜,审时度势,几个大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才七岁啊,后生可畏。
“叔叔家里有一个哥哥,你们做好朋友吧。”
安忆情眨了眨眼睛,这是啥意思?
安学民一听这话,站直身体防备的看着赵同志,打什么鬼主意?
叶元白的反应最激烈,“姐姐有我一个好朋友就够了。”
像争宠的孩子,急的不行,还偷偷瞪了赵同志一眼。
赵同志笑的可慈爱了,“好朋友可以有无数个,小五啊,我家就在申城,到时介绍你们认识,以后也可以通过写信交流。”
这强力推销的样子,安忆情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也行啊。”安忆情觉得多认识一个人,多了解外面的世界,多条路,还是蛮好的。
叶元白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的爬到上铺,跟安忆情坐在一起,“姐姐,你不爱小白了吗?”
“噗。”安忆情笑喷了,元白,小白,她怎么没想到?
叶元白很懵逼,“姐姐,你笑什么呀?”
“小白真可爱。”
叶元白的脸色立马转阴为晴,喜笑颜开,太好哄了。
赵同志眼珠一转,“安同志,不对,学民兄弟,我叫赵义,哪天我去向阳岛玩,请我吃顿海鲜吧。”
忽如其来的亲近,让安学民受宠若惊,“尽管来,海鲜管够。”
海边人家,别的没有,海鲜吃不完。
赵义一反常态,变的很热情,一口一声学民兄弟,叫的亲热极了。
安学民还算清醒,知道是沾了女儿的光,没办法,女儿太可爱了。
他也没想捞好处,落落大方的相处,反而让人高看一眼。
赵义套了半天的近乎,感觉气氛差不多了,话风一转,“学民兄弟,你的女儿太可爱了,我实在是太喜欢了,不如我认她当干女儿吧。”
安学民是个大方的汉子,唯独不能忍有人跟他抢女儿,断然拒绝,“不行。”
“不可以。”安忆情也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