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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母的脸色一变,“你这是怪我?我全是为了你好。”
严怀青受够了这样的话,从小到大她都这么说。
“妈,安忆情名下的钱比安东海多多了,北京的四合院是她中学时赚钱买下来的,没花家里一分钱,陆家嘴的忆阑商场是她的……”
忆阑商场占地一万多平方,两幢高楼大厦,中间由庞大的楼裙连接。
两幢大厦有三十五层高,楼裙就是商业体,有百货商店,有超市,有电影院,有餐馆。
已经是地标性的建筑,特别显眼。
那可是陆家嘴啊,寸土寸金。
严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忆阑商场是她的?这怎么可能?”
严忆青也是刚知道,平时安东海不爱说这些,安家人都不是炫富的性子。
“他们夫妻的名字命名的,是叶家的聘礼之一,她的有钱程度是你我无法想像的,她真不稀罕娘家这点钱,但父母给她,她会收下,是因为父母对她的心意。她这种人早就不在意钱了,钱多到只是一个数字。”
严母的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没有办法想像这种境界,钱多到只是一个数字?那到底是多少钱?几百万,几千万?
“那她在意什么?”
“情义。”严怀青闭了闭眼,安忆情对她们母女可没有什么情意,“如今的她位高权重,想对付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你得罪了她,她记仇了,会怎么对付我?”
严母还回不了神,呆呆的说道,“你说的太夸张了,她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严怀青将箱子的拉链一拉,拖着往外走,“东西整理好了,走吧。”
她走出房间,跑去前台退房,严母万万没想到她是来真的。
她又气又急,这孩子到底吃错什么药了?“青儿,你别闹了。”
“退房。”
严母对着前台尬笑,“我们不退,别听她的。”
严怀青默不作声的办好退房手续,拖着行李出了旅馆的大门。
不管严母怎么说,她都没有回头。
火车站,大厅里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严怀青站在门口,神色凝重而又痛楚,严母拉着她的胳膊,急的直掉泪。“青儿,你别吓妈妈,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不能不结婚啊。”
“妈妈知道错了,以后会改,真的,青儿,你听妈妈的话,别这么冲动毁了自己的幸福。”
她要疯了,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能不结婚?
严怀青推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去,严母的身体摇摇欲坠,快要晕过去了。
她飞奔过去,紧紧抱住女儿的身体,哭着求她别这样。
母女俩纠缠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严小姐,我们安处长请你过去。”
安处长?严怀青的身体一僵?
她顺着视线看过来,路边停着一辆吉普车,一张美丽的面容映入眼帘,果然是安忆情。
严母如看到救星般扑过去,声泪俱下,“安忆情,你快劝劝青儿吧,她不想结婚了,怎么能这样?”
安忆情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清冷的黑眸,“真不想结了?”
她示意严家母女上车,车内只有她一个人,保镖们围在车子四周,一副警戒的架式。
严怀青不知道安忆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只知道,安忆情的势力超出了她的想像。
她忍不住苦笑,她们母女太把自己当一盘菜,但在安忆情眼里,恐怕只是一个笑话吧。
“我很累,每天压抑自己的本性讨好别人,活的太累了。”
她平时把自己包裹的太紧,面具戴的太多,像个假人。
安忆情淡淡瞥了她一眼,“你爱安东海这个人?还是爱他的钱?”
严怀青忍不住苦笑,真是犀利啊。“都爱,钱是他的一部分,是他的加分项。”
严母脸色大变,大声喝斥,“青儿,你胡说什么,你当然爱他的人!你愿意为了他牺牲一切……”
严怀青打断她的话,“他是我能够得着的范围内最好的选择,我其实是个实用主义者。”
她不是恋爱脑,她也没有资格做梦。
严母快要疯了,怎么能这么说?“安忆情,你别信,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发高烧,在说胡话呢。”
安忆情定定的看着严家母女,第一次觉得严怀青顺眼。
做人啊,还是坦然些。
“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有什么话跟我大哥当面说清楚了。”
这话不知触到了严母哪根神经,当场就炸了,“安忆情你巴不得我家青儿离开,对不对?你怎么能这么黑心?你凭什么不喜欢她?”
安忆情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嘲讽,凭什么喜欢她呢?“有你这样的母亲,别人很难喜欢她,太败好感了,再说了,她也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人见人爱?”
这话太难听,太诛心了,严母嘴唇直哆嗦,“你讨厌我?”
安忆情轻轻怼了她一句,“这世上喜欢你的不多吧?你也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吧?你又有什么优点值得我喜欢?”
严母的思维就是,我是长辈,有资格对晚辈指手划脚。
“我是青儿的母亲,含辛茹苦的将她养大。”
安忆情不屑的笑容更深了,“又不是我的母亲,我婆婆都被我干掉了,你又算哪根葱充我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