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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中石听了。脸色才慢慢舒缓了过来。
小妹,你们学校待遇真好呀!余廷松不由得感叹到,前几次他去余桃的宿舍,看到里面的东西都惊讶了,回来给张秋萍一说,张秋萍也是又惊又喜。
吃吧。余桃招呼着大家。
一家人坐上桌子,津津有味的吃起面条来,面条Q弹爽滑,白白嫩嫩,放了一点香油,再配上小青菜,果然比玉米面要好吃百倍。
妈,明天陈北南会到我们家来提亲。吃饭的时候,余桃顺道给大家提了这件事,免得到时候陈北南来大家都措手不及。
城里来的那个陈北南?张秋萍还没有说话,余中石倒是先开口了。
嗯。余桃应了一声。
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住在公社里的干部子弟?余中石还是不敢相信,再次确定到,人家那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看上余家。
是他。余桃回答到。
余廷松手里的筷子顿了顿,他可是他说这个陈北南打架,调戏妇女不是什么好人。
小妹,你了解他吗?我听说他不太好余廷松有些担忧的说到。
有什么不好,长得周周正正,有是干部子弟,怎么会不好。余中石打断余廷松的话,大声说到。
爸,你不能只看条件,这是关系着小妹一辈子的事情。余廷松急了,他可算看清楚了,自己爸是只看条件,不看人品的。
现在哪家不看条件?不看条件你能到了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儿吗?余中石瞪着余廷松问道。
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这个大儿子是怎么了?每一次都要和自己对着干,以前张家他不同意,现在陈家他也不同意。
陈家可比张家好了不止一点半点,人家爸可是当大官的,虽然还在审查,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陈北南家再落魄也比乡下这些泥腿子强多了。
哥哥,你放心,陈北南他很好。余桃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连忙对余廷松说到。
你妹妹的事情让她自己做主,你少掺和。余中石看了余廷松一眼,语气依旧强硬。
余中石的开明让余桃有些不适应,不由得觉得好笑,幸好陈北南家底丰厚,才省去了自己很多麻烦。
余廷松见余桃这样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其实到了现在,一家人都心知肚明了,余桃能去代课,能住那么好的房子,能往家里拿米面,全是这个城里来的管二代帮的忙吧。
吃完晚饭,余桃收拾时发现除了自己,每个人碗里都吃的一滴汤都不剩了。
第二天张秋萍早早的起来收拾屋子,和上次不同余中石也跟着起来的,他要去市场上买些肉食回来,去晚了怕没有了,姑爷第一次上门,不能弄得太寒酸。
余桃起床的时候,发现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张秋萍还杀了一只鸡,案板上还放着白飘飘的新鲜猪肉,看来父母这次真是下了血 本了。
上午十点的时候,陈北南提着一堆东西上门了,有水果,米面,麦乳精,还有余桃昨天没有买的罐头,最显眼的是那瓶红色硬纸盒包装的五粮液,这可是十多块钱一瓶的好酒,余中石看到酒眼睛都放出了光来。
陈北南今天穿的是上次余桃穿过的那件墨绿色的大衣,因为天气暖和了不少,他里面没有穿毛衣了,只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衣,看起来神采奕奕。
他没有叫什么媒人,自己单独过来的,
张秋萍笑盈盈的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招呼他坐,他倒是一点不拘束,叔叔、婶子的叫着。
余中石的脸色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皱纹都平整了不少。
余廷松则在一旁暗暗的观察着这个怀人。
姐夫。这时候傻弟从屋里走出来,忽然冲陈北南叫了一声。他平时话都说不太清楚,这声却叫的格外清晰。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张秋萍连忙拉过傻弟说:
叫哥哥。
傻弟有些不懂,上次不是还叫姐夫吗?怎么又成了哥哥了,在他眼里,哥哥就是和余廷松一样的身份,可是他不是自己家的人,怎么能叫哥哥呢。
余桃扛了锄头出来,对陈北南说:
我要去挖折耳根,你去吗?
这个季节真是折耳根出芽的季节,那芽白白嫩嫩,最是清脆爽口,农村人都喜欢挖来凉拌着吃。
去。陈北南说着很自然的把余桃肩膀上的锄头接了过来。
叫你妈去就是了,田地里都是泥,一会把陈同志的衣服弄脏了就不好了。余中石连忙上来阻止。
没事,小鱼余桃同志我们走吧。平时叫习惯了,陈北南差一点冲口而出了。
余桃回屋拿了个篮子,和陈北南一起往田坎上走去。
现在田里的折耳根都还只冒了一点小芽,要仔细看才能看到,陈北南显然不太会用锄头,但胜在他力气大,不一会儿就挖了好些,余桃端在地上把挖断的芽儿捡了起来,剥离掉上面的泥土,一根根扔进旁边的篮子里。
挖了大半个小时,陈北南有些出汗,他把大衣脱下来递给余桃,让她站到一边,自己挽起袖子,清理起地上的芽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