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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玉英大怒之下,声音大了些,难免引起了韩庆斌兄弟两个的注意,见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就追问起来。
这事韩晓棠一个姑娘家的,不好意思和自己的父亲和叔叔说,丁玉英就直接开口告诉他们,刘家宝之所以那么巧的出手帮助韩晓棠,是因为韩晓霞带他来当私会的挡箭牌。
兄弟两个听完也是一阵摇头,这个韩晓霞真的是没救了,当初的事搞的人尽皆知。好不容易找到了刘家宝,挽救了她的窘境,她不知珍惜还敢玩火。
但他们现在也没心情去管韩晓霞的闲事,一心考虑韩晓棠的事,很快就把她抛之脑后了。
可是他们还没商量出对策,大队部就响起了紧急开会的喇叭声,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里回荡。不用猜,也知道张永顺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了,大怒之下,所以让全队的人去要找出凶手。
要是以前,听到张永顺召集开文,队员们肯定二话不说就过去了,但现在却不知不觉地开始漠视他的话,一个个的嫌弃大队部太热,不肯去,都聚集在树林里。
张永顺暴跳如雷:“这些人是要造反吗?给我去叫,敢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但大队部的人去叫了好多遍,好话歹话说进,队员们也不肯去。毕竟下午三四点种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谁愿意去太阳地里晒着。
张永顺无奈,只得气呼呼的带人来到了树林,林子很大,占地总有十几亩地,因为距离河边不是很远,水分充足,长势良好,不但树木高大,树冠也遮天蔽日,林子里比外面凉爽很多。
因为树冠茂盛,阳光只能丝丝缕缕的投射进林子里,树下的野草很少,加上村子里的人经常来纳凉,稀少的野草也踩踏的无法生长。
所以林子里的地面光秃秃的,只有一个个石头散落在各处,都是来纳凉的队员搬来的,此时很多队员就坐在石头上,等着张永顺。
张永顺怒气冲冲的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队员们三三两两的坐在石头上,没有抢到石头座位的,就靠在大树上交头接耳。互相猜测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下午的召集开会,但大家都是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前队里开会大多都是晚饭后,没有什么活计,也凉快才聚集在一起开个小会,但大多也就是让各家出一个代表,这次却是让所有人都来集合。大兴生产队虽然不大,但也好几百口子人,站在树林里密密麻麻的。
张永顺拿着户口簿子,一家一家的对,也不询问别的,只问成年的男子,三点之四点之间在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张永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脸色铁青,还这样排查户口一样的询问,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过好在大家都是证人,很多人刚才就在这里乘凉,可以互相作证,即便是在家的也有家人作证。
张永顺重点排查了知青,因为他因为队里的人,没人敢动手打张春生。虽然张春生母子在队里仗着他的权威,狐假虎威的作威作福,但队员们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即便是小孩子,父母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招惹他们。
所以张永顺最怀疑的韩家老大和老三,还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知青。但知青们也互相作证,有的午睡未醒,有的在看书,有的在打牌,没有人离开过知青点。
韩庆斌夫妻两个一直在树林里,很多人可以作证,只是刚才过了四点,韩晓刚匆匆跑来,闹着让他们回去给自己找衣服,但也就一会的事。
而韩庆军在家,不但有刘梅作证,还有两个在她家复习的学生也可以作证。也是刚才被韩晓刚叫走了,没走一会,大队就要集合开会,也没有作案时间。
而唯一没有证人,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只有一个人,魏向东。
魏向东真的是百口莫辩,看着他焦急煞白的脸,韩晓棠一阵幸灾乐祸,他总不能说韩晓霞在他们家,两人正在幽会吧。
而陈燕也是满腹怨言,大下午,他非让自己带着孩子去河边洗衣服,说是河边凉快,孩子在家吵着他睡觉。所以见张永顺询问,陈燕没有一点隐瞒,就说出了实情。
三点之四点之间这么热,非逼自己的老婆孩子去河边,而他自己一人留在家中,没有人可以作证,谁知道他干了什么缺德事。
找到了嫌疑人,众人就问张永顺到底出了什么事,张永顺才阴沉着脸说,自家大小子被人打了,头都被打破了。
张永顺说完就走到魏向东面前,狠狠的瞪着他道:“春生送去红旗大队包扎伤口去了,马上就回来,你还是乖乖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听说是队长的儿子被打了,魏向东更焦急了,连忙辩解道:“队长,我真的没有打春生,我和他无怨无仇的,再说他是队长您的儿子,我哪敢打他啊。”
魏向东虽然是城里来的,但是回城无望,还要在张永顺手下讨生活,借了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去打他的儿子。何况张春生在县城上学,基本都不在家,他们真的没有什么交集。
本来这一段时间,队员们有意无意的反抗,就让张永顺有点心惊肉跳。先是媒婆竟然敢拒绝了他到韩家提亲的事,二来今天召集开会,队员们也推三阻四,最后竟然要他这个队长,低头来到了树林里将就他们。
这些都让张永顺恼火不已,现在又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连自己的宝贝儿子都打了,他哪里会甘心,宁肯抓错也不肯放过。就冷哼道:“是不是你,等春生回来一看就知道了。”说吧,挥手让两个大队干部上前按住魏向东,要把他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