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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发现这屋里连双鞋都没有的时候,梁玥脸色顿时就不大好了。
但还能怎么办?又不可能一直在这屋子里呆着。
梁玥毕竟算是刘登府上的女主人,对府上巡逻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刻意想避,还是避得开的。
巡逻的侍卫有迹可循,但府上的门客却是可以随意行走的,梁玥特意避开了几个门客常去的地点,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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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言兄,可是愚弟身上有什么不妥?一个青衫的儒生正和吴训畅谈,只是话说了一半,却见吴训突然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只把人看得心底发毛。
那儒生一面问,一面忍不住低头看自己的衣衫,他这身装扮没什么不妥啊?还是脸上沾了东西?
他正疑惑间,听见吴训想被掐住脖子一般,从嗓子眼里发出一个单音,魏
喂?哦,胃啊
那儒生脸上疑惑之色顿消,一脸钦佩地看向吴训,没想到以言兄不仅熟读经文,于医道上也有如此造诣不瞒兄长,小弟这几日确实胃肠不适,也请大夫来看过,但都无甚效果今晨只饮了几口薄粥,就觉腹中疼痛
这儒生说着,就拉着吴训想坐到对面的廊座上,却被吴训一把抓了住。
以言兄?
吴训强行将视线转回到这儒生身上,勉力回忆着平日家中大夫的作态,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沉声道:这胃不好,可不能久坐,咱们站着说、站着说才是
吴训说着,将空着的那手绕到那儒生的身后,往一旁指了指,示意梁玥快走。
梁玥会意,冲吴训点头致了个谢,就匆匆地擦着那儒生过去。
以言兄,你眼睛可是进沙子了?
没不、不,好像是进了又出去了吴训干笑两声,又强行将话题扯到这儒生的胃病上,子文方才说胃肠不适,可还又哪里不好?这几日都吃了些什么?
唉~我今儿早上单就喝了
那一段小插曲过后,梁玥也算是有惊无险地回了西院。茗儿立刻正收拾着卧房呢,冷不丁地从窗外翻进来一人,她立刻沉下脸来想要呵斥
她们西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嘘
夫
梁玥的嘘声和茗儿几乎是同时响起,茗儿艰难地把后半段话吞到了肚子里,看着梁玥的惨状,愣了半天,突然抓起一旁针线篓子里的剪刀就要往外走。
她就说竹蝉苑的那个贱人怎么会这么好心请夫人去坐坐?!
茗儿,你做什么去?!梁玥被她这一副要去就义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了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去捅死竹蝉苑的那个小贱,唔茗儿没说完就被梁玥捂了嘴,旋即就被低声呵斥道,你不要命了!
茗儿挣了出来,冲梁玥重重地磕了个头,若非夫人,奴婢的娘亲、弟弟这会儿都没命了,奴婢全家的命都是夫人给的奴婢的命不值什么钱,若是能换得夫人高兴,奴婢便是死了也值了。
梁玥有些怔愣,茗儿一家子都是刘登府上伺候的人,这个她倒是知道。对茗儿的弟弟,她也有点印象的
那孩子不知怎么就冲撞了陆筠,那平素都是一副温婉做派的陆筠也不知怎么,非得和一个小孩儿不依不饶。
梁玥当时也在,就顺嘴说了几句情,陆筠素日都是以姐姐为尊的模样,那天却说话都带了刺儿,怎么也不松口
后来也是刘登被惊动了,这事儿才有个了结。
那孩子挨了几板子;梁玥被指责治家无方,禁足抄书了大半个月不管怎么说,好歹没闹出人命来。
至于茗儿的娘亲,她当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想必是随手帮的小忙。
对茗儿这段话,梁玥不觉拧起了眉,她抬手按住茗儿的肩膀,认真道:没有哪个人死了是值的。
人和人的感情都是对等的,她不觉得自己这点付出能让人豁出命去更何况她也不是真正的魏安和。
茗儿心跳有点急,她方才的想去竹蝉苑可能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可这会儿被自家夫人这么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当真觉得死了也值了。
梁玥见这小丫头又露出这副愣愣地表情来,忍不住一笑,这小丫头动不动就爱发呆,如今呆呆愣愣的、一点也没有方才气势汹汹的模样。
茗儿看着她这笑,又忍不住晃了晃神,心中忍不住生出个疑问来夫人这么好看,殿下到底是怎么无动于衷的?
茗儿方才那一下子也只是冲动,被梁玥拦阻住后,也卸了那股劲儿。
只看着梁玥身上的灰尘并伤痕,忍不住红着眼圈帮她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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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梁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躺在矮榻上,脚抬高搭在一张小几上,茗儿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她脚上的伤口。
她一路赤着脚回来,挑的又尽是些甚少巡逻的小道,脚底上被砂石划了不少伤口,又有些脏污陷在其中,清理起来费时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