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页
这是别人谢她的心意,她如何能转送她人?
而且,她和原主可都没吃过她嘴软。
原主出身高门权贵,自有自己的傲骨。哪怕落入再孤苦艰难的境地,也不曾去低头对他人讨好谄媚。
再加上原主的颜值远胜于她,气度涵养也不逊她半分。同性相斥,再加上颜值攀比……原主命都快保不住自然不在意这些,但江妙妙难免不在意。
两人虽然没交过锋,但气场明显不对付,江妙妙可没给过原主半分善意。所以哪怕在原主的立场上,风知意也不亏心她半分,拒绝得自然毫无负担。
但江妙妙意外地神色一僵,随即缓缓地收回手,脸色有些不虞。
周曼曼在一旁看到忙说,“这花山上到处都是,妙妙你喜欢,明天我们自己折点好了。”
正在厨房檐下清洗地耳的贺梅更是直接发难,“陈素素,你那花可别拿进屋里啊!花花草草招虫子得很,这乡下的蚊虫又毒,被咬了你赔啊?”
因下雨天没去上工,领了竹篾在屋檐下编竹篓的众男知青也纷纷点头,说这花会招虫子,被咬出毛病不好。还有人说她这是资本主义的做派,赶紧把花扔了,别招祸。
就连一向公正公平的范启明也为难地看着她,说养花什么的,确实容易被人抓住资本主义的把柄,让她谨言慎行些比较好。
风知意简直要气笑了,她折点花来插瓶,就因为没分给江妙妙,就导致“众叛亲离”了?
还是陆佳良看得不忍心开口建议,“陈同志,你要是实在喜欢,不如把花栽种在院子墙根下?这样也能每天看见。”
“行吧。”风知意点点头,她一个心理年龄快奔三的老阿姨,就不跟这帮刚成年或未成年的小年轻计较了。
而且宿舍不是她一个人的,其他室友都不同意,她确实没理擅自养东西。
风知意本来已原谅昨晚他们对自己的冷漠,打算把捡来的竹笋菌子给大家加菜。如今见此,也只好趁着自己在院子角落栽种花时,把篓子里的东西都存进了空间里。
原主落得那般艰难境地,都不曾对他人低头讨好半分。她岂能失了原主的风骨,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本来看着这帮小年轻日子过得苦,想好好关照他们一番,但谁知三番两次地事与愿违。风知意心里彻底没劲了,没了好好跟他们过日子的兴趣,以后还是自扫屋前雪吧。
忙完回屋收拾好,厨房里喊吃饭。
风知意进厨房时,看到贺梅正在把煮好的野菜汤盛出来,脸色猛地一变,紧盯着她手里用来盛汤的瓷盆,“你用这个盆盛汤?!”
和贺梅一组做饭的陆佳良见风知意脸色铁青,忙解释道,“那盆洗过菜之后,我反反复复地洗刷过,是干净的!”
“还用来洗过菜?”风知意脸色愈发难看,厉声问贺梅,“你昨晚做饭是不是也用这个洗菜盛汤?!”
贺梅昨天是替她做饭,今天是轮到她自己。
昨天风知意中午晚上都没在宿舍吃,今天一大清早出去到现在才回来,所以她并不知道贺梅一直用这个脸盆洗菜盛汤。
贺梅被她的厉声吓一跳,随即不悦地瞪回去,“是啊!怎么了?!还嫌弃咋滴?!”
风知意立马感觉胃里翻滚,扭头冲出厨房“呕”地一声,扶着院墙干呕起来!
陆佳良赶紧跟出来,“你怎么了?没事吧?”
“你什么意思你……”贺梅怒气冲冲地冲出来,看见干呕的风知意,眼神诡异一顿,“你该不会有了吧?”
其他正准备吃饭的知青听到贺梅这一大声,顿时都意味不明地看向风知意。
见她都没意识到不对,还见缝插针地污蔑自己,风知意气得直接爆粗口,“你他娘的用你洗脸洗脚又洗屁股的脸盆洗菜盛汤?!你想恶心谁呢!”
她这两天是没在宿舍吃饭,但她昨天早上喝了野菜汤,只不过当时给她盛进了茶缸里,她没注意到野菜汤是用这脸盆装过的!
这话说得好几个人脸色一变,“唰”地一下看向贺梅!
可贺梅却丝毫不以为然,理直气壮地反唇相讥,“怎么、不行吗?!我又不是没洗干净再用!你瞎穷讲究什么?真以为自己是个千金大小姐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风知意被她的理直气壮给惊到了,茫然地看看其他人,“难道你们都觉得可以?”
大部分人脸色还真的没什么所谓,都说洗干净了应该没什么吧?反而还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有个男知青甚至还委婉地嘲讽她小题大做、娇柔作态、事儿逼。
唯有陆佳良的神情有点像便秘,表示这做法是有点不好;廖志鸿也脸色有点发青,说这个是有点膈应。
最后范启明说仔细洗干净了问题不大,让她不要多计较,习惯习惯就好。物资稀缺,大家都是一个脸盆多用的。
风知意震惊而又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些人,习惯?这事儿能习惯吗?
到底是她太矫情,还是这里的习性太不讲究?反正她受不了,怎么样都接受习惯不了。光是一想,全身就起鸡皮疙瘩、胃里就恶心得直翻滚!
所以她立马坚决地决定,“那我以后不跟你们一块吃了!”
反正有贺梅在,她就没有一天能顺利好好吃饭的。
范启明脸色微变,蹙眉紧盯着她一会,见她态度坚决,脸色不是很好地点了点头,默默地拿出锁了粮食的柜子钥匙,“那我把剩下的粮食分出来一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