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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风知意微怔,她怎么感觉少年——哦不,是有名有姓的孟西洲在跟她生小气?是在生气她现在才知道他的名字?
不过首长又在催她去煮茶,她只能先把疑惑压下,转身去厨房里特意用稀释了的灵泉水煮茶。
首长一直觉得她煮的茶绝妙,一是她茶艺确实不错,二也是因为灵泉水的关系。
待煮好茶送去客厅,把茶给人一一倒上时,听到他们俩居然在聊地里的庄稼和收成。
让风知意比较意外的是,孟西洲对上老首长,居然毫不怯场,不卑不亢,从容地侃侃而谈,而且两人还相谈甚欢。
那见识和谈吐,简直不像是个普通的庄稼人,更不像从小吃不饱穿不暖、艰难生存的小可怜。
风知意坐在旁边听了会,发现孟西洲不仅能接住老首长的话,甚至老首长隐晦的“钓鱼执法”,他都能巧妙机敏地接茬避过,不动声色。
如果是一次两次是巧合,那三次四次五次呢?
风知意很是意外地看了孟西洲一眼,不错啊这熊孩子,看来他能来这里找到她,不仅仅是靠一股虎儿吧唧的傻劲儿吧?
还以为他沉默寡言得不是很通人情世故呢!
见他自己能hold住,风知意就把“舞台”留给孟西洲去发挥,让他趁机好好结识一下老首长,自己则去厨房帮厨师准备午饭了。
因为他们到的时候接近午时,所以没一会就一块吃了午饭,然后午休小憩了会,风知意起来后下楼,就看到孟西洲正在跟老首长对弈。
风知意在棋局旁边坐下围观,歪头惊讶看孟西洲,“你还会下棋呢?”
就他那个成长环境,从小在村子里被当做地主的儿子欺负着长大,每天应该只想着怎么填饱肚子吧?怎么还会这个的?
孟西洲侧首看她睡得头上有根呆毛翘起,伸手自然地给她抚了抚,“闲暇时,村里的老人经常在村口那棵大榕树下对局,看多了就会了点。”
风知意才不信,他连人群都不靠近,所以这话,是特意说给老首长听的吧?
老首长看他们俩亲近自然的互动,笑了笑,“只是看看,棋艺就自学得这般不错,倒是让我自叹弗如了。”
“哪里,”孟西洲收回看风知意的目光,对首长微笑得温和谦逊,“您才是棋艺精妙。”
风知意听他们相互夸来夸去,就看了看棋局,顿时暗自撇了撇嘴:什么嘛,这不很一般吗?简直像小学生打架,菜鸡互啄。
老首长注意到她似乎不以为然的神情,“嘿!你这丫头什么表情?”
正好一局完了,就朝孟西洲挥手,“你且等一下,让小丫头跟我来一局,我看她似乎很不服气。”
就很想教她乖乖做人。
孟西洲嘴角含笑地起身让开位置,风知意一屁股坐下,“来就来!不过事先声明,我可不让着您!”
老首长顿时气笑了,“我还需要你让?”
可开局没一会,风知意就毫不客气、毫不手软地把他杀得片甲不留,他输得惨不忍睹。
顿时,老首长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谦虚?”
风知意不以为然,“全力以赴,才叫尊重对手、尊重棋艺。”
老首长噎了噎,实在是他输得太过惨烈,“尊老爱幼懂不懂?”
风知意理直气壮地指指自己,“我是幼。”
老首长不甘示弱,“我还是老呢!”
……
孟西洲看这一老一少跟小孩子一样,幼稚又可爱地吵架,满眼笑意地抿唇。
正好厨师送了下午茶来,提醒到吃下午点心的时刻,才解了这一老一少谁也不让谁的僵局。
吃完下午点心后,孟西洲就恰到好处地就起身告辞。
风知意送他出去,“这两天我先陪你到处逛逛,熟悉熟悉这地方。但我不是天天都能出门的,所以我没空去找你的时候,你自己到处去玩可以吗?要是嫌无聊,我可以尽快帮你弄到回去火车票。”
实则不然,除了早晚针灸的时候,老首长是随便她浪的。但风知意想趁着在省城的这段时间,多卖点粮换钱票回去。
所以,她就跟孟西洲这般说,回头又打算借着陪孟西洲的借口天天出去。
“没事,”他们正走在花园里的树荫小径上,孟西洲抬手帮她分花拂柳地走着,“我自己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份短工做,等你一块回去。”
见他这般坚持,风知意也只好,“行吧。”
不过这个年代,城里的工作似乎很不好找。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知青被赶到乡下去了。
风知意本来还打算回头帮他好好打听一下工作的事,谁知没过两天去找他,孟西洲就告诉她,他找到了一份在粮店抗米的活。是暂替工,原工人不慎受伤得休养一段时间。
风知意虽然觉得有些太巧太幸运,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没必要刨根问底。
看他确实能在粮店暂定下来,风知意也就放心地去忙自己的活了。只是隔个两三天来看他一次,顺便送些好吃的。
如此这般顺利地忙到9月底,老首长的病情已经稳定。虽然没有根治,但只要饮食健康、休息得当,不影响生活工作,也不会再恶化。
风知意便就此提出告辞。
因马上要国庆,老首长自己也得要去趟京市,所以就没多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