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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兵一怔,随即忍不住冲口而出,“她这是要过河拆桥?!”
苏望亭顿时“呵”了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这桥,是我硬搭起来推她上去的,她根本就不想过这个桥。”
“怎么可能?!”赵学兵失声问道,“难道她不想调回城、不想进入部队、不想有个好工作好前程?!”
“怎么不可能?”苏望亭用风知意之前反问他的语气,反问赵学兵,“人各有志,吾之蜜糖,可能是彼之砒霜。我们枉顾她的意愿,太自以为是了。”
赵学兵默了默,“这么说,她确实得了上面的青眼,甚至为了她的意愿,压下了我们在部队里的举荐?所以,她才会没有获罪、也没有调动,像没事儿地被送了回来、继续当知青?”
直到现在,他还是只关心这个问题。她的意愿、以及他是不是被她讨厌,他居然问都没问。
苏望亭失望地低下头,嘴角嘲讽地勾了一下,声音漠然平稳地道,“不知道。反正以后我们不要多事了,没得讨人嫌。”
随后不欲与他多言,抬脚踏进院子里推出他的自行车,与跟进来的他道,“我先回部队了。”
“这么晚了还回去?”赵学兵一愣,随即拦了一下他的车子,“你今天没带警卫员,等下,我陪你一块。”
“不用。”苏望亭绕开他,把车子提出院子,踏上车飞快地骑远了。
其实这会也不算晚,此时天黑没一会,才7点出头,更何况还有月光。
苏望亭心中憋着一股气,把车子踏得飞快,吹了半个小时的山风,吹得脸都有些僵了,才吹到了军营里。
回宿舍的时候,路过营长的宿舍前,见里面的灯光还亮着,脚下顿了顿,然后去敲开了门,进去一脸沮丧委屈地求安慰,“何叔,我是不是很蠢?”
才四十来岁,长得颇为英挺的何营长刚硬的脸色一怔,随即一笑,脸上的刚肃如寒冰化开,和煦地开玩笑,“怎么突然这么有自知之明了?”
苏望亭闻言,顿时脸色一垮,“真的很蠢吗?”
何营长见他是认真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孩子是受什么打击了?赶紧关心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好端端地问这个问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说我是蠢货。”苏望亭对这个耿耿于怀。
风知意说这句话时,语气里的嫌弃不要太明显。后来经过他亲自证实,他才知道她在嫌弃他蠢得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甚至还拖她下水。
何营长一愣,随即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谁啊?谁这么有见识?这么慧眼如炬?”
“何叔!”苏望亭有些恼羞成怒了。
何营长赶忙收敛了笑意,“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哪里蠢了?你机灵着呢!就是聪明劲儿不往正事上使,跟人相处的心思也比较单纯。不过你年龄小,遇事儿不多嘛,正常。”
苏望亭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受打击。感觉这些都不是借口和理由,陈知青比他还小两岁呢,可就比他聪明多了。
“有什么办法能变聪明些吗?”苏望亭觉得他再这么蠢下去,陈知青永远都不可能看得上他。
何营长忍住笑意,“人蠢就要多读书嘛!”
苏望亭脸色一变,他最不喜欢读书了。想了想,“何叔,最近有什么任务可以让我单独出吗?”
何营长一怔,随即眼睛眯了眯,神色和蔼地试探,“怎么突然想一个人出任务了?你不是一直都跟赵学兵一起的吗?”
“我想独自多顶顶事儿,长长见识和心眼。”不想读书变聪明,苏望亭只能另辟蹊径,“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不然老让兵子带着我,我怕我一直独立不了。”
听他这么说,何营长欣慰地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很好,是该好好历练历练,经经事儿。我这里是有个任务,明天你一大早就去吧。”
苏望亭立马点头,“好!”
他要化悲愤为力量,做出一番成绩来给她看!
第31章 踹飞
乡下农村地方,尤其是在还有没电的情况下,一般都是天黑就睡、天亮就起。
风知意整理完新住处刚准备睡下,彭大娘有些急地来敲门,“素素啊,你睡了吗?”
“还没。”风知意赶紧去打开门,“大娘,有事?”
彭大娘也是刚准备睡下突然想起来,“你今天一大清早的就出了门怕是不知道,有个事情得给你提个醒。”
“您说。”风知意洗耳恭听状。
彭大娘沉吟了一下,好半晌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你们知青点,那个贺梅的事你知道吗?”
风知意斟酌地点头,“听别的知青说了些大概。”
她只听周曼曼单方面地描述过,至于跟事实有没有出入,她就不清楚了。
“那你应该也知道,贺梅引来的毒蛇咬瘸、咬瘫了不少人。你之前又会金针拔蛇毒,所以你昨儿一回来,今天一大早就有好几波人上门来找你,想你给他们治治。”
彭大娘说完,也没八卦地向她打探她能不能治、或愿不愿意给治,只是提醒,“这个事情你心里有数一下,明天说不定他们还会来找你。”
对于这个,风知意也不是很意外,“好,我知道了,谢谢大娘。”
昨天贺梅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求她医治,不就是打着“拉着一大堆人逼她就范”的意图吗?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劝她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