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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知意:……无言以对。
他们这会正好站在桃花树下,孟西洲抬手拿掉飘落在她头发上的花瓣,“我可以再抱你一会吗?”
其实光是看着,他还是没安全感,感觉还是抱在怀里踏实。
风知意当即失笑,上前一步,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腰,偎进他怀里,“想抱就抱呗,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他们现在至少算是情侣了吧?拥抱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也是彼此都有的权利不是?
孟西洲微微俯身弯腰,把人一点一点地,收紧揉进怀里,在她耳边蹭了蹭,“你就是我的小心翼翼。”
一开始小心翼翼地好奇,接着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小心翼翼地看紧在自己身边,贪心地想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如今他只想小心翼翼地藏在怀里,不让人窥视。
他两辈子,哪怕是对待自己的生命,他都没这么紧张过、这么小心翼翼过。生怕一个不慎,就会弄丢了找不见了。
风知意听他语气里的不确定,能感觉到他的内心很没安全感,就微微放开了他一些,抬头看他,非常认真地道,“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咱们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希望以后我们之间是相互平等的、相互尊重的、相互自由的,不管是在哪个方面。也希望我们的相处,是彼此都舒适的、自在的、愉快的、轻松的。”
孟西洲听得眼眸感动地泛起了温润,抬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心里的情感涌动得他忍不住缓缓地垂首靠近,试探般地在她红润润的嘴唇上轻啜了一下,如蜻蜓点水。
然后紧张地看着她,目光轻颤着,如盈盈春水。
风知意先是怔了怔,然后笑了笑,接着抬起双手勾下他脖子,踮起脚,歪头凑上去,也轻轻“回礼”了一下。
孟西洲顿时呼吸一滞,搂着她的手臂猛地一收紧,使得风知意整个人一下子扑贴到他怀里,刚抬头,就见他带着灼热的呼吸压了下来。
风知意只好闭上眼,双手抱紧了他的颈脖。
一阵风吹过,桃花花瓣纷纷扬扬的,落满了他们相拥亲吻在一块的头上身上。
——
阳光甚好,风知意泡完澡,坐在院子里,由着孟西洲边给她擦拭着头发、边讲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梦庄大队的情况,“……郑家现在还没什么反应,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等避完这风头,他们一定会对你有所报复。”
他们这些人,欺善怕恶、欺软怕硬。而且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有错的都是别人。他们伤害别人可以,别人伤害他们就不行。
“哦。”风知意对这个完全不关心,她现在只想认认真真地活着、真真切切地体会着这世上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踏踏实实地做个奉公守法的良民。谁若来找麻烦,她就报公安。“那知青点呢?有没有来新人?”
“来了。”本来对知青,孟西洲一点都不关心。但因为她现在知青的身份,就不得不帮她留份心,“来了三男两女。”
说到这里,语气怪异地顿了顿,“其中一个女的,就叫陈素素。”
哦吼?!风知意顿时眼睛亮了,扭头问他,“该不会就是我现在这身份的那个陈素素吧?!”
孟西洲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也挺惊讶的,然后去查了查,还真的是她。”
“啊?”风知意也有些惊呆了,“那我们俩的身份岂不是重了?大队长没觉得奇怪吗?这怎么过审的呀?”
毕竟户籍一样、姓名年龄一样、身份地址都一样,那岂不就是同一个人吗?可她们两个人,这不是明显有问题吗?
“别担心。”孟西洲安抚她,“我跟老首长打电话确认过,说你现在的身份没问题,让你安心呆着便是。至于新来的那个陈素素,她不是以自己的身份来的,她是帮别人来下乡插队。”
风知意顿时觉得这情况有些复杂,“我帮她下乡插队,她帮别人下乡插队?还是用同一个名字?这是啥情况?”
“之前老首长出手帮你收拾过陈家,现在他们家落魄到难以为继,在京市几乎没了立足之地,就到处帮人顶替下乡名额,能换好处,还有个去处。”孟西洲解释,“而这个新来的陈素素,她顶替的人刚好也叫陈素素。所以现在情况,只是跟你同名罢了,身份还是不一样的。”
“哦。”这倒也说得过去,风知意真不知是这个世界太小,还是这世上的事太巧,“也不知道她认不认得出我,以后估计要热闹了。”
孟西洲看着她有些小兴奋的小表情,好笑地用毛巾揉了揉乱她的头发,“你怎么跟看别人热闹似的?”
风知意不好意思地笑笑,这还是因为她一直都以世外之人的心态活在这世上,就像看全息电影一样,看着这个世界的热闹、看着这里人的鸡飞狗跳。哪怕是涉及到她现在这身份的,她都没多少参与感,大多数是以客观的态度来对待。
其实孟西洲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与整个世界都很疏离这一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些不安定地突然俯身搂了搂她,歪头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以后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风知意沉吟了一瞬,想着以后的事可以,以前的事可以不用,就眉眼弯弯地点了点头,“嗯!”
孟西洲这才放心地笑了,给她理了理好头发,把毛巾晾在一旁的晾衣绳子上,然后就去厨房端出来一直温着的糖水鸡蛋,坐在她旁边,舀了一勺喂她,“来,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