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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西洲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亲昵地额头抵着她额头说,“那些个药材,我看你在咱们以前的院子里明明种得很随便,它们自己长得就很好,不像是很难培育的样子。”
风知意失笑,她用异能种当然不用特别费神,但是,“不,它们就只能在梦庄大队才能培育出来。”
孟西洲怔了怔,心有所感地低问,“为什么?”
因为梦庄大队那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实在没什么看头的,可他媳妇儿为什么会看上那呢?她跟梦庄大队又没什么牵扯。所以他怀疑,他媳妇儿可能是因为他。
果然,风知意抬手抚了抚他的脸,“因为那是你的家,梦庄大队以前叫孟庄对不对?山庄的庄。”
孟西洲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愣住了。
愣了好一会,孟西洲才温柔地把她抱紧怀里,然后一点一点地收紧手臂,感动地蹭了蹭她耳边,“其实我可以自己想办法拿回来的,不用你去冒险。”
风知意被他用力抱得发疼也纵容他没说话,反而微微笑道,“怎么说得那么严重?我哪里冒险了?”
孟西洲在耳边轻轻说,“汪叔一定会让专业研究员去梦庄大队研究土质,万一查出来梦庄大队的土质没什么特别的。你这样,岂不是露馅了吗?”
“嗯?”风知意有些不明白,“我露什么陷?”
孟西洲默了默,微微放开她,抵着她额头看着她眼睛问,“今天上午在爷爷那,你跟他说,他以前的孙女已经死了。这话,不是喻意上的,而是事实上的对不对?你真的不是原来的风家孙女是不是?”
他之前就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他媳妇儿明明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可为什么对风家楚家那些血缘至亲,那么冷静自持、那么无动于衷。
按理说,一般寻常人的话,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有那样的成长经历,多多少少都会有怨愤、有仇恨。面对家人亲人多次来求和道歉,应该也会有所触动。
可是他媳妇儿,却像个毫不相干的事外人一样。没有丝毫怨恨、也没有丝毫仇恨,太过理智、太过客观,也太过冷静。
所以才导致那些人,怎么都不相信,她待他们真的如个陌生人。
如果不是真正的风家孙女,那就说得过去了。
风知意愣了愣,没想到他早就看出来了问题。
不过也不奇怪,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怎么掩饰过。更何况,他是她朝夕相处、最亲密的枕边人。她若有异常之处,要说会有人发现,非他莫属了。
只是,孟西洲一向给她非常大的宽容、配合以及理解。看到什么异常的,不仅不问,还会比她还在意遮掩,尽力护她周全。
所以风知意面对他的疑问,一点都紧张或抵触的情绪都没有,反而轻松笑问,“那你觉得我是不是?”
孟西洲心中一紧,手下也不由地把她抱紧,严肃声明,“我不管你是不是,也无所谓你是不是。反正,你得是我媳妇儿就行。”
风知意笑,“那你想知道吗?”
“你说我就听,不想说也不要紧。”孟西洲是真心这样觉得的,因为他自己也有重生的秘密。
只不过他的过去太过阴暗丑陋,他不打算给她说。反正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上辈子,就当是他的噩梦一场罢了!
风知意窝在他怀里想了想,还是把跟风老爷子的那番说词说给了他听,说自己是原主死后、转世投胎在千年之后活了短短一辈子之后,又重生回来的人,“……你也可以理解为,我那千年后的短短一辈子,其实就是我的南柯一梦。”
说完见他半晌没声音,抬眼看到他眼睛发光发亮地看着她不说话,抬手捏捏他的脸,“怎么了?被吓到了吗?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孟西洲回神却猛地把她搂进怀里,蹭在她耳边欣喜地低声欢呼,“你果然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
如果这就是老天给他的赔礼,那他接受了。
风知意听到这话笑了,“你以前是不是早有什么猜想呢?”
“嗯。”孟西洲也不隐瞒,“咱们院子里长得特别好的草木、特别聪明的大鹅子,还有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老晃去深山里也不怕,钻荆棘捡菌子也不见一丝狼狈。更重要的是,你对大山里的物种太了如指掌了。你一个在城市里长大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呢?”
说到这里,孟西洲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顿了顿,“所以之前我一直偷偷地怀疑,你是不是大山里的草木成精。所以你以前每次一上山,我就赶紧跟着,生怕你一去不回了。”
风知意听得乐不可支,深夜里她也不敢笑出声,无声地笑瘫在他怀里,“你想象力还挺丰富。”
孟西洲轻轻拍着她的背,怕她笑呛到自己。其实那都是因为他自己也有重生的传奇经历,所以他敢想、也能这么丰富地猜想。
“所以,你就觉得我有特殊能力,能让其实在梦庄大队里根本就种不出来的药材生长?”风知意这才明白他之前那露陷是什么意思,“你怕他们把特殊性怀疑到我个人身上?”
孟西洲不好意思地微微点头,“这个时候,最忌牛鬼蛇神。一切超自然的,都会被打倒。”
所以他媳妇儿有时候露出来的异常之处,他都会赶紧想办法给遮掩掉。
风知意又无声地笑了笑,“没事儿,他们怀疑不到我身上。我既然敢把这药拿出来,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