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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绣儿和你告状了?”
杨桂花一听就不乐意了:“她有啥好告状的,我这工作都给了她了,大美就是心里不痛快嚷两句,又不是真和她要钱。”
“你闺女你不了解?”苏大海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现在正是竞争副主任的关键时刻,绣儿认了胡工两口子做干亲,胡工是厂里的技术员儿,他说一句比啥都有用,你别拖我后退,为了大美委屈了绣儿,到时候我当不上副主任,咱们一家就在老方手底下喝西北风吧。”
杨桂花吓了一跳:“这,这么严重呢?”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个啥呀。”苏大海冷嗤一声,又吧嗒吧嗒的抽烟。
等烟抽完了他就上了床熄灯睡觉。
躺下来后,他推了推杨桂花:“你往那边躺躺,身上都有了馊味儿了。”
杨桂花委屈极了:“我不是让你给我打点水么?”
“明天让国子媳妇给你洗个澡,既然不上班,就在家擦擦洗洗,把家里收拾的干净点亮堂点。”苏大海对吴兰兰农村人的身份其实也挺不满的,不过他到底是公爹,和儿媳妇没啥好说的,所以只能靠杨桂花的嘴来说:“还有啊,告诉她别有事没事儿撒泼,别把村里那套带到城里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杨桂花自然是点头应承。
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外头传来吵闹声。
吴兰兰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我就是想进去找找水瓶!”
“我都说了我就俩水瓶,都是我娘家陪嫁的,家里的水瓶我就没碰过。”周玉竹不耐烦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真是好笑,我在苏家都多少年了,还头一回有人大半夜跑来和我要水瓶的。”
“行了,别吵了,玉竹咱们水瓶里还有水么?有水就先给国子用。”
“没有。”
周玉竹直接就拒绝了:“有也不给,那可是我娘家陪嫁的水瓶,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大嫂,就先给热水瓶给我们用用,明早我亲自给你送回来。”苏锦国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大半夜的你们要水瓶干啥。”
“文文不知道咋的有点窜稀,屁股都红了,得用热水洗了再扑粉。”苏锦国也是无奈,小儿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喝了点奶就拉个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
周玉竹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还能咋的,还不是有些人管不住嘴,看见肉就恨不得都搂自己碗里,这不奶水沾上肉味儿,窜稀了。”
她叉着腰,歪靠着门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大的吧,当妈的都这样,孩子肯定好不了。”
吴兰兰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你这黑心烂肺的,只是跟你借点热水,你就咒我儿子窜稀,还人民教师呢,居然心这么黑。”
“好心当成驴肝肺,爱信不信。”
周玉竹转身直接回了房间。
大半夜的吴兰兰不想和周玉竹吵架,心里也依旧担心小儿子,连忙转身往屋里走,只留下苏家两兄弟。
“你去拿个盆儿,我给你兑点儿。”苏锦民小声的说道。
苏锦国连忙取了盆,倒了热水就往屋里走,等进了自己的房间,却见吴兰兰抱着苏榆文抹眼泪,旁边的苏榆林则是脸色发白的坐在痰盂上,一股臭气扑面而来。
“这是……”
“林林也窜稀了。”吴兰兰心里有点慌乱,这在村里也没少吃肉啊,咋还窜稀呢?
苏锦国连忙将盆子放到旁边去,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啊?”吴兰兰急急地问道。
“我去告诉爸一声,咱们得去医院。”
不一会儿,苏家几间屋的灯就都亮了起来,吴兰兰和周玉竹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苏家两兄弟一人扶着一辆自行车,急急忙忙的去了医院。
医院里挂急诊的人不多,他们去的时候,医生正好空闲。
医生给俩孩子看了看喉咙,摸了摸肚子,又拿出两根温度计:“我摸着不烧,不过还是先量着看看。”
吴兰兰抱着小儿子,看着医生将温度计安放好,许是不舒服,苏榆文吭吭唧唧的想要哭,吴兰兰连忙抱起来在走廊里来回的晃悠着。
路过挂水室的时候,里面传来说话声。
“副营长,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可以了。”
“我没事,赶紧挂水好了,明早咱们还得走。”
熟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吴兰兰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穿着绿军装,带着帽子的男人,正是她曾经的未婚夫付拥军。
只是……
不是说付拥军是在苏锦绣回城两年后才调到京城军区的么?
咋现在会在京城的医院呢?
吴兰兰顿时心乱如麻,怀里的孩子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吴兰兰立刻回过神又晃悠了起来。
屋子里面还在说话,那挂水的兵哥问道:“副营长,我听薛护士长说,你伤还没好就申请来京城的任务,你可真厉害。”
“嗐,有啥厉害不厉害的,我伤也不重,就不浪费医疗资源了。”付拥军笑了笑。
“副营长,前段时间你住院的时候,见过小张护士了没?”
“咋?你看上人家小护士了?”
那兵哥顿时脸红了:“哪,哪里,我听薛护士长说,小张护士喜欢副营长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