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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抱着云浅,道:科举那么苦,我倒宁愿姐儿在家享福。
苦倒不苦,只要你们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我便可保薛家富贵荣华。
口气不小。二老爷嗤笑。
我有这本事。云浅抬头看他。
二老爷终是败下阵来,道:我与你祖母商议好了,日后,你便是薛景宁了。
那宁哥儿呢?周氏忍不住问,薛景宁虽也不是她亲生的,但是体弱多病,从小生母亡故,也算是在她身边养大的。
我会把利弊说给他听,想来他也是会明白的。至于他身边的丫鬟,都寻了错处打发的远远的,二老爷叹道,宁哥儿,就养在家中,横竖不亏了他。
薛明浅对薛家的影响不可谓不大,这些日子见她在家中好生养着,其他几房不免有着意见。大房太太如今在管家,多次在老太太面前问过对薛明浅的处置,她心中恨薛明浅恨不得她去死,面上却也只能陪着笑让老太太打发薛明浅出去做姑子。
不过这事知道的人到底是越少越好,没过几日,二房后院里原放杂物的一处屋子被腾了出来,修缮一番,充作佛堂。薛明浅被罚在佛堂里青灯古佛,一世不得出来。
而云浅,则穿上了男装,变成了薛景宁。
她坐在铜镜前,虽说两人是双胞胎,稍微化化妆,外人分辨出来不难,但是薛家其他见过薛景宁的人也是能看出来的。薛府中人口众多,难免有些人会出去嚼口舌。既要变成薛景宁,那定是要化的最像才是。云浅调出了以往用过的美妆系统,细细调整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薛景宁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三姐,我可否进来?
云浅应了一声,薛景宁踏进云浅房间,见到眼前的人,即刻就傻眼了。
薛景宁体弱,是以比薛明浅瘦弱了一点,其他,如今的两人却是一模一样。
薛景宁笑了,道:爹同我讲了,我还怕你扮的不像,没想到见着你就像照镜子一般。
一句话说完,他忽地就咳了起来。
云浅忙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又观察着他的举动,薛景宁身体不好,十月的天已经穿上了披风,手里还捧着小暖炉。
你怪我吗?云浅问道,到底是她占据了薛景宁的身份。
薛景宁笑道:三姐不知,我心中也有一番大志向。奈何天生体弱,别说去考试了,就连出了房门走几步都撑不住。如今三姐用我的名字,何尝又不是替我活着。
你放心,我定不会叫你失望。
薛景宁道:我已与爹商量过了,后院的佛堂由我去住,你便搬去我的房间。
那怎么使得?佛堂里条件艰苦
放心,我屋里有的,佛堂里也尽有。横竖我平日不出门,在哪都是一样。薛景宁坐在云浅的镜子前,道:三姐,正好你换了装,你也给我拿套衣裳来换了,出了这门,你就是薛景宁了。
云浅没想到薛景宁竟会如此就答应了,无论如何也是她欠了薛景宁的,便悄悄倒了两滴灵泉水在热水里,叫薛景宁喝了。虽不会让他的身体彻底好起来,但是至少能保他十年内性命无忧。
到了晚上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云浅提前半个时辰出了门,去了上房。
她一进上房院子,就有嬷嬷来扶她,急道:四少爷怎么来了?身边怎么也不带个丫鬟,你这手冷冰冰的,怎么也不将暖炉拿着。仔细到了夜里又不舒服。
嬷嬷一路将她扶至老太太门前,早已有丫鬟在外面等着她了,塞了个暖炉给她,道:老太太念叨您许久了,只这两日身上不舒服,才没去看你。
云浅点头,道:我知道三姐的事叫老太太烦忧了。
见了她,老太太恨不能亲自起身,云浅却先她一步走了过去,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地上凉,宁哥儿快快起来。老太太说着,又将屋内的下人都撵了出去,让老嬷嬷在门口守着,防着人偷听。
老太太道:可是你父亲已将这事跟你说了,你是如何想的?你若不愿,我们也不能强迫你,只你别怪祖母。
云浅抬起头,笑了笑,道:祖母,你瞧我是谁?
老太太愣了愣,仔细看着她,宁哥儿,你这是
面前的人唇红齿白,脸上明显比病了多年的薛景宁气色好上了几分。
你是三姐儿?你让我看看,是我老眼昏花了,竟分不出你俩来。
云浅道:与祖母无关,我方才连宁哥儿都吓了一跳。
那宁哥儿呢?
他留在了我房中。日后,他便是薛明浅了。
老太太长叹口气,道:我会跟你母亲说,让她把佛堂好生修缮一遍,切莫要委屈了景宁。
到得请安的时候,大房二房四房的人陆陆续续来了,三房外放,屋里只留了一位姨娘看着,没人前来。
云浅的出现叫众人都意外,薛景宁难得在上房出现,两位太太都问了她好些话,她声音虽也伪装了,却比寻常男儿来的细,别人也不生疑,毕竟薛景宁病了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