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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宁吓了一跳,愣愣道:三姐这是何意?
云浅道:当日我阴差阳错得了这药,却不敢给你用上,直到父亲那日凶险,我冒险一试,才知道是真有功效。景宁,我已替你走至这一步,以后的路,你敢不敢自己来?
薛景宁一怔,双眼即刻便红了,道:不,莫非要让三姐来着佛堂守着一世?
云浅笑,放心,到时候老太太和父亲都不会舍得叫我日夜待在这里。
薛景宁看着盒中已被磨成粉的药,道:不,这一切都是三姐应得的。我薛景宁,命该如此。
逆天改命,又有何难?景宁,你才学甚好,否则,我亦不敢一路大出风头,叫你成为金科状元。
薛景宁已是泣不成声。
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外面关于你我身份的流言很快就会传的京城遍地都是。你如今回到你的位置上,也算是救我,更是救了薛家大小一命。
可是,我除了才学,什么都不懂。
你什么都不需要懂,只要哄了圣上高兴,你便赢了。
薛景宁不禁笑了,道:姐姐说的甚是,爹什么都懂,不得圣心,依旧每日忧心忡忡。
却有一点要记住,云浅严肃道,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为官,需得为民,景宁,你不会叫我失望的。
薛景宁跪下,给云浅磕了一个头。
云浅受得起,自然受了,又将药粉兑了水给他喝了,薛景宁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云浅进了里屋,换上了薛明浅的衣裳,半个时辰后,薛景宁与薛明浅便会各归各位。从此,容夫人与大太太将会成为京城瞩目的跳梁小丑。
第170章 :说好的一起去死(二十三)
外面又下起了雪,薛景宁站在佛堂门口,身后披着披风,往日里,他是断然不敢的。
只是方才三姐给的药喝了下去,一觉醒来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内里没往日里那么虚弱了。先前,外面还传了一阵薛家有神药,如今看来,不止有神药,怕是还有神人。
三姐,她不一样了。他不知道家里其他人有没有这种想法,但是他早就看出来了。从小与他关系甚好的三姐,从来都不可能去考科举,也不是什么聪明人,真聪明她也做不出与容钊一起跳湖私奔的事。
薛景宁笑了笑,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或许与神药有关也不一定。他将心思藏了起来,走至自己房间。
除了那日逗大太太玩,这两年他未踏出佛堂半步,房中的摆设却如同他当初离开时一样,甚至连他的习惯都一样,为了帮助薛家,她真的将薛明浅活成了薛景宁。
那么日后,也该他站出来,庇佑薛家,庇佑三姐了。
薛景宁将临走时云浅给他的药丸吃了下去,猛然一阵咳嗽,丫鬟冲了进来,少爷。
薛景宁又晕了过去。
太医来了,仔细诊脉检查之后,告诉二老爷是风寒感冒,从脉象上看他身体底子差,容易感冒罢了。只是此次病的严重,怕是要过一阵才能好。
二老爷一头雾水,等到太医走了,才问周氏:上午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病的这么严重了?
周氏摇摇头,走过去给薛景宁擦汗,看到他紧闭的双眼,略有些心酸。好好的一个姑娘,却受了这么多苦。外面那些传言,她什么都知道,心下替她担忧,却又不忍心问她。
周氏叹了口气。
薛景宁病了,连翰林院都告假没去,在家已经待了三五日。
容夫人却兴奋的很,薛景宁病了!薛景宁病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心虚了,薛家真要被她搞下来了吗?
大太太闻风赶来与容夫人商量,家中那些传言外面多少也听说了一点,她们再扇个风,点把火,何愁圣上不知道。
只要圣上听说了一星半点,管他是谁,只要不是薛景宁,那他必死。
而且,总归她会是有办法的。
她就不信,薛家真能让一个卧榻多年的病秧子活过来。这明显就是薛家心虚了,还想张冠李戴,如今又想一病不起吗?不可能的。就算真的有可能,她也会让薛家再无机会站起来。
大太太又去了一趟薛家,给老太太请了安,便去了二房院子,见到薛景宁躺在病床上的样子顿时心安了,还留下了几碟探病带的糕点。
很快,这些事京中就像是传笑话一般传了开来。
薛家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先是说有神药,如今又被说是薛景宁不是薛景宁。众人哈哈大笑,薛景宁不是薛景宁那又会是谁?说话的人又说了,这些可都是从薛家下人口中传出来的。
哎呀呀,薛家下人多少知道点薛家的辛密了,万一薛家真的胆大包天呢?
那是当然,这不东窗事发了吗!薛家怕了,所以叫假的薛景宁走了,真的薛景宁不是又病了吗?看来,这薛景宁又是要一病不起了。
那假的薛景宁是谁呢?简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受了薛家恩典的人,有说是薛家在外养了许多年自小培养的人,更多的,却说与薛景宁这么像的,当然是他的同胞姐姐薛明浅了。而且薛家的儿子又不少,不花心思培养自己的继承人培养个外人干嘛!所以薛景宁最有可能便是薛明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