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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萱躺了下来,躺下实际上只是个幌子,两个并排放好的包裹,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在躺着,做好伪装,然后从空间掏出一块怀表放在第一个包裹下面,再进了空间。
虽然偌大一个府邸已经空无一人,可是该有的东西一样不缺,利用这段时间学习的烧火做饭技术,清萱顺利地烧好一大锅热水,美美地洗了一个澡,顺便把白天穿的衣服洗好晾起来。
然后换了一身米黄色的宽松裙衫,倒在在自意她华丽精致的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上,安心地入睡了。
醒来后,清萱换上晾干的衣服,便从空间出去,借着月光看怀表的时间,不过须臾。她微微阖目,嘴角微微勾起,是一个满意的弧度。
夜还长,清萱已经睡足了,可现在也没什么事,就躺着闭目养神,天蒙蒙亮的时候,火车又停了一站,车厢里进来一对衣着考究的男女。
那女孩子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开心,走路还踢踢踏踏的,发出很大的声响,嘴撅的老高,“二哥,你过来干什么?都说了,我想待在这里!主席他老人家都说了,劳动最光荣,我这不是为国家做贡献吗?你干嘛要把我带回去?我才不想回去呢!”
“你那叫做贡献吗?你要是为国家做贡献,你当初怎么不直接让父亲把你名字报上去下乡啊?就为了那个姓刘的,至于吗?还得要和父亲吵架,跑到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男子的年纪大一些,看着更沉稳,声音也刻意压低,怕打扰到别人。“媛媛,别闹了,父亲说让你回家!你再不回去,父亲真发火了,我可帮不了你!”
第二十章 奇怪的妇女
对于男子的劝说,女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以为然,但说话时语气已经有些怯弱,“二哥,父亲真生气了?”
“现在知道怕了?父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乖乖回去呢,说不准也没什么事了。”男子耸耸肩,拍了拍自家小妹的肩膀。
“二哥,我都被你带到火车上了,这不是乖乖回去了嘛!回家了,万一父亲发火,你可要帮帮我!”男子有些凝重的语气,让女孩一愣,脚步停了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男子,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这时,女孩后面有一个包着头巾的妇女操着一口别扭的声音嚷嚷着,“唉,你们走不走啊?俺们的位置还在前面哩!俺们抱着个小孩也不容易!”
那妇女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长袖长裤,头上还包着一块花头巾,脸黄黄的,皮肤粗糙,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似乎睡着了。头被捂得严严的,看不清脸,看身量也才一两岁的样子,身上穿的衣服却比那妇女的好上许多。
男子转头,不好意思地对着头巾妇女笑了笑,“大嫂,对不住,我们这就走!”
然后赶紧拉着女孩往前走,“媛媛,快点走了,别挡着大嫂的道儿!”
“不就是等了一会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乡下人就是爱斤斤计较!”女孩翻了一个白眼,不满地嘟囔了两句。
男子双眉微皱眉,正颜厉色地说道:“媛媛,不要乱说!”
那抱着孩子的妇女已经到了自己的位置,听清楚女孩的抱怨,笑呵呵地说道:“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俺们乡下人怎么了?怎么就成了爱斤斤计较了?不是你们挡了俺的路,俺就让你们让个道咋了?”
“大嫂,实在对不住,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您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劳动人民最光荣,您这还带着孩子呢,这是去探亲吧?我这出门也没带什么东西,就给孩子几块糖甜甜嘴!”男子从提包里拿出了几块大白兔奶糖,走到那妇女跟前,准备递给孩子。
没想到那妇女却谨慎地往旁边挪了挪,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
“大嫂,我只是想把这糖给孩子。”男子微微一愣,不清楚这妇女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那妇女忸怩地抬起头,谨慎地答道:“我儿子睡着了,你把东西给我就行!”
这时,青萱从上铺下来,准备去打点热水,经过那妇女的位置时,男子正依言把东西递给妇女,转身就打算离开。
清萱却看到那妇女腾出来接东西的手,骨节粗大,手背上还有几条交错的疤痕,可是手腕却带了一只绞丝银手镯。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孩,外头露着的小脚丫,穿的是一只十分精致的小皮鞋。清萱当即掉了头,挡住了男子离开的路,对那妇女笑了笑,“大嫂,这是带着孩子去探亲啊,孩子多大了呀?”
妇女被突然出现的清萱一惊,赶紧把小孩又往怀里搂了搂,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俺带俺儿子回娘家,这都三岁了,带回去给他姥姥姥爷看看,外孙子都这么大了,他姥姥姥爷还没看过哩!要不是他姥姥老爷住的远,头两年就带过去让他们看了!”
“哦,是这样啊!大嫂,这么远,您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去呀?大哥不和您一起过去?”清萱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妇女身上有很大的不对劲了。
“太远了,孩子他爹怕孩子太多经不住折腾,才给俺们娘俩订的卧铺。这不是家里困难嘛,她爹就定了一张票。”妇女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说起理由来倒是不打盹儿,一口气就说出来了,像背书一样。
“哎,都不容易。不过看大哥大嫂也是疼孩子的。”清萱故意让目光停留在妇女怀里孩子的小皮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