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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甜甜正要说,清萱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说:“天就要黑了,既然白同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说完,越过白甜甜直接走了。
留下白甜甜一个人在原地目瞪口呆,这对话结束得猝不及防,再想说什么,人已经走远了,快得像逃离病毒一样。
当然,这是白甜甜认为的。
实际上,清萱还是正常的速度,走着走着,风越来越大,那几朵小云渐渐向一个方向靠拢,变成了一片灰白色的浓云,继续扩大,扩大到几乎可以遮满整个天空。
然后,杨絮一般细碎的雪花,自天空飘飘然落下,落在头发上,衣服上,远远望去,倒像是披了一件绣满白色小花的长袍,墨色的长发则像是黑海上洒满了轻盈的点点月光。
“呀,下雪了。”清萱伸出空着的一只手,去借飘落的雪花,极细小的雪花,落在温暖的掌心,很快就融化了。
她轻轻一笑,加快赶路的速度,又走了一会儿,就到自家楼下了。
在进门后不久,大片大片的雪花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下,霎时间,道路、房屋全都笼罩在漫天的大雪中。
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外面穿的衣服脱下来,拍打衣服上的雪花,等到脱下来一看,是不用了,因为落在衣服上的都融化成了一颗颗小水珠,可以直接洗了。
清萱放好东西,不经意看到窗外已然是朔风夹裹着碎玉乱琼纷飞飘舞。
“晚来天宇欲雪,能饮一杯无?”此情此景,岂不适合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
清萱兴高采烈地进了厨房,这个都没什么技术含量,不就是调底料嘛,然后直接涮肉就可以了。
事实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大致知晓原料,可是在煸炒干辣椒的时候,被呛得眼泪直流。
干辣椒刚出锅,就飞快地跑出厨房,呼吸新鲜空气。
这时,门口穿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进来了活生生的雪人,头发眉毛上落得全是雪。
“这是进来个雪人吗?”她眼角还挂着一滴要点不掉的泪珠,见陆维东进来,还是忍不住调侃道。
陆维东进门就看到清萱眼睛红红的,也顾不上把落满了许多雪的外套脱下,就直接小跑过来,“晚晚,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还是受委屈了?”
“快点把外套脱下来,洗把脸,不然等下要冻到了。”清萱直接上手帮他脱衣服,“哪有的事,这不是刚才炒辣椒呢,太呛了!”
厨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客厅里倒是没多大味道。
“没有不舒服就好,等等,炒辣椒?!”陆维东一惊,怎是一个瞳孔地震了得?“我这几天回来得也不晚呀,怎么不等我回来做饭?对了,你不是不喜欢吃辣椒吗?”
“我不吃辣椒,但吃辣呀!”她不喜欢青椒也不喜欢红椒,可以做配菜,但是上菜的时候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要被她吃到就可以了。
“今天想吃火锅,底料差不多就弄好了。”底料的配角已经炒制好了,可以下锅煮,然后就可以涮菜吃了。
“已经好了吗?”火锅只要配料不出问题,再怎么样,也奇怪不到哪里去吧?而且当初媳妇当初烤兔子哪会儿就像模像样的,点心做的也好吃,应该是只有家常菜的时候容易创造性发挥。
这样一想,陆维东顿时放心了,“菜切了没?”
“啊?还没呢!”她只忙着准备底料了,需要吃的菜还一点没弄呢。
“好,我等下切菜。”
陆维东去洗手洗脸,才去厨房。
封闭的厨房充满了浓郁呛人的气味,案板上整齐地摆着各种已经处理好的东西,一眼扫过去,没有多大问题,都是红油火锅底料要用到的。
陆维东顺手把厨房的窗户打开,散散气味。
“晚晚,这里味道比较大,你去外面等着,嗯?”
“我也可以做的!”只差最后几步了呢,才不要功亏一篑。
“现在还呛人呢,先出去歇一下,等会儿就好了,乖?”陆维东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顶。
“那好吧!”那种辛辣刺激的气味还在厨房里弥漫着,只站了一小会儿,清萱就有些要打喷嚏的预兆了,赶紧捂住口鼻出去了。
陆维东笑着摇摇头,开始检查配料,确认没少,就丢进锅里开始煮,蒸锅上蒸上几个馒头。
冒着红油的汤水咕咚咕咚地沸腾,陆维东折厢有条不紊地处理食材,肉片切得薄薄的,嫩豆腐切块,白菜直接撕成大片,萝卜切丁等等,食材处理完,底料差不多也好了。
陆维东先把不易熟的食材丢下锅,才把锅同煤火炉一同端到餐厅去。
“晚晚,好了!”
清萱应了声,然后就去拿其他的食材。“哇,你好好呀!我好喜欢吃涮羊肉和土豆片的!”
“我什么时候不好了?”陆维东屈指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
她蹭了蹭他的手指,“是啦!你最好啦!”
“知道就好。”他只觉胸口微微一颤,嘴角笑意蔓延。
她拉着他的手,“那我们可以吃了!”
经过双重检查,味道是绝对没问题的。干辣椒炒的时候味道特别呛人,吃的时候,量也不少。
外面是漫天飘雪,屋里温馨暖和,两人相对而坐,其乐融融地吃着火锅,不时再喝点温热的米酒,冬天最舒服的事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