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章 剧变
许易怔怔盯着阿鲤,实在太震惊了。
他也想明白了,为何无法感应到阿鲤的消失,似这般水消失在水中,他的神念再是强大、犀利,又如何能感知。
而阿鲤借助溶解于水中的异能,获得这种可怕的遁速更是妙用无穷。
许易忽然意识到,阿鲤用好了,在这片妖域中,会成为自己绝好的帮手,而且当下就用的上。
阿鲤视许易如恩公,许易视阿鲤为小弟,便不与他客气,当下说出一番因果来。
阿鲤听后,立时应承,极为雀跃。
他得了本领后,最想的便是能帮到公子,如今听得公子的派遣,他真是再高兴不过。
送走了阿鲤,许易想起冰火兔,内视芥子,却见冰火兔依旧安睡其中,没有动静儿。
许易摇头苦笑,这可能是他见过最奇葩的妖兽了。
相处这些年,这位大爷就一直在睡觉,好似要将前世今生都付诸梦中才肯罢休。
……………………
许易立在一块礁石上,沐浴着海风,送目远眺,红霞漫天,沧海衔接着远山,如诗如画一般的美景,令人陶醉。
忽的,两道身影破空而来,许易面上露出微笑来。
来人正是元天司和元龙。
当日和胡景辉一战,许易用治丰葫配合极水珠,终结了战斗。
他事后醒来,已被小红鲤相救,再去战斗地点寻得两枚妖核,却不见元天司和封冰踪影。
许易不知二人是逃生了,还是在巨爆中化作了齑粉。
此番,他自妖域归来,路过东海浅海海域,便托在这东海海域的故旧,向元龙传递了消息,约在此处会面。
他对元龙没什么好观感,却觉欠元天司个人情,不管元天司是死是活,他都觉得有必要解除元龙身上的噬心虫。
如今,元龙不仅来了,他还看见了元天司,意外之余,也颇欣喜。
元天司面带畅快,远远抱拳道,“许兄,今日重逢,真叫天司好生欢喜。”
初虽为敌手,但到底共过生死,且屡次受许易搭救,元天司极为承许易的情。
且他自认和许易渡劫的这些时日,他的心境变化,简直如换了个人。
当日许易和胡景辉大战,元天司手持轮转大衍阵,巨爆虽猛烈,他身受重伤,却是活了下来。
而巨爆摧毁了妖宫,爆炸激起的暗流,将各人冲散。
元天司醒来时,埋身淤泥,根本不见许易和封冰的踪影。
他身负重伤,不敢在妖域边缘久待,仓促潜出海面,勉强恢复伤势,便匆匆归家去了。
然,许易的下落,他同样极为惦记。
和他一般惦记许易下落的,还有元龙。
相比元天司,元龙的心情无疑更为迫切。
只因他身上的噬心虫尚未开解,若许易当真身死,那他元某人离死也就不远了。
见礼罢,许易解了两人的噬心虫,便待告辞。
元天司极力邀请许易入元家一行,却被许易婉拒。
无奈,他冲许易抱拳一礼,郑重道,“许兄信人也,相处至今,元某已将许兄视作生平的良师益友,这块令牌,还请许兄收下。这块牌子,在东海海域,当有些用处。他日许兄有召,只需催动令牌禁制,元某必至。还有这两枚极水珠,也请许兄收下,大恩不言谢,只盼他日有言,你我兄弟能江湖再见。”
言罢,元天司冲天而起,元龙随后一抱拳,双双离去。
许易将那枚雕刻着繁复纹路的令牌收入须弥戒中,把玩着两枚白色的极水珠,暗道,这元天司倒是个爽利人,就凭这两枚中品极水珠,他日江湖,是必定要再会的。
辞别元天司后,许易不再停留,朝着最近的海岸线进发。
半个月后,他回到了东华仙门。
晏姿在闭关,他不愿打扰,先联系白长老,传讯珠始终无法连接,再联系何仙君,同样如此。
许易纳了闷,一路上,这两位连番催促,真到他回来了,反而没了动静。
许易决议探探究竟,便朝赏宫岛行去,入得功法楼,白长老竟然不在。
正待离开,却被接引他的小童叫住,递给他一封白长老的留书,捏在掌中,竟是厚厚一叠。
………………
月明星稀,如水的月华,透过气窗,洒入炼房。
许易瘫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他闭关了,精修龙象相。
看完白长老的留书,他觉得自己耽误不得。
白长老与何仙君催他回归,说十万火急,却非虚言。
短短数月内,整个修炼界,几乎天翻地覆,而反应最强烈的,还是八大仙门,圣族等修炼界的顶尖势力。
剧变的源头,正是鸾玉仙岛之乱。
当初,许易领受任务,中途却被取消,现在想来,取消了未必不是好事。
鸾玉仙岛之乱,虽已平息,代价巨大。
白长老在留书中说,据可靠消息,三位真丹强者,在那场纷乱中陨落。
整个鸾玉仙岛被移平,一个传承久远的隐世家族,被连根拔起。
具体的细节,白长老在留书中并未明说。
只说经此一战,整个人族的修炼界,都彻底意识到和妖族之间的巨大差距。
各大仙门、势力,都开放了原来的层层禁制,尽可能地在大变到来之前,扩充势力。
他叫许易回来,便是希望许易不要错过当前的良机。
阅读完白长老的留书后,许易招来了圆脸紫衫和方脸紫衫,细问了究竟,才彻底明白如今的东华仙门正处在剧变之中。
为了扩充实力,东华仙门真的打破了原来的阶层。
似何仙君这般的内门弟子,集体进入了一个叫紫域的试炼场。
东方拓等外门弟子,包括试弟子,都会在旬月之后,获得考核,只要通过,立即下发天元种子。
非但如此,很多曾经只供内门弟子、外门弟子修行的功法,完全开放了,只需凭借很少的功勋点,便可领授。
告知了许易内情后,方脸紫衫和圆脸紫衫一改曾经的磨叽,急吼吼地离开了。
扬言要为一月后的考核,做最后的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