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道：“想明白了没？”
    书生鬼的声音偏软，颤抖着身体说道：“术士大人，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以为骨头够硬，没想到是个软蛋。
    赵漪兰撇了撇嘴，“你们的领头鬼是谁？叫什么名字？死因是什么？”
    之前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任务时，系统给了她一个驭鬼符，鬼王以下的鬼，只要得到名字和鬼气，就能驭使。
    她不想把符浪费在普通小鬼身上，但那个直接把她催眠的鬼实力挺强，约莫就是这戏院里的领头鬼了。
    赵漪兰决定将其收服后好好调.教，以后可作为杀手锏使用。
    书生鬼闻言，泪流满面，一下子跪了下来，满怀希望道：“这位大人，难道你能驱除厉鬼吗？”
    赵漪兰自信道：“当然。”
    书生鬼面上一喜，迫不及待道：“那女鬼名为应娥，身穿白嫁衣，死因……”
    他嗫嚅了一下，说道：“是上吊而死。”
    “白嫁衣？”赵漪兰疑惑，红衣自杀的女子易成厉鬼，可白嫁衣？她从未听过。
    书生鬼解释道：“这是白家村的习俗，凡是生前不贞之女，死后都必须穿上白嫁衣，这样魂魄才会被允许进入地府。”
    “不贞？”赵漪兰摇了摇头，鄙视道，“那个应娥不会是个偷人的戏子吧？”
    “对对对，”书生鬼讨好道，“她以前是应家班里的角儿，想和人私奔，结果被班主发现了，抓住两人关在后院柴房。”
    他吞了吞口水，“她那奸夫害怕就跑了，只剩下应娥一个人，她怨恨之下，穿着白嫁衣上吊自杀。”
    “她死后成了厉鬼，怨恨应家班，所以一把火烧了戏院。”
    他抹了把泪水，看起来格外可怜，“刚好是在深夜，整个应家班的人都被烧死了。”
    赵漪兰皱起眉来，“这厉鬼果然不讲道理，错的是她，却报复你们！”
    “大人您说得对！”书生鬼看着她，激动道，“之前也有些江湖骗子来了戏院，见了应娥后，我偷偷告诉他们这件事，他们居然不信！”
    “领头的病秧子还让我莫造口业，直接把我封在了皮影人里。”
    他的眼中落下血泪，“他们都被应娥那个万人骑的女表子给骗了！”
    赵漪兰皱了皱眉，倒不惊讶。
    毕竟她的玄术水平在她原本的世界里首屈一指，这个世界不过是本书，玄门水平自然不可能有多高。
    那些低水平的玄门术士，总是容易轻信鬼话。
    “行了，”赵漪兰对跪在脚边的鬼吩咐道，“你去取一缕她的鬼气来。”
    书生鬼犹豫道：“请问大人有何用处？”
    赵漪兰不耐烦道：“与你何干？”
    书生鬼缩了缩脖子，“应娥相当警觉，万一我取的鬼气不够，怕到时候没办法完成大人的嘱托。”
    赵漪兰沉吟了一下，“不用担心，只要你把她的鬼气带来，我就有符收她，就像收你一样简单。”
    书生鬼仿佛信服了，“那在下就去了。”
    赵漪兰满意道：“去吧。”
    *
    家家户户都无灯点亮的白家村中，有一户人家的灯仍亮着。
    嘶哑的男声响起，“本以为你已经魂飞魄散了，没想到还活着。”
    书生鬼低着头，怯懦道：“在下也是没有办法……”
    男声打断他，“你在戏院里打听到了什么？”
    “这些外来人的确是来录节目的，那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是妖怪，”书生鬼抖了抖，“好像和那群鬼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没有出事。”
    “那些戏子呢？”
    书生鬼知道男声说的是那群主播，“七个普通人，一个似是妖，但我看不透原型。”
    “有一个是江湖女术士，但手里有些长辈的符咒，她说自己能收服应娥。”
    “收服？这术士怕是连应氏女的水平都看不清，”男声不屑道，“不过是个玄术低下的半吊子，不足为惧。”
    “可有一个，”书生鬼犹豫了一下，“应该是玄门正统术士。”
    “不可能！”男声质疑，“那群鬼最恨术士，玄门驻扎的术士昨天全被鬼气传出村了。”
    书生鬼急忙道：“是真的，那个叫苏绾清的女术士很强，灵气之盛堪比之前那个姬灵犀！”
    甚至更可怕——
    他畏惧姬灵犀是因为怕被收走，对着苏绾清却是从灵魂深处浮起的恐惧，就像是遇上了顶级猎食者的猎物，只能发自内心地臣服。
    可这话他不敢说，说了怕显得自己太无用。
    男声沉吟了一下，“居然和姬灵犀一个水准……”
    “如果是这样强大的术士，破开结界也不是不可能。”
    “但既然鬼没有攻击她，那说明她肯定有什么倚靠，你去接近她。”
    “这……”书生鬼心里恐惧，他害怕苏绾清，总有种离得近了，就会被吞噬的感觉。
    “怎么，你想拒绝？”男声冷笑道，“别忘了，你这是第二次背叛应氏女了，她要是知道了……”
    “我明白了，”书生鬼咬了咬牙，答应下来，“我会让那个苏绾清看到真相。”
    男声幽幽说道：“对，一个术士，就该降妖驱鬼，为民除害。”
    第59章 白色嫁衣
    午夜观戏的任务结束, 主播们的直播间关闭了，大家各回各的厢房，都一副疲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