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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念桐睁开眼睛瞥他。
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早上有景念桐的戏,七点要去化妆。
林嘉明一早送来早餐和景詹要穿的西服。
景念桐和景詹一起吃了早餐,一个看新闻一个刷微博,然后各自洗漱整理。
景念桐收拾停当准备出门时,景詹正在镜子前打领带。
她已经走到客厅,又折回来,朝他勾勾手指。
打领带这种操作太浓情蜜意,从来没再他们之间发生过。
景詹瞥她的眼神,足以说明这有多不正常。
他停了停,还是配合地转过身。
景念桐揪住他的领带,将他往下一拽,踮脚亲了他一口。
然后放开,笑着转身走了。
景詹看着门在她背后合上,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对着镜子将领带系好。
下行的电梯在五楼停了。门开启,正要抬脚进来的宋应頔看到景詹,微微一顿。
他的记性不算差,眼前的男人也足够令人印象深刻。
一是因为景家太子爷的身份,一是因为,那天在谭钊家里,景詹对他的莫名敌意。
宋应頔客气地点了点头,随后走进来,按下一楼的按钮。
景詹眉眼不动,金属门上映出他西装笔挺的模样。
两人并肩而立,过了几秒,宋应頔主动开口:“景总来看念桐?”
再自然不过的闲聊语气,似乎对他们的关系早就心中有数。
而这本该是个秘密。
电梯里有几秒钟的沉寂,空气停止流动,只能听到手表指针的转动声。
景詹脸上不带表情,眉角眼梢透出淡漠。
他没看宋应頔,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
宋应頔笑了笑,没再说话。
景念桐杀青的那天,天气很好。
晚上剧组为她办了杀青宴,整个摄制组的人都参加了。
《珠玉词》的剧组,是景念桐待过最和谐的剧组,没有明争暗斗,没有番位和戏份之争。有些老演员即便脾气火爆,对待工作同样也是十二分的专业。
拍戏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景念桐所获颇丰,最重要的是,第一部 正剧的尝试,交上了一个满意的答卷。
大概是因为要走了,吃饭的时候,大家对她赞不绝口。就连平时和她对戏最多、也最为严厉的一个老戏骨前辈,都夸赞起她。
“这次跟你合作,我真挺意外的。你的演技还需要磨炼,不过在年轻一辈里,已经很不错了。以前总听说你目中无人,喜欢耍大牌,相处下来发现根本不是那样,拍戏很认真,又肯学,比我之前遇到的几个强多了。”
对方举起酒杯:“我这个人不会耍花腔,平时说话很直,都是为了拍戏,希望你不要介意。”
景念桐和他碰了碰杯:“不会,跟着您学习到了很多。”
杀青宴的气氛和乐融融,结束后,有些平时没怎么说过话的演员过来加微信,景念桐从善如流地通过了。
散场时,谭钊叫住她,落后了众人几步。
“老实说,你这次的表现,让我很惊喜。我不是对偶像剧演员有偏见,演员拍多了一种类型的剧,容易被定型,很难走出那个框架来。还有些人拍偶像剧红了,架子就起来了,不愿意再演配角,觉得自降身价。你已经在偶像剧的金字塔塔尖上站着,现在要从另一座金字塔的腰部重新开始,很需要勇气。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想做一个好演员,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也证明了,你可以成为一个好演员。”
以谭钊现如今的地位来讲,这种推心置腹的话,是很难得对一个演员说的。
一个不慎被人断章取义拿去做文章,就是一番风波。
可能是因为喝了几杯,他话说得多了点。
景念桐用剧里的动作,向他作了个揖:“有您这句话,我比拿了白玉兰还开心。”
“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心里有数。在这个圈子最难得的,就是一直保持脑子清醒。”谭钊拍拍她的肩,“希望有机会在白玉兰的颁奖台上看到你。”
景念桐笑起来:“下一届应该就可以。”
谭钊正要走,听得愣了一愣,失笑:“行,有这份信心很好。那到时候,我在上海等你。”
离开剧组,景念桐直接飞去伦敦,应品牌邀约参加时装周。
她正式提出了转型正剧的打算。
大杨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偶像剧不能演一辈子,演艺事业想要长久地进行下去,肯定要走转型这条路。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过,我估计上面不会同意。”
“你同意就行。”景念桐没放在心上。
“我先跟他们聊,尽力说服他们。你先去看秀,趁这机会休息几天。”大杨说。
那天的电话之后,大杨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过来。
3天的时装周结束后,景念桐的航班落地,直接去了公司。
大杨从赵总监那儿出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呼了口气。
正发愁怎么跟景念桐说,回到办公室一打开门,瞧见她在椅子上坐着,翘着腿,正在看一个选秀节目。
“回来了?怎么没回家休息?”
“来看看你卡在哪一关了。”景念桐盯着他端详几秒,“赵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