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交呢, 要不要攀个交情？”
    娜温咧嘴：“算了吧, 她现在是大人物了, 哪儿记得我。”
    老上司挤兑她：“别介, 我们小娜也是青年才俊, 历练不少啊。”
    “自轻作甚麽？”
    娜温：“谢谢您啊。”
    “但是青年才俊和青年才俊，也是不同的。”
    两人闲聊，有一搭没一搭, 看着场中政要吵架。
    这趟海王星来访，娜温做的老本行——当年她因为间谍罪下狱, 现在干的依然是安保信息渗透工作。
    海王星和地球一样, 三相不全, 年轻的海王星海相兼着空相的工作, 急吼吼的来参加这趟七星会谈。七位政要排排坐, 四颗卤蛋地中海，就冥王星空相一脑袋金毛将秃欲秃，剩下便是两位美人空相，分别来自地球国际和火星国际。
    娜温、老上司：“……”
    怪丢人的。
    自家海相年纪轻轻，竟然也和他星空相似的，早早秃了。
    “你看到了吗？”老上司悄咪咪说，“这就是作空相的宿命，英年早秃。”
    “别惦记了，你的小女神掌管地球国际又怎么样，迟早要秃。”
    娜温：这话槽多无口。
    “谁是我小女神？”
    “她秃不秃跟我有什么惯习？”
    老上司很会打游击战，调侃完全不走套路：“空相秃，空相秃，空相秃完空相秃。”
    “怕不是宇宙射线吃多了，毛囊掉的早吧。”
    娜温没忍住翻白眼：“领导，说闲话不如担心一下海相大人的安保吧。”
    老上司耸肩：“我担心啥？”
    “地球国际的安保是李伯劳负责的，谍报业的祖先英杰，我们啊，就跪着学就行了。”
    娜温：“……”
    娜温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转转，视察一下周围安全情况。
    地球人的精神面貌看起来好了很多。
    比海王星早年内部资料显示的，强了不少，虽然还是个个偏瘦，至少红光满面，喜笑颜开。
    政治有功。
    娜温心中点头。
    会场门口，李伯劳叼着烟眼珠子溜溜的盯在娜温身上，钩子似的。
    白银珠在旁狐疑：“这人能行吗？”
    “木姐姐说，她能把计算中心的情报送到冥王星手里？”
    “sure？她不是海王星人吗？”
    就因为是海王星人，所以，冥王星才一定能得到情报。
    这就是借刀杀人和情报渗透的奥义——C要让A知道一件事，那么，就告诉A的政敌B，十有八/九，A很快就会知道了，而且会很相信，一准儿会将情报源对准政敌B，有得纠缠呢。
    木子堰希望“借桥”将情报传给冥王星的同时，又不希望激惹这头猛虎警觉，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倒霉蛋儿中间人。
    不求永远掩盖住计算中心的存在，但，能藏住一会是一会儿啊。
    李伯劳对木子堰的花花肠子门儿清，他笑了笑，拍拍白银珠的呆毛：“别想那么多，做就行了。”
    白银珠摊手，压低帽子，换号外套，“行叭，听你的。”
    “不过劳哥你注意点，会场里除了七星人，说不准会有木星探子噢。”
    李伯劳点头，“我晓得。”
    没区别，来了，知道了，又能怎样？
    难不成，这些探子能把公转单蹦的木星给拉回来？
    没人能抵抗牛顿宏观物理的，敢抵抗，锤死你。
    娜温在场内溜溜达达，眼神看似乱飘，实则一直注意着会场安保布置，还有海王星海相的周围人群。
    地球沉眠者的安保确实做的好，很人尽其力物尽其用。
    不可避免地，娜温留意到一些鬼祟。
    她没多说什么，这种半公开大会，没间谍潜入才怪了。
    冷不丁，娜温被人撞了一下，她倒退两步，眼神扫到这人里衣不明显的木星陆管所标志暗纹。来人更慌张，怀中抱的纸洒了一地，她赶紧拣，娜温友善地蹲下帮她拾了几张，塞给她，低声说：
    “太张扬了，木星人。”
    “今天不是你们的主场，踏实滚蛋吧。”
    来人闻言一僵，像是用木星土话骂了两句，又像没多说什么，赶紧抱着东西跑了。
    娜温目送她远去，从袖口将几张纸掏出来。
    刚才帮木星探子捡东西？她才没那么好心。
    分明是大眼一扫，看到了冥王星恒星舰剖图一角，才热络的弯腰捡起来——顺带藏起来两张。
    可惜，时间太短了，娜温也只能随便抄几张。
    看完之后，娜温叹了口气。
    可惜了，这是木星陈兵天王星的情报，对海王星帮助不大。
    不过机密难得，无论真假，先上承海相比较好。
    第一场会谈傍晚结束。
    七星空相吵得口干舌燥，各回住处放屁吃饭。
    年轻的海王星海相愁的摸秃头，捧着饭盆可怜兮兮：“唉，木相真是唇枪舌剑。”
    “一把好枪啊，帮冥王星空相把啥话都说了。”
    “你看会中冥王星那个金毛，龇着牙笑，也不说话，光哔哔‘我同意木相的话’‘木相说的有道理’‘木相高见’‘木相千虑啊’。Hetui，他是应声虫吗。”个马屁精。
    森气，他俩啥时候勾搭上的？”
    老上司给领导打饭：“在我们和冥王星闹掰的时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