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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什么时候做慈善了?
总助:“我打听了一下,项目接洽人透露这都是高晋言的意思。”
高晋言转行做散财童子了?
傅知雪满肚子疑惑,只得把文件翻来覆去看了个遍。
“高晋言还说,希望傅总您回江城后,能和他见次面。”
傅知雪:“他有什么附加条件?”
“没有,只是单纯地想和您见个面。”
傅知雪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递给总助:“那就不见。把这份合同再给公司法务好好看看,没问题的话就接了。”
总助应是。
傅知雪重新回到手机界面,毫不犹豫地删除了高晋言的联系方式。
不管因为什么,他都不接招。
“傅总,”总助透过后视镜看老板一脸苦大仇深,忍不住问:“您和江总闹矛盾了?”
傅知雪跟炸了毛一样的猫要跳将起来:“你怎么猜到是因为江寰?”
总助道:“呃,因为您和江总总是在一起,有什么烦心事江总当场就哄好了。如果现在心情还是很糟,而江总又在您身边,那我猜就是您和他出现问题了。”
傅知雪皱眉,脸颊闪过一道可疑的红晕,问:“我和江总,形影不离?”
总助:“几乎是这样的。”
傅知雪摩挲着下巴,反思着这几个月的行径,发现除了江寰被迫出差的那几天,他们还真是连体婴儿一样同吃同住同上班。不知不觉,已经互相渗透进对方的生活如此之深。
傅知雪思索着,问:“你不觉得这不正常吗?即使是合作伙伴甚至于兄弟情侣,这样几乎24小时粘腻在一起也有些过于……黏人了吗?”
总助全身悚然,想起江总那表面淡漠内里强硬的性格,不敢说“不正常”。
“好吧,”傅知雪说:“那我换一个问题,假设说你每天吃一盘牛排,觉得没滋没味也没什么好惦记的,但忽然有一天,你发现它特别好吃,这是为什么?”
总助绞尽脑汁,不确定道:“大概是……饿了吧?可能是我之前没吃饱,饥肠辘辘下食物的美味程度当然加倍。”
“bingo!”傅知雪打了个响指:“那看来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总助手握方向盘,不知道为何后脖颈穿来阵阵阴风,他内心揣揣,总觉得自己的回答可能会招致杀身大祸。
茶馆内。
小叶檀木屏风后,人工凿出的活水贯穿整个包厢,荷叶茶杯置于其上,幽幽荡荡随流水活动。
傅知雪挥袖,示意他坐下。
蒋辉落座,两相无言。
终于,傅知雪做好心里建设,以一种“今天天气不错”的口吻说:“辉子,麻烦掀下衣服。”
蒋辉大马金刀的坐姿立时转变为双手抱胸:“……雪子,我是直男。”
“我知道,你十六岁那年给我姐写情书的事我还记得呢。”傅知雪艰难道,“我就是想看看好几个月没见,你瘦了没。”
大概直男都没有“贞操”这种概念,闻言,蒋辉掀开上衣,大咧咧让好友欣赏。
傅知雪半捂住眼,道:“你这几个月……伙食还挺好的。”
确定了,傅知雪绝望地想,我果然不是对任何一个男人动邪念,我只是馋江寰一个人的身子。
但也有概率并非如此。
毕竟两个观察对象差距悬殊,身材质量简直不在一个量级上。也有可能我只是馋那六块腹肌和大长腿罢辽……
傅知雪头疼:“你这样还想追我姐?”
蒋辉强行挽尊:“曾经我也有八块腹肌——”
“我懂我懂,”傅知雪敷衍,“不过在练第九块时,九九归一了,是不是?”
蒋辉忙不迭点头。
门外一声大喝:“辉哥!”说着,人便闯了进来。
今天的白望舒看起来格外意气风发,不过在看到辉哥与他格外牙痒的情敌相亲相爱坐在一处,衣裳半褪,含情脉脉后,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来电乍起,屏幕上“江财主”明明灭灭。
傅知雪手忙脚乱,手滑点了接通。
白望舒举起食指,颤抖着说:“……你对辉哥做了什么?!”
傅知雪蒋辉:……
一片虚无寂静中,江寰的声音恍若平地一惊雷:“……知雪?”
那一瞬,傅知雪的危机公关能力简直是史诗级别的,他一把夺过蒋辉的手机,刷脸解锁,然后调出发小珍藏多年的傅洛洛音频合集——这小子痴汉道每次与他姐的对话都要录音,以便日后重温。
在傅洛洛叽叽喳喳的背景音下,傅知雪痛心道:“傅洛洛,你对我兄弟做了什么?!”
蒋辉白望舒:……
江寰沉默了。
沉默后他说:“知雪,我刚看到傅洛洛在家外遛鸟,你是要告诉我她遛鸟溜到你这里私会小鲜肉吗?”
傅知雪:……
傅知雪:“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信号不好先挂了拜拜!”
收线。
傅知雪面对目瞪口呆的蒋白二人,一脸超脱道:“在我还有时间说出遗言前,你最好告诉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要订婚了。”
白望舒啪地一下摔下两幅请柬,木贴石凹凸不平的材质上,徐式千的花体英文名与白望舒并列排布。
白望舒双臂抱胸,得意挑眉:“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