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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靳炀彻底暗化, 那么印忆柳很可能也会因为一系列的连锁效应陷入非常不妙的境地。
他不敢想,甚至不敢迈开步子前往, 因为一旦去了结果不好, 意味着他立刻就要做出决定。
李镇江心里有些崩溃,他抬步朝着科研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忍不住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想让自己迅速镇定下来。
潇潇到了拿着李镇江的身份证明来到审判院的时候, 印忆柳已经经过了三轮提审。
她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本就带伤的身体更是负重前行,后腰吨吨的痛。
此时她微微歪着头靠在了后椅背,眼皮微微拉拢着,眼下一片淡青,面色有些白。
一道明亮的直直对着她眼睛的白炽灯猛地打开, 像日头一样刺眼的灯光顿时打在了她的脸上,尽管闭着眼睛隔着一层眼皮,已经因为困倦非常脆弱的眼球也微微刺痛起来。
她眉头一瞬间微微蹙着,脸颊有些不适地往一边偏了偏,试图伸手挡一下眼前的白光,但是手腕上的束缚感让她响起自己现在是个犯人,手是被锁起来扣在两边的桌子旁防止她逃脱的。
由于无法遮挡,再加上她的大脑已经非常疲惫,有生理泪水缓缓渗出,从眼角挤了一些往下流,刺的脸颊痒痒的。
印忆柳顶着刺眼的白光缓缓睁开眸子,发现隔着一层特殊玻璃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此时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似乎想把撕裂一般。
她一下就明白了这次提审应当是李军的手下,或者是忠于他的幕僚,来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并不害怕,这是基地的审判所,由于这次触及的人物有些棘手,所以才会一轮一轮的审判自己,为的是给中央基地一个合理的交代。
她能理解,但是也非常累,脑子的转动已经有些慢了,甚至能眯着眼就着白炽灯的光亮去打量那男人的面孔。
由于审判间除非重型罪犯、或者大奸大恶极度不配合的才被允许上刑,而印忆柳一直面目柔和有问必答,不像是来被审问的,反而像是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没问题来讨公道的。
这让审判所的几个审判官面面相觑,再加上她又是李镇江的亲信,自然要给予足够的尊重,除了这固定的白炽灯外,其他的刑讯器物都没有通电,所以印忆柳根本就不怕。
那人隔着一层玻璃只能用眼神威慑自己,乍一看像发怒的狮子,可是再看看,滑稽的像无能狂怒的吠犬。
印忆柳越看越觉得像,竟勾着惨白的唇笑了一下。
就是这明显带着轻松无惧的笑容,顿时刺激到了愤怒中的“雄狮”,他猛地拍着审判房间的玻璃,朝着屋里的印忆柳露出了恐吓威胁的神色,通过话筒恶狠狠地朝着里头的印忆柳威胁道:
“你竟胆敢如此对待李院士,你一定会被审判的,你个该死的贱人!”
印忆柳的眼睛被灯光刺的有些睁不开,但是她又无法屏蔽回响在屋中的声音,只能微微皱着眉头闭上双眸,试图抵挡眼睛的不适感。
至于这人的威胁,她不在乎。
就在这时,那脏话连篇的中年男人边骂边吼叫,忽然提到了靳炀。
“还有给你撑腰的那个靳炀,知道李院士研发的融基枪是什么东西么,哪怕他再是一个什么强者,还不是像条狗一样被关在牢里等死!哈,到时候你撑腰的死了,我看李镇江怎么护着你,我会把你的手脚都砍断……”
他还在叫嚣着,忽然发现气质羸弱被锁在椅子上不能动弹的女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由于她的瞳孔被明亮的光正正照着,眼底每一条红血丝都照的清晰,像没有波动的镜面一般。
她的双瞳映衬着白炽灯,像是中心有一个光圈,目光冷冷的盯着外头的男人。
那视线冷的就像毒蛇、像阴森的猛兽,让人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她的双臂被钳制着,她就要用自己这看起来很脆弱的肉体扑上去,把男人生生撕成碎片。
她冷笑一声,很是认真,又带着些天真的不解轻笑道:“连李军在我眼里都不算个东西,说杀就杀了,你说你又算个屁?”
她声音轻轻地,从话筒中传到外面的扩音器,根本听不出粗鲁的意味,轻的就像是羽毛在挠人的心,但却让那男人心中升起淡淡的冷意,一阵寒芒爬上脊背。
他反应过来后,意识到印忆柳不过是个被囚禁的囚犯,甚至只是个受了伤的女人,竟然会让自己一瞬的后怕退缩
他心中又羞又恼,忍不住又骂了几句,刺耳的脏话狂飙让印忆柳微微蹙眉。
她轻声道:“我瞧你能力最多五六级,在我眼里也就是个随手杀之的蝼蚁,想来不叫的狗都是会咬人的,你吠声如此之大,不过是虚张声势……”
面前的玻璃板被震的“砰砰”响,而印忆柳却没了再说话的兴致,默默地靠在椅子上承受着刺眼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股大力猛地踹开了外面的房间的大门,一道清亮的愤怒的女声压抑着愤怒咬牙道:“你他娘的骂谁呢?!”
潇潇的双眼冒火,她不大的拳头握的紧紧,指骨响动,猛地上前狠狠地砸中了那一脸震惊的男人的腹部,印忆柳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有些惊愕。
听到一声声沉闷的击打声和肉体的撞击声,伴随着潇潇的骂骂咧咧和男人的痛呼声,她才反应过来,赶忙哑着嗓子制止,但是愤怒中的潇潇哪里管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