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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笑道:“不会呀,师傅教的内容都记在脑子里呢!”
“您不会忘记吗?七天以前上的内容,我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啊!”曹珍一脸崩溃。
“不会,都牢牢记着呢,”胤礽拍拍他的肩头:“你放心,不就是考试吗?考试卷面一共才多大呀,师傅讲授的重点也就那么点儿,我给你画出重要的你提前回去背,到时候就算不考满分,也不会不及格的。”
“况且你才五岁,寻常人家的孩子都是七岁才读书的对不对?就算考不出也没事的。”
“那很丢人,尤其是成绩还公示出来……”曹珍半点没有被他安慰到,他悲观地已经想到了自己分数垫底,最终成绩公示出来被众人指指点点的场景,不由悲从中来,抹起了眼泪。
“哎?怎么哭了,考试有那么吓人吗?”
“期中,期末,还有月考,季考,天呐,那么多考,要人命了,苍天啊,我要回家呜呜呜!——”曹珍一屁股坐地上,大哭起来。
哈哈珠子德柱吓了一跳,忙去扶曹珍,结果小孩子撒泼一样在地上蹬着小腿,硬是不肯起来。
德柱为难地看向胤礽,小心翼翼道:“殿下,现在怎么办?”
“阿珍地上又脏又热,撒泼打滚还是在金銮殿前面比较舒服,那边的金砖是冰凉的,”胤礽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害,不就是耍赖打滚吗?那都是他三岁时候玩剩下的,现在他已经四岁了,才不屑于玩这个呢!
曹珍见太子不仅没安慰他,还劝他去找皇上打滚,哭声一停,以一种看负心汉的神情,控诉着胤礽:“你不讲义气!你,你太过分了,别以为你是储君就能无法无天了,日后要是考试推广到天下,天底下的学子们都要骂死你了。”
“汤师傅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为什么要骂孤?”胤礽并不在意曹珍的以下犯上,早在他选择让曹珍留在身边的时候,康熙就已经给他敲过警钟,说阿珍还太小,可能没什么规矩,到时候慢慢教他,现在多包容一些。
胤礽听进去了,曹珍是玩伴,又不是奴仆,对待好朋友要真诚友善!
他难以理解孩子们对考试的畏惧和抵抗,他安慰曹珍:“孤觉得你应该反过来想才对,不应该去想一年究竟有多少次考试,而是应该想又能得到多少次奖赏,你想啊,若是你在一群学子中成绩好,是不是阿玛额娘都会夸奖你,奖励你?就连师傅也会在每次考试以后夸你,甚至在别的学子面前夸奖你。”
胤礽掰着手指数数:“一年最大的考试有两次,四个季度,十二个月,加起来一共能得到十七次奖赏呢!两次大考以后还能放假,哦对了放假的事孤忘记与先生们提了,不过没事,左右先生们去找汗阿玛了,孤去向汗阿玛提。”
另一边,康熙被四位太子师轮番夸奖太子的阵势给弄懵了,待听他们四人面带喜色地说完,康熙诡异了沉默了下来。
“考试之制确实是好事没错,”康熙神色复杂,心里又觉得这事不对劲:“你们说这事儿是太子主动提出来的?”
汤斌恭敬道:“此事是殿下主动向臣提及,殿下希望臣出卷子考校他半年来学习的内容,好达到温故而知新,检查自己学习是否有所纰漏的目地,殿下求学之心真诚,臣深感欣慰。”
是好事,也是好办法,可康熙想一想胤礽那性子,就觉得其中定有古怪!
尤其是四位师傅都赞扬太子,反而激起了康熙的疑心。
什么时候起保成那么乖过了?
他会无缘无故提出这样的主意?
胤礽折腾了康熙一年多,早就在父亲心目中留下了顽皮淘气的印象,才刚老实下来没多久,就让四位太子师共同来找自己赞美他,康熙抱有一万个怀疑,直觉其中定有惊为天人的目地!
四位学士迟迟未等到帝王回复,纷纷面露诧异之色,康熙回过神来,笑着告诉他们:“考试之制是好事,也是小事,朕明日朝会会将此事传达下去。”
各地学堂进行考试,对科举制度有积极作用,对于康熙来说,科举制度维护的是帝王的权力,他乐于看到任何有利于科举发展的举措去推行,更何况考试这东西,但凡是个做先生的,都会对这事感兴趣吧?
推行下去没什么阻力,唯一会反对的也就只有学子们,那些学子们自动被忽略了。
无官职功名在身还不努力着进学?成绩差的学子活该被淘汰!
康熙表明了会推行考试制度的态度,四位太子师得偿所愿,心满意足退下,回去以后告知同僚,与人交流时对太子殿下的心性赞不绝口。
送走四位太子师,康熙命人将胤礽给叫了来,他那眼神意味不明,深深盯着胤礽打量片刻,直接了当问他:“保成教唆师傅在上书房推行考试之法是有何目地?”
胤礽如康熙所料,义正言辞地阐明了考试的妙处,可以检查学习进度啦,可以得知学子们的考核情况啦等等。
康熙双手环胸,冷漠听着,眼神毫无波动:“继续说。”
他淡淡地开口,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看得胤礽心虚了起来。
这种时候可不能露怯,万一露怯可就前功尽弃了!
胤礽提高声音道:“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为了让学子们能够将在考试中没有学习透彻的内容有时间温习,大考以后最好给学子放几天假。孤建议师傅们将期中考试安排在属下,将期末考试安排在寒假,为的是七八月天气最为炎热,可责令几天假期回家去休养生息,而冬日挑选最为严寒的几天,与新年一起进行大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