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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孤好久没有见容若了,怪想念他的。”
索额图:“……”
不久,梁九功匆匆而来,倒是合了胤礽的心意:“太子殿下、大阿哥,皇上召见您前去听政。”
胤礽到时,纳兰性德正对康熙说着自己此番巡视龙兴之地的见闻:“皇上,龙兴之地以龙兴江为分隔,龙兴江至大清修筑的边境围墙间,居有当地的蒙古部族达斡尔、索伦族……江对岸为被沙皇俄国占据去的雅克萨,大清若要进攻雅克萨,需渡江而上,前线过长,以至于运输粮食尤其困难。内道官道难行,泥泞不堪,而四周多雨,即使修路,没多久又会被冲坏路面。另瑷珲是边境要地,北面蛮夷曾多次入侵此地,造成巨大损失,臣以为,大清若要防北蛮,需在瑷珲屯兵屯粮。”
“陆地难以运粮,那么改行水路呢?”帝王若有所思,转而问道。
纳兰性德迟疑道:“若改行水路,自松花、龙兴两江北行自可,可自龙兴江到瑷珲路途,仍需要陆行,如此恐怕需要造运粮船。”
康熙手指敲击着书案,深思道:“那便只能派大将前往瑷珲屯田垦荒了。”
“保成呢,保成听了那么久,可有什么话想要说?”
私底下康熙处理政务时,已经习惯性会问胤礽的意见,这会儿见两儿子已经在旁听了许久,遂问起了同样陷入深思的胤礽。
胤礽想也不想回答道:“汗阿玛,一手抓运粮,一手抓屯垦,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啊!您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中。”
康熙:“……”
作者有话要说: 康熙:朕问你政务,你给朕扯什么鸡蛋?!
第109章 (捉虫)
纳兰性德细细琢磨太子殿下的话,发现其中含有丰富的哲理,且话虽粗浅,于一个孩童说出已属不易,在他看来,太子殿下的成长显而易见,比之幼时在皇宫中的种种言行举止而言,沉稳大气许多。他能够清脆响亮地回答帝王问政,还懂得思考政务,给出富有哲理的回答,这还不够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的脸就黑了,还暗含警告地瞪视太子。
可见,帝王对于太子殿下的表现仍然不满意,要求更严格,期盼更甚啊!
太子殿下难做,纳兰性德温良,顺着胤礽的话思索片刻,对康熙进言道:“皇上,殿下所言极是,屯垦与运粮皆不可放,水运与陆运,也可做多重准备,粮线多,沿途驿站多,就不惧怕敌人前来偷袭攻击,掠夺、烧毁大清的粮线了,松花江、龙兴江上运输还需要大船来运输,船中需配炮火,以防敌人袭击运粮船。”
康熙脸色稍缓:“朕此后会与阁臣商议布置此事。”
康熙瞪胤礽:朕问你政务,别与朕扯什么鸡蛋与篮子,还有其他臣子在,你兄长也在,也不怕在大阿哥面前丢人?
胤礽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是错误,汗阿玛虎着脸,他就去瞅胤禔,挤眉弄眼暗示他:大哥也快表现表现,别只让孤一个人面对汗阿玛的“刁难”啊!
胤禷不想说话,并且当做没看见。
有的时候人的心里状态就是这样奇怪,越是不让他表现,他特别起劲,反之,你越是盼着他能表现一下,胤禔被弟弟坑过,这会儿宁愿做个背景,木头人,都不想在傻弟弟满嘴跑调以后接上。
就保成这样的,早晚被汗阿玛揍屁股。
然胤禔既然来了,康熙就不会放过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还清清嗓子,单独拎了他问话:“保清如何看?”
胤禔只能稳住自己,避免被胤礽跳脱代跑,沉稳回答道:“儿臣所学有限,无法给出解决的办法来,但是听汗阿玛此前与臣子所言,儿臣理解出开垦荒地的困难在于瑷珲附近的土地荒芜,此前没有前人开垦过,需要从头弄起。运输粮食的困难在于,陆地上连绵大雨致官道不平坦,马车载粮不可疾驰且有入泥坑的危险。而走水路,则需造船。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康熙夸赞一声:“保清总结得很好,学习至今,保清表现优异,朕之皇长子长大了,沉稳大气,可参政议事了。”
说了他去瞅胤礽:再看看你,和小孩儿一样跳脱,什么时候能懂事一些。
胤礽很无辜,好在他是成熟的大孩子,能够包容霸道、粘人、不讲理还死要面子的汗阿玛。顾念到汗阿玛勤勤恳恳干活,每天都在巨大的压力下,头顶发际线不需要刮头发都是自然而然光秃秃的,胤礽就不与汗阿玛多计较了。
他听见康熙说胤禔可以参政议事了,那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就像是发现了松子的松鼠。
康熙不想再胤礽,作为儿子肚子里的“蛔虫”,帝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会儿反而命人去召集此次随行的内阁学士,叫来各部臣子与王公,命人转至行宫大殿进行商议。
纳兰性德旁观这一场父子三人之间的“大戏”,还挺担心太子殿下与大阿哥的关系。
皇上真不是故意在刺激太子殿下的吗?
早先听闻太子殿下表现优异,率先随皇上听政,改阅奏折,而大阿哥一直在上书房学习,直到此次东巡才被皇上带在身边。
现在在一向表现优异的儿子面前,去夸另一位儿子比他沉稳,这样的做法在纳兰性德看来是有欠妥当的,若太子殿下更加骄傲矜持一些,可能会心中不悦,又迁怒起大阿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