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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挽回皇太子的欢心,文森特激动道:“我很抱歉前些年对贵国的冒犯,是我们见识不够,语言不通,也不够了解大清才产生了这么多的误会。”
胤礽笑道:“使者莫急,贸易之事可以慢慢商谈,事关大清与西方诸多国家的友谊,诸位远道而来与我们进行通商,只要你们付出友好善意,大清也不会吝啬于回报善意。你们远道而来,那么多的国家争先恐后地与我们进行贸易,孤以为,避免矛盾的最好方式其实是公平,不是吗?你们的献礼孤很喜爱,也愿意来主持这一场与西方公平的贸易。”
胤礽的背后有整个礼部仪制清吏司的官员,又有户部文臣们日夜操劳,身后有两个部在运行,又有新增的商部“充满活力”,想要主持一场以大清国为中心的贸易并非难事。
自收复台湾以来,开放海禁,管理洋商,如今又提出在沿海城池建设贸易中心。
大清最新招募的海军就在福建,准许各国在中心建立据点也必须要在大清海军治下,目地是为了“维持秩序与公平”。
从安排姚启圣驻守福建,陈梦球帮助收服台湾贸易线开始,这一盘棋就已经活了,一切都水到渠成。
而作为“宗主国”的大清,允许各国在沿海新设置的贸易中心建立据点,既做着与之贸易的事,也做着主持贸易之事。
太子提出的“主持”、“宗主国”、“公平对待属国”等事,完全符合大清大部分文臣“天朝上国”自信思想。至于为了能够主持好贸易,做好一个老大该做的事情,兴办外学,培养懂得各国语言的人手又成为了另一件水到渠成之事。
有人反对吗?自然是有的,却也无济于事,因为朝堂之上的保守派代表,是索额图啊!
活跃起来的商部,新兴外学的背后,对应的是更多为臣子们提供的职位,更多的晋升机遇。
贸易往来,又为大清提供了充足的商税收入。
此前通过新开设恩科选举上来的臣子们眼看都投身入朝堂,而关键职缺仍然缺少干活之人,于是只能再次增开恩科,增加科举中举人数。
新任户部尚书陈廷敬,一位与索额图并不对付,对太子不假辞色的汉臣,身后站着王熙与吴正治两位内阁大学士,作为帝王之孤臣,自当兢兢业业,严于律己,绝不受任何贿赂与诱惑,亦不会投入任何人的麾下。
尽管如此,看到与日俱增的国库财富,肉眼可见逐渐充盈起来的大清库存,陈廷敬竟感觉到了一丝守财奴看到自家金库逐渐堆满黄金的快感。
这一日,陈廷敬正在户部办公,总是神出鬼没于户部,虽在户部挂职,却什么活都不干的太子从他的桌案前冒了出来。
陈廷敬正在沉思沿海商贸扩大带来的负面影响,比如大清船只外海外遭遇海盗,以及沿海海寇的逐渐增多,这些都是不可避免会出现的现实问题,必须得派人以重刑去杀鸡儆猴。
他感觉到自己头顶被一块阴影笼罩,心头漏跳一拍,忙抬起了头。
“陈大人,许久未见,孤甚是想念!”
太子俊雅温润的笑容逆着光,像花儿一样灿烂。
陈廷敬:“……”
“恕微臣直言,太子殿下,今日早晨您才与微臣打过招呼。”
所以,太子总来他这儿晃来晃去想干什么?
陈廷敬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最近国库越来越充盈了吧,”太子并未因陈廷敬生硬的回答而生气,他若是假笑,那陈廷敬还能与他“虚与委蛇”,可他笑得真心实意,办公处的两位户部侍郎麻尔图与赛弼汗皆投以诧异的目光。
原来陈大人与太子殿下关系很好?
陈廷敬:“……”
不妙的预感更加强烈。
他一点都不想回答太子的提问!
“陈大人,钱堆在库房里,那就是破铜烂铁碎矿石,钱投入出去,才是有用之财,您觉得呢?”
新涌入国库的盈余,上涨的美好数字,都还没捂热呢!还没捂热呢!
陈廷敬心中颤抖,僵着脸冷酷无情道:“殿下想做什么,还需通过上奏内阁,启奏皇上,方能实行。”
不好!他得快点告诉皇上,太子又要败家了!
这回拜的可不是皇上的私库,他盯上了国库的盈余。
陈廷敬发誓,他作为户部尚书,即使太子如今在户部挂职,他也定不会屈服于太子的“淫威”,绝对不会对他妥协。
他可是不阿权贵的帝王孤臣,只效忠于皇上,更是心中只有大清百姓的清流!
胤礽笑道:“当然要上奏给汗阿玛,也会按照流程递于内阁审阅,不过奏书不会是孤来写,孤就是来看看陈大人,看到您面色红润身体健康,孤就放心了。”
放心了,放什么心?
陈廷敬只觉得后背一阵发毛,那感觉就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一样,而他就是那毫无反抗能力的兔子。
“国库充盈,殿下功劳最大,微臣也相信殿下所做皆是为了大清的未来,绝不会做有碍大清国力之事,”陈廷敬警惕道。
“那是肯定的,孤只是有一些想法……”
太子拉了个椅子来,面对着陈廷敬坐,就像是要与他面对面谈心一样,然后嘴角上扬着,以温柔的微笑,张开了他那张嘴。
“显微镜是个好东西。它背后隐藏着整个微生物学,研究所又能设置新项目了,得扩大研究所的规模。还有大清特色的医学,有了显微镜,大清医学能跨越到新的台阶,说不定还有机会延长人们的寿命,太医院要扩建,各地的医校也需要创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