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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外放的魔力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火红的光亮。丹炳打算就这么靠魔力把身上弄干。
阿盈把桶里的牡蛎倒进袋子里,又把袋子塞进背包后,便在旁边看着他动作,觉得挺有意思。
“你在生气?”她道。
丹炳正在踢一个旋腿,闻言落脚差点劈了个叉。
“没有。”他气冲冲地否认,瞪了她一眼。
“可你就是生气了呀。”阿盈笑吟吟地望着他,想了想,道了个歉:“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做这个。”
她这么说,丹炳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自己说要帮忙,现在又生起气来,有点不像样子。
他再瞥了一眼阿盈带着笑的脸,心里那股火气就散得一干二净了。
踌躇片刻后,丹炳主动看向她,道:“我好了。你还要休息会儿吗?”
“不用了。”阿盈摇摇头:“走吧,去褐松林。”
见她这么积极地要帮自己做任务,丹炳心里更涌起愧疚起来。
阿盈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再次划过一丝笑意。
她还真就是故意的。
就像她以前爱捉那些红彤彤的小螃蟹放在盆里逗着玩一样,就想看他气冲冲的样子。
第9章
褐松林,顾名思义,就是生长有大量褐色松树的树林。
这种松树生得株株挺拔高大,针叶四季都呈灰绿色,褐色则是指它的树干颜色。雌树褐松一年能结果两次,结出的松塔一个足有成人拳头大,且颗粒饱满,很受许多以坚果、树根为食的大小动物们喜爱。
其中当然少不了各色的野猪。尤其是褐松松塔成熟的春秋两季里,经常能在林子里发现它们的踪迹。
“……看见了吗?”丹炳问,嗓音压得低低的。
阿盈那边没有答话。她整个身形都隐没在簇簇的松针里,丹炳看不到她人,也只能干着急。
两人此时正分别趴伏在一株粗大的褐色松树上的临近枝丫上。
这处的森林相当茂密,内部环境难料,深入林中大肆寻找显然是极不明智的选择。丹炳同阿盈两人在简单的商量后,决定选一处雌松茂密、有明显野猪出没迹象的地方——守株待猪。
他们已经蹲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了,一直到刚刚,阿盈才忽然出声道:有动静了。
于是丹炳终于想起来,自己身边好像跟了那么一个灵窍科的同学。
就在他强自按捺住兴奋起来的心情时,针叶中的阿盈双目微合,眉间金色光影一闪而过。
片刻后,她道:“东南方向,大约……三百米处。有两只,一大一小。”
丹炳大喜:“真的?三百米!”
他忍不住夸了句:“你灵觉学得也太好了吧!”
两人迅速地从树上摸了下来,朝着那边赶去。
丹炳一马当先,速度快得像只年轻力壮的豹子。
“沙沙……沙沙……”
落叶混合着枯枝的碎屑被两只黑漆漆的圆嘴不断拱动着,一撮一撮地被抛飞出去,在地上拱出一个又一个浅浅的凹陷。
一株粗达三人合抱的褐松树下,一大一小两只牙尖肉厚的黑猪正在试图找到几枚掉落的松塔。
不远处,一丛树叶忽然猛然抖动了一下,大的那头黑猪顿时警惕地回头看去。
周围一片安静,似乎一点异常也无。
那黑猪仔细观察了片刻,灰扑扑的圆鼻抽动几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调头回去继续忙忙碌碌地拱自己的叶子了。
然而就在此时,高处的某处叶间忽然寒光一闪,一柄长.枪猛然如闪电般冲出,悍然朝着树下疾扑而来。
红衣红发红枪缨,少年双眸如火,炽热的红色魔力自他周身波纹般涌出来,顺着枪身曼延,环绕着枪尖烈烈吞吐。
在听到耳后风声的第一秒,经验丰富大野猪便已经反应灵敏无比地撒蹄跳开。
它也确实成功地躲开了丹炳迅猛无比的第一击。它本该调头就跑,但,这头野猪第一反应却是往身旁的小野猪那边看去。
它犹豫了那么一瞬间。
就是这么一瞬间,这头野猪便失去了最后的逃命机会。
丹炳一击不成,马上用足尖疾踹地面两下,借力迅速调转身形,长.枪一横一劈,正面朝着那野猪头部刺去。
再无退路的大野猪压低身子,嘴里发出威胁的吼叫。身为这褐松林一霸,它也绝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象。
这头野猪足有一米半多高,不仅皮糙肉厚,还有两只尖利得如同两把短剑的森森獠牙。它一对黑溜溜的眼珠紧紧盯着面前的丹炳,戾气横生,前蹄刨地,蓄势待发。
丹炳枪尖刺去,“锵”地一声与野猪昂起的獠牙搅在了一起。
野猪肥大的脑袋一扭,两枚长牙便将丹炳的力道推卸到了一边,但它仍然被那枪尖凝聚的火魔力烧得痛嚎一声。
丹炳将枪身收回,低喝一声又重重朝着它的下颚刺去。
看得出,少年这一身火魔体是下足了苦工练就的,通身纯净灼热的火魔力源源不断,且被他运用得如臂指使。且在与野猪的较量中,更展现出了他堪称精湛的武技。甚至在数次的腾挪劈砍间,他身上隐隐有烈焰凝结的光影浮现出来。
九区榜首,确是实至名归。
丹炳与大野猪斗作一团,旁边小的那只在一惊过后,马上调头就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