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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饭点,专业课结束。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从教学楼出来,直奔食堂。
傅从渊不紧不慢,等公共教室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和蒋旭绕过讲台,出了前门。
走廊里,寒风呼呼地扑面。
脱离室内的暖气,外头冷地令人发颤。
才走没几步,他们就被同班的女同学叫住。
女同学喊的是傅从渊的名字,蒋旭挑高了眉,兴致勃勃地往后一站,当起了吃瓜群众。
女同学眉眼弯弯:我听说你开工作室了?
傅从渊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点头,嗯。
寒暄几句,总算进入了正题。
是这样的,这不是期末了吗?图书馆位置抢不到,我听大家说,你们俩都是去工作室复习的,我就想问问,能不能捎个我。说完,女同学将碎发别到耳后,微红着脸,低眉带羞,这学期有几门课我都没认真听,也是想请你帮帮忙,帮我临时抱佛脚一下。
蒋旭暗戳戳地瞥过来几眼。
傅从渊扭头看向别处,半晌,哦的一声。
女同学立刻喜上眉梢,躲在后方拐角处的她的小姐妹们也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傅从渊:图书馆没位置,你不是还有宿舍吗?
女同学:
傅从渊皱着眉:而且,我们不熟。
蒋旭:
女同学愤然离去后,蒋旭扶着墙笑弯了腰。
他鹅鹅鹅鹅鹅鹅地笑了半天,在傅从渊冷眼扫过来的刹那,猛然正经。
并装模作样地开始数落起傅从渊的不是来。
你说你怎么回事?都跟你说了人际交往的重要性,你怎么还是这么任性。
说话委婉点啊,他日好相见啊。
啧啧,说不定,人家以后对你还有帮助呢。
傅从渊懒得搭理他,走到楼梯口,给了他一个你确定不是麻烦的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蒋旭噎住。
女同学在班里人缘还挺好,只不过没想到会在傅从渊这里碰了壁。
傅从渊说的也是实话,大学选修课多,一个班的同学几乎拆开去上课,而必修课,一节课下来,下课铃一响,就各回各的生活领域了。
除非有心,否则还真不算熟人。
阳光明媚,照耀在清大的每个角落,却没有给清大带来温暖,都是气温骤降的后遗症。
就在这个时候,蒋旭忽然想起了林倩。
同人不同命。
林倩她拥有傅从渊工作室的钥匙。
嗐。蒋旭眯着眼,将双手叠到后脑勺,抱不平,你这是在赤/裸/裸地区别对待。
闻言,傅从渊脚步稍顿,侧眸看他,表情微妙。
蒋旭:人家想来借你工作室温个书怎么了?林倩她还有你工作室的钥匙呢。
傅从渊皱了皱眉,这不一样。
话落,蒋旭眼眸微亮,立即不怀好意地接茬:哪儿不一样了?我看没什么不一样的。
又来了,嘴碎又八卦的蒋大妈又来了。
傅从渊心累地翻白眼:林倩是我的学生。
蒋旭:
你他妈说的是废话吧!
这理由说服不了蒋旭,那苏沁还是你同学呢。
蒋旭一脸我看穿了所有的表情:我就不信同学和学生会有这么天差地别的区别。
傅从渊默了默,随后加快脚步,拉开和蒋旭的距离。
蒋旭一看,立刻追了上来,撞了下傅从渊的手臂,不依不饶:诶,你就真没发现,以你这种注孤生的性格,对你那独苗苗学生有点过于友好了吗?
傅从渊:
蒋旭:算了算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傅从渊:
清大的期末考结束后,学校就空了。
蒋旭暑假就没有回去,到了寒假,不回去不行了,年还是要在家过的。
他一走,宿舍里就只剩下了傅从渊。
傅从渊想了想,还是搬了出来,住在了工作室。
他也想回家,就是没时间。
只能每天和家里来通电话,每次一打电话,他妈就在抱怨,倒是他爸,挺支持他的,让他放手去做。
傅景睿:到时候再看,实在不行我和你妈过来陪你过年,北京我熟得很。
傅从渊嘴角一抽,没搭话。
他知道,这是他爸说说而已。
他爸要是真有这想法,早在他第一次打电话回去告诉他们今年他不回家过年时就有所行动了,还用等到机票火车票都买不到的今天?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前。
热闹的气氛驱散了北京城的寒冷。
夜幕降临。
天空挂上繁星,零碎地散落在以月亮为中心外的其他地方。
傅从渊点了外卖,裹着毯子,开着暖气,孤苦伶仃地盘腿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敲代码。